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姑娘,該是城中那位大戶人家小姐吧,老朽奉勸你一句,莫要學江湖綠林,莫要心向江湖狹義,臟著呢,趕緊走吧。”
“聽你們口音,是淮江那邊的,在城裡酒樓打了一個店家夥計,還重傷了一個中原俠客,我說的可對?”
今日去趙府串門,呂玲綺並沒有穿戴玲瓏甲,隻著了一身紅色的束腕束腰的裙袍,發髻還是少女的樣式,係了一條紅帶,風從田間那頭吹過來,紅帶與紅袍在風裡飄飛、撫動。
呂玲綺輕垂月牙戟,騎馬緩緩朝前麵過去,絲毫不懼對麵的老者,她嗓音清冷:“不管爾等是不是細作,吳國都已亡了,往後你我都是夏國人。而且,打傷了人,該受府衙審訊,律法判定,豈能一走了之!”
此時迎上來的老者,望著呂玲綺的目光從剛才的溫和漸漸趨於冷漠,片刻,他手中的古刀微微一抖,便有‘嗡’的顫響。
少女促馬還在前行,那邊的老者低聲說了一句:“得罪了!”
便是簡單的抬起刀身。
呂玲綺陡然策馬加速,拖行地上的月牙戟帶起泥土、金屬的寒光由下而上,劈出豎著的半月光芒。
那邊,老人一刀唰的斬出。
少女斬出的半月瞬間消散,那老者的刀風,以及讓她隻有從父親身上感受過的氣勢,鋪天蓋地的朝她席卷過來——
風聲呼嘯陡然化作刀鳴從耳邊掠過。
呂玲綺揮戟掃開,像在透明的空氣裡磕到了什麼,月牙戟‘噹’的一聲濺起火星,她虎口震抖吃痛,身下的戰馬發出一聲唏律律的悲鳴,向下一墜。
呂玲綺從馬背直接摔了下去,她月牙戟撐地半空折轉身子,穩穩落地,看向地上的戰馬,眸子頓時一縮,隨即又是悲戚的喊了聲:“紅兒!”
那紅色戰馬頭身分離,被斬殺在地。
“姑娘,你走吧,剛才那一刀,是老朽給你一個警告!”
那邊四個綠林人從震驚裡回過神,大喜的衝上來,說出一句:“杜翁,彆啊,這麼好的女娃放走了,太可惜了……”
話語還未說完,一聲猶如虎吼般的聲音響徹那片小樹林,林中枝葉瘋狂亂顫,無數半黃的樹葉紛紛下落。
“誰欺負某家女兒,要給她警告!”
聲音雄渾,虎嘯山林般震的人氣血翻湧,渾身發麻,田間的老農更是直接被震的兩眼翻白,昏倒在田地裡。
那四人嚇得連忙躲到老者身後,那杜姓老者臉上也露出驚容,神色凝重起來。
“爹!”呂玲綺撐著月牙戟大喜的喊了一聲。
林野間,一匹炭紅的高大戰馬噴燥熱的粗氣緩緩而出,上方一人的身形隨著戰馬走出林子,還在增長,猶如佛寺中的天王塑像般威猛高大。
手中一杆雙月牙的長兵快有兩人那麼高,對方僅僅穿著尋常的袍服,展現出來的威勢,足以讓除了老者外的其他人有種難以呼吸的感覺。
“玲綺就是這個老家夥威脅你?”飛煙紅雲馬走出林子裡陰影,隻見夕陽的光芒之中,劍眉倒插兩鬢,一張威嚴英武的麵容蘊著怒意。
“就是他們!”呂玲綺有了父親過來撐腰,指著對麵五人頗為自豪說道:“他們在城中打探陛下,還有諸位將軍,然後還打了人,女兒聽他們口音還是吳地那邊的。”
杜姓老人眼中露出忌憚,再次抬起刀身:“你是何人?”
“嗬嗬……某家……”
飛煙紅雲馬陡然高亢嘶鳴,奔馳而起,呂布手中的方天畫戟轟的已經映著夕陽綻出冷意。
“你們躲開!”
老者嗬斥那四人躲開的同時,手中那口古刀抽出一道冷練,卷起罡風,好似在這一瞬間,刀身化作一股風。
然而,那騎馬狂奔而至的身影手中畫戟猶如擎天之柱,映著夕陽仿佛燃起焚燒一切的火焰,朝老者傾倒下來!
“某家之名,也是爾等配聽——”
轟!
擎天之柱轟然傾倒而下,帶出半扇焰輪,迫散吹拂而來的罡風,狠狠砸在老者所在地位置。
金鐵交擊、火焰飛濺、刀鳴破碎,都在這刹那間伴隨恐怖氣浪擴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