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蟻群般攀爬城牆的齊國殘兵,項羽和呂布對此沒有太多的興趣,僅僅給予了簡單的評價,在他們看來,這樣的攻城速度,和攻城技巧,也就和西戎兵相近。
“不過守城的將領,倒是跟之前在平陽郡遇到的趙承廣有些相似!”呂布望著遠方的城牆,廝殺慘叫穿透天際,隱隱傳來耳中,“可惜他是梁國宗室將領,沒理由留下的。”
“嗬嗬,這方世道多一些這樣的將領才好,某想多遇到一些,當年與劉邦爭奪,除了韓信,有點能耐,其餘之人猶如螻蟻。”
項羽抿著嘴唇,想起當年之事,隨後豪邁的抬起馬鞭,在空氣裡抽響:“彆讓我失望啊。”
“嗬嗬,某家也這麼想的。”
呂布與項羽正說間,兩人忽然微微蹙眉,他倆的目光之中,好像觀察到了戰場有不一樣的動靜,太康東麵的原野,起了些許煙塵。
這對於經常率領騎兵的兩人來說,並不陌生:“真敢出城?”
“給徐茂傳令,嚴防他的右翼,太康東麵有騎兵出現!”呂布當即招來一個令騎,讓對方帶著他的命令過去。
“我們不去?”項羽有些手癢了。
“再等等,陛下說讓這支兵馬得到充足的錘煉。”
隨著呂布的下令,傳令的騎兵背著令旗衝下山坡,沿著坡腳奔向平原,朝前方的齊國降軍後陣狂奔而去,一邊射出響箭的同時,翻出後背的令旗,朝對麵揮舞,原本坐鎮指揮的徐茂聽到令騎帶來的消息,臉上也有些驚色,畢竟之前被伏山軍接連擊潰,心裡多少有些陰影的。
他坐在馬背上朝東麵望了望,隨後也反應極快下達了命令,“讓右翼的趙既安立即率軍向東推進三裡,紮下陣腳,抵擋伏山軍!”
與此同時,城牆上的拓跋宗厥也察覺到城外起了變化,偏頭望向東麵,看到煙塵的一刻,他心都提了起來。
“怎麼回事?!伏山軍為何在城外!”
“是大都統,他悄悄下了城牆……”
“就知道他會不聽!年輕氣盛……早知道卸了他的兵權……立即擂鼓,傳軍令讓他聽到立即回城!”
少年得誌,意氣風發很難不讓拓跋宗厥惱火,但又不想打擊對方的自信,畢竟一個將領要是沒了自信,還如何領軍打勝仗,可眼下拓跋從武不聽命令讓他措手不及。
一旦到了原野,遇上夏國那支騎兵,勝負如何,他完全無法預料,一旦敗了,對於剛剛提升的士氣,那就是極大的打擊。
又在城外,根本無法派出快馬去追,隻能擂鼓傳令,眼下隻能期望拓跋從武能聽到鼓聲,及時返回。
他身旁的令騎此時已經上了城樓,二樓其實就是鼓樓的作用,令騎立即吩咐鼓手敲鼓傳訊。
咚!
咚咚!
梁國特有的傳訊鼓點敲擊出來,伴隨城頭上的劇烈攻防戰,越過城牆,傳播向原野,此時的徐茂的軍陣之中,右翼的趙既安也在號角聲裡,調動兵馬向東麵挺進三裡,紮下了陣腳。
遠方,煙塵密布,轟隆隆的馬蹄聲已經過來。
紮下陣腳的這支殘兵,在趙既安下達的命令之中,一萬多人以整個五個層層疊疊的小整型,組成一個方向的大陣。
弓手居於各陣中間保護起來,各層將校的聲音也隨之呐喊。
“抬弓!”
一張張弓弩帶著‘嘩’的聲響,齊齊仰向天際,而前方的陣列,盾牌紮下地麵,步卒半蹲在盾後用肩頭頂住,後麵又有一排步卒舉盾上前,將上方也一並用盾牌封鎖,形成盾牆,隨後一杆杆長矛伸出盾牌的縫隙,形成密密麻麻的槍林。
晌午的陽光照著大地,氣氛變得肅殺,鼓舞士氣的呐喊聲還在此起彼伏,梁國的伏山騎踏著震動大地的鐵蹄,怒潮般向前,朝他們碾壓過來。
一萬多人的後陣,趙既安捏緊刀柄,呲牙咧嘴,盯著越來越近的騎兵群落,重重的呼吸著,眼皮也在拚命地抖動。
這支梁國伏山騎,已經擊潰他們許多次了,再次見麵任誰心裡都是害怕的,但想到夏國皇帝的精銳騎兵也在附近,他,還有他的麾下士卒都沒有了退路。
如此想想,似乎也不那麼怕了。
“不退,死戰!”他大聲呐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