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李儒撚著下頷的須尖笑了一下,便起身跟著走出大帳。
帳內沒有外人後,蘇辰這才撤去了臉上的冷漠,笑起來:“那些後宮嬪妃,朕就不打算讓她們殉葬,或賤賣為奴,諸位將軍也知道,朕乃後世之人,對於女子終究有些心軟的。”、
話語停頓了一下。
“……那就悉數贈給諸將,交由你們安置了,多多開枝散葉!典將軍就算了。”
“啊?”典韋愣了一下,“為何我沒有?”
“這些女子太嬌小了,怕……一晚上,人就沒了,朕給你找體格大的!”
典韋回味過來,猛的點頭,雙手比劃:“陛下太懂老典了,我要那種膀大腰圓的!”
下方一眾大將本來也沒想,被典韋這一比劃,配上那凶惡的表情說出這番話,頓時哄笑起來。
董卓若有所思撫過濃須:“典將軍口味……有些獨特!”
趙雲也在一旁傻笑,隨後就被馬雲祿用手肘頂了一下腰,小聲道:“你不準要!”
“嗯,為夫不要!”
不遠的李傕站起來,有著當馬賊似的神態,“以前那會兒,跟著主公打來打去,掙的是官兒,是金銀,現在跟著陛下打仗,打著打著家裡的婆娘是越來越多了。”
項羽聽得有些迷糊,但好麵子不便問出來,他旁邊的呂布小聲解釋,便說起當年的燕國、魏國皇帝的那些嬪妃,悉數都賞給了軍中將領,自個兒卻一個都不留下。
“項王等會兒,也挑幾個暖被窩?”
項羽對蘇辰這一豪邁舉動,忍不住讚賞,至於去領幾個女子,他沒那個興趣,眼下隻想封一個官職,讓曾經的麾下,還有虞姬回來。
他擺手拒絕了呂布的提議。
“某隻要虞姬一個就夠了。對了,之前那個董卓說,你也有一個貂蟬?”
呂布愣了一下,搖頭:“隻想發妻能來,其餘不做他想。”
“諸位!”蘇辰走出長案:“齊國都城既已打下,我們該去齊國皇宮看一看了,將皇帝府庫的珍寶悉數搬出來,犒勞三軍將士,給他們休假三日,好好在城中享受一番。”
之所以這麼做,原因是打完齊國,便要轉道渾河上遊,進攻梁國南部,屆時還要與馬超的騎兵彙合,與關羽、夏侯淵的西路軍形成南北夾擊之勢!
出發之前,自然要讓軍中將士好好休整一番,逛青樓還是大醉一場都行。
說完,蘇辰大步走出帥帳,兩側的軍中宿將起身紛紛跟隨而出,騎上跟著的戰馬,領著各自親衛與拱衛禦駕的虎威、神機兩營出了轅門前往忻襄逐日門。
而先一步離開的齊國文武,因為之前是徒步來的,回去的時候,自然是步行回去,楊奇走在隊伍後麵,他身旁多了一個中年文士,撚著長須似乎和他說了什麼。、
這位曆經朝政的齊國前丞相,臉色都變得慘白。
“齊國兩百多年,宗室多達萬人,京中直係、旁係就占三千……這都是動亂禍根,陛下得了齊國江山,該照拂萬民,這片土地不想再生兵事。”
李儒眯了眯眼睛,雙目隱隱綻有寒光,輕聲道:“但陛下初得齊地,民心未歸,倘若臟了手,對治理多有不便,你……可明白了嗎?”
“三……三千多人……這如何使得……”
“嗬嗬……悄無聲息的離開,太容易了。”李儒勾了勾手,讓楊奇靠近一點,隨後在對方耳旁輕聲道:“一部分毒殺家中……一部分遷移出城……半道讓‘強盜’截殺。隻要不讓消息傳到四下,想怎麼來都行。”
見他還猶豫,李儒雙手插袖,望著前方。
“死齊國宗室,還是死自家人,可要想好。諸位可是綁了天子獻城獻國,一身汙點,這天下哪有皇帝敢用你們,何況,以後這天下隻有一個國家,一個皇帝了。”
楊奇抿了抿嘴,一咬牙,朝李儒拱起手。
“謝先生教導,此事奇與其他文武定然為陛下分憂!”
如長龍一般的隊伍旌旗林立,帶著濺起的煙塵蔓延齊國都城忻襄。
不久之後,城頭的齊國旌旗,被降下了城頭,升上夏國黑底白龍旗!
……
冷風吹著綿綿細雨。
遠在距忻襄七十多裡的原野上,土地泥濘不堪,為躲避戰事的百姓還在往他處而去,後方已有附近縣衙的騎兵追上來,朝他們大喊戰事已畢,可回鄉歸家,繼續操持農事的話語。
熙熙攘攘的人潮之中,也有一道逆行的孤影,穿著褐色的長袍,發髻須髯皆白,乾淨整潔,與周圍難民格格不入。
多出一股風仙道骨的風姿,他聽著遠處的快馬呐喊,呢喃一句。
“夏國皇帝的動作真快……正好去見見他。”
他身形仿佛無實,在人群當中順暢前行,一步跨出,身形便過去一丈,一個時辰便看到了大城忻襄,以及城頭懸掛的夏國旌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