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著繩子的幾個海寇一鬆手,原本充作盾牌的木板,帶著上麵的駑矢一起往前傾下,穩穩搭在了對方左船舷。
早已蓄勢待發的海盜們發出野蠻的嘶吼提著盾牌,或直接提上兵器蔓延而出,桅杆上的海寇拉著繩子,發出“啊啊!”的凶厲喊叫,蕩在半空,越過下方的同伴,直接落向吳國船隻的甲板,與吳國水軍在上麵廝殺起來。
而名叫巴裡的紅發漢子,則是指揮夏國水軍與另一艘吳國戰船並行海麵,雙方弩炮展開對射。
臉上有著雀斑的紅發女人看了一眼已經交戰的四艘戰船,口中用庫爾納語為她的哥哥祝福一句,隨即偏過頭看向那邊的海岸。
“繞過對方旗艦,直接衝過去!”
她站在船樓護欄邊,抬起彎刀大喊,麾下的水軍有夏國人,也有她原本的十幾名庫爾納人,如今已磨合到了一起,並沒有絲毫的阻礙感。
這艘戰船也是她曾經那艘舊船改造,屬於輕巧的船隻,眼下正是東南風,速度比吳國那隻旗艦要快上兩個節位。
對方想要轉舵攔截,還沒完全調頭,這艘艾爾莎號戰船徑直從一側穿行了過去,艾爾莎望著遠處海岸上的廝殺,她抬起渾圓修長的大腿,一腳踩在護欄上。、
海風裡,紅發飛揚,艾爾莎沉默的抬起手。
下方推著床駑,和兩門新式鐵炮的水軍士卒正在測探距離,差不多夠了,迅速校正角度,以免打到繡衣司的人。
旋即,朝船樓上方的紅發女人打了一個手勢。
艾爾莎銀牙鬆開,張嘴的刹那,彎刀揮舞斬下:“開炮!”
床駑、鐵炮都在瞬間響起砰的聲音,三支粗大的駑矢與兩枚粗沉的鐵球飛過海麵,直接衝向包圍圈的兩翼。
駑矢穿過一個個身影,帶起無數血花,貫穿過最後一人,又插在人群後麵一匹來回奔行的騎兵胯下戰馬身上,才停下來。
而打出的鐵球威力並沒有床駑大,直衝過來,將一個吳軍士兵腦袋直接砸的爆裂開,隨後將第二人砸的胸腔凹陷便停下。
但血肉被砸的碎裂的畫麵,卻讓周圍吳軍士兵嚇得膽戰心驚,下意識的望向海麵,生怕還有鐵球朝他們飛來。
而那吳將範逐也被忽然響起來的轟鳴聲嚇了一跳,讓親衛趕緊發出命令,讓衙門裡的捕快滾出來,讓位置讓給他麾下精銳士兵。
隨後就被親兵拉著往後退:“將軍,小心夏國戰船上的古怪兵器……”
“放開,本將豈會怕夏國人在吳地砍我腦袋?”
他掙脫親兵的手,在馬背上拍響頭上的鐵盔,大叫:“大好頭顱就在這裡,誰敢砍我!”
誰敢砍我?
矗立在吳國親衛當中的一道身影在馬背上愣了愣,緩緩抬起頭,摸在頸上的手也緩緩放了下來,伸去腰間。
“誰敢砍我,哈哈哈!”
範逐再次大喊一聲,隨後笑了起來!
“我敢砍你!”
一聲話語如若虎吼一般響了起來,範逐有些發懵的回頭,隻見一員身長八尺,麵如重棗的身影呈出不知怎樣的怒容。
“爾也配呼此言!”
魏延縱馬奔行而出,手中一柄環首刀,映著陽光,帶出一輪刀芒,在眾人驚愕的視線裡,一刀斬在回頭的範逐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