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皇妃,奴婢不知道……奴婢隻是不想在梁宮待下去……就到中原走走。”
那宦官被掐著後頸,他不是沒有反抗過,可發現縱是二品的境界,居然連對方一條胳膊都撼不動。
眼下隻能裝無辜,將使臣隊伍的事從身上撇乾淨。
“將軍!項將軍……奴婢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項羽瞥了一眼,嘴角微微咧開,輕笑一下,目光隨即看向前方,一匹白馬載著一道銀甲白袍的身影正策馬奔行而來。
“趙將軍,可是在找他?”
項羽對趙雲頗有好感,不僅是那日勸他一起回到飛雁關,更多是接觸的時日裡,趙雲的脾性近乎完美,除了大惡之人,都能融洽的相處。
“正是他,想不到遇上項王了。”趙雲勒停白馬,打量一眼項羽手中提著的宦官,便與對方並駕齊驅,隨後也將這夥人的來曆,講給項羽聽。
待聽到這夥人已經被剿滅,項羽微微蹙眉:“項某還是沒趕上。”
“嗬嗬,項王沒遇上也好,省得這些人臟了你的兵器。”
“哈哈哈!”
項羽眉頭舒展,頓時朗聲大笑,剛才說什麼來著,他就喜歡趙雲這脾性,跟什麼人都合得來,武藝又高,難能可貴的是不同流合汙,還能儘忠職守。
簡直就是完美的將領。
不久,馬雲祿從南麵的官道包抄來到這邊,見到夫君時,翻身下馬,徑直跑過來,撲進趙雲懷裡,緊緊摟著他不說話。
夫妻多年,有些話已經不需要說了,僅僅一個擁抱便足夠訴說一切。
孟駝、龐德隨後也帶著親兵、捕快從山裡出來,那邊的事都已解決,昭儀孟羽音眼圈紅紅的,雖然年紀小,可也懂禮數,交織而來的視線裡,大大方方的向諸人,從將軍到士兵,矮身福禮,表達謝意。
王朗、秦檜也拱手拜謝,前者撫須笑道:“倘若諸位沒來,老夫已經準備用三寸不爛之舌,給這些蠻夷講道理,讓他們誠心歸附!”
“誰被嫌話多,連累的我們都被塞了嘴。”秦檜在旁插了一句。
“嗯,那是這些山豬嚼不來細糠,聖人之言,他們豈能聽進去。”
眾人說笑一陣,孟駝便帶著親衛離開,捕快和衙役們將留下來將山裡的屍體掩埋,然後回去複命,彙報給太守,最後寫著奏折遞上鹿陽。
而項羽、趙雲等將則護送孟昭儀,和王朗、秦檜,先行返回之前中毒的士卒休養的縣城,待休整一晚,便將傷兵一起帶上返回鹿陽。
到了第三日,像死狗一樣的老宦官,被拖到了皇宮,丟在了大殿之上,相隔兩月,再次見到了夏國皇帝。
“這宦官恐怕不簡單。”
蘇辰放下奏折,看了一眼披頭散發的身影,緩緩起身的同時,悄然返回的裴旻上前,端詳打量一番,忽然出手,在宦官臉上一抓。
一張人皮麵具頓時出現在他手裡。
而地上狼狽的宦官,陡然變了一個樣,竟然是一張二十多歲,將近三十的男人,發髻也不再是花白,身形也漸漸從枯瘦,變得壯碩一些。
“朕該叫你什麼呢?蕭摩逅!”
龍椅上,蘇辰身形挺拔,早已不是當初十八九歲的模樣了,此刻站在龍案後,緩緩走出,“你師父,是朕的舅父,他雖然做了許多錯事,但終歸一點,他沒有殺朕的大哥,也為朕入主燕國儘了一份力。
而你……與他相比,除了想要《將軍夜宴圖》外,你們沒有絲毫的共通之處,真是白白浪費了這麼好一個師父。
朕更以為,你弑師之後,會有一番作為,可三年了,依舊如喪家之犬,現在,更是被丟到朕的麵前。”
蘇辰從上方走下來的時候,趴在地上的蕭摩逅急忙抬起臉,原本眸中的怨毒很好的收斂在眼底。
“陛下,你有一統六國,威服四海的胸襟,看在……我曾是你舅父的徒弟份上……給……給一點活路。”
“活路?”蘇辰好笑的停下腳步,轉身朝側殿的門走去,“你四處傳播朕有長生之術,夥同他人襲朕肱骨,朕的昭儀,可想過活路!”
蘇辰走向側殿的門扇,揮手:
“朕跟你說夠久了,典韋!把這人拖出去殺了,腦袋送回燕京,放到朕舅父墳前,算是回報他了。”
“陛下!”
“蘇辰!”
“你這個紈絝之……”
蕭摩逅在途中被廢了四肢,此時他在地上扭動怒罵,走過來的典韋,直接將他提起來,扇了一耳光,將後麵汙穢的話語打回肚裡。
“走吧,安心上路。”
典韋抓住他頸脖,和腦袋,大步走去了殿外,頃刻,便響起頸骨扭斷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