天色入暮。
夏國皇帝蘇辰的旨意傳入東線作戰的軍隊,夜色降臨下來,李靖端坐公堂案桌後麵,他的前方兩側,項羽、呂布、趙雲、董卓、李傕、張翼、鐵牙、蘇定方等將領。
“今日陛下的旨意到了。”李靖笑著說出令騎傳來的天子口諭,“陛下希望儘快打入齊國都城,結束齊國的戰事,讓士兵少受傷亡。”
“真乃仁君也!”董卓捂著肚皮跟著笑起來,“比我那時候好不少。”
“下令吧,我也想看看齊國幾十萬大軍,能否讓某找回與秦軍廝殺的感覺。”這是項羽的聲音,幾日以來,李靖親自過來找他幾次,兩人一來二便熟悉了一些,也讓項羽對這個後世的名帥有些敬服,畢竟打過滅國戰爭的,軍人之間自然相互吸引。
“其實陛下旨意來不來,這場仗已經準備開打了。”緊跟著說話的是呂布,本就是桀驁的性子,除了與馬超走得近外,如今又和項羽脾性相投,“某家就與項王一起,先給齊國幾十萬大軍上上眼藥,讓齊國君臣知道,什麼叫北地鐵蹄!”
“哈哈,我要的就是諸位將軍桀驁的脾氣!”李靖站起身,抽出將令丟到桌外,咣當落地的一瞬:“……開戰!”
“是!(喏!)”
漢、唐一幫武將轟的站起身,拱手大喝。
……
會陰郡那方的,和盛州地界。
五支兵馬合計三十萬人雲集於此,每日的吃喝拉撒都是龐大的天文數字,成千上萬的轅車形成一股川流不息的洪流,不斷從忻襄與軍隊之間來來回回。
此時的軍隊氣氛也是凝固的,畢竟彙集來的軍隊中,也不乏能力出眾者,從今日上午開始,斥候無法進入會陰郡地界,已有人猜測出那邊可能要有大動作了。
可五支軍隊不同分屬,朝廷那邊還沒派出統領大軍的統帥來,畢竟掌握三十萬兵馬,可不是隨意派人的,皇帝有皇帝的顧慮,大臣有大臣的心思。
皇帝擔心外人掌控這麼龐大一支軍隊會不會威脅到他,而文武們思慮的是誰家來做這個統帥,畢竟一旦手握三十萬兵馬,那背後的家族必然趁勢而起,撈到的不僅僅是好處,還有驅除外敵的名望。
朝堂上一旦出現扯皮,許多事情就被耽擱下來,就算是有魄力的皇帝,也頗為頭痛,何況還是父親退位,才坐上去的齊克安,他故意摔斷腿都沒能逃脫當皇帝的命,望著下麵還在扯皮的一眾文武,他除了害怕,就是想罵娘。
尤其想罵齊望閣,坑完自己的父親,又來坑自己的兒子,他一個紈絝太子,哪裡懂什麼打仗治國之道,平日裡跟狐朋狗友吹噓而已,現在趕鴨子上架,坐在龍椅上他連個屁都放不出來。
當天晚上,他回到後宮,拄著拐杖看著父親齊望閣、祖父齊慶寶坐在那喝茶。
他就想哭。
……
此時的忻襄北麵,和盛州北部地界,星辰繁密猶如一條銀帶鋪砌夜空,銀白的月光照亮原野的亂石、雜草。
草叢、石頭縫裡的蟲鳴忽然停歇,靜悄悄的大地漸漸有了動靜,包裹了馬腳的騎隊,在月光裡猶如一片黑色的潮水緩緩流淌。
沒有旗幟的幽燕、西涼兩軍,儘量保持身上的兵器不發生碰撞,沉默的跟著自家將校猶如蜿蜒的長龍借著月光蔓延原野。
分作五六支隊伍,緩緩繞開齊國數十萬大軍的U形陣列,從左右兩側摸向對方,大抵要先斬斷對方伸出來的兩條‘手臂’。
夜風拂過大片的林野,最前方的馬隊裡,項羽披著大氅翻身上馬,拔出地上的霸王破城戟,而他一側,是披獸麵吞頭連環鎧,騎飛煙紅雲馬的呂布。
“某與劉邦爭雄之時,與五國廝殺,每一次都是以少勝多!”項羽微微仰頭,感受夜風撲在臉上的感覺。
他另隻手摩挲著戰馬的鬃毛,閉著眼睛輕鬆的說道。“幾十萬人……我從破章邯起始,再到垓下,打得兵馬也有百萬之多了。”
這位縱橫一世的霸王說著令呂布望向的戰績,隨後睜開眼睛,抬起破城戟,那邊呂布也抬起方天畫戟,兩戟在兩人中間輕輕觸碰交織的一瞬。
“傳令控弦狼騎,還有鐵牙的西戎騎兵。”
項羽勒了一下馬的韁繩,話語低沉而威嚴,“隨我馬踏聯營,直接殺穿對麵三十萬齊國兵馬!”
“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