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重新照耀乾燥的大地,黃沙漫天之中,成群的鐵騎猶如群山起伏,在人堆裡筆直推進。
一千的鐵甲騎兵,帶著恐怖的衝擊,將兩萬多人的西方蠻人陣列攪的稀爛。
混亂之中,金薩部落話語瘋狂的呼喊、驚叫,以及臨死時發出的慘痛哀嚎。
許多為首的頭人,帶著麾下勇士,試圖仗著身高體壯和皮糙肉厚去抵擋重騎的衝鋒。
在第一撥衝擊力下,他們就被活生生的撞死,餘下的金薩部落蠻人失去指揮,隻能憑借本能縮緊陣型,然而,根本不重要了。
帶起衝勢的鐵騎呼嘯而來,許多西方蠻人的屍體都很難找到完整的,猩紅的血跡一路隨著鐵蹄過處、尖刺鐵鏈橫掃之處鋪砌開。
到處都是斷肢、零碎的血肉、翻出來的內臟,觸目驚心的在馬蹄下濺起來又落下,一直跟隨鐵騎衝鋒的路線延綿而去。
遠方的沙丘之下,數千騎兵列陣以待,而地勢高處,幾名將領騎在戰馬上,袍袂在風裡獵獵飛舞。
“我覺得,咱們也該添一些重騎了。”呂布插下畫戟,雙手環抱胸前,目光之中那西涼飛熊軍殺入人堆裡展現出的恐怖破壞力,是輕騎無法形成的。
做為武將來說,重騎兵的那種廝殺,才是令他神往。
可惜這種騎兵造價昂貴,維護起來也頗費錢財。
就如眼下的夏國,也就夏侯淵手中的虎豹騎、以及這支董卓手裡的飛熊軍是重騎兵。
還有一支重甲,則是天子近衛。
當然,張飛的虎步營不算,頂多算中甲。
“那不適合我!”趙雲取下鐵盔,理了理上麵的白纓,笑著說了一句,目光看向一旁的大舅哥:“孟起,應該適合的,你與溫侯都喜歡衝陣在前,有一支重騎在側,倒可以一錘定音。”
馬超神色動了動,顯然被趙雲說到心坎上了。
他沒有說話,隻是略點了點頭,倒是旁邊的霍去病哈哈大笑,促馬靠近,在馬超肩頭拍了兩下。
“想要就提,好的將軍,豈能瞻前顧後!越是猶豫,越上君王生疑!”
四人說笑一陣,呂布拔出地上的方天畫戟,雙腳一點馬腹。
“該下去幫忙收尾了!”
重騎兵可以做到左右戰事,但失去衝擊力後,尤其戰馬極度疲憊之下,重騎兵的劣勢就會凸顯出來,這個時候,若沒有後援,很可能埋在重新集結的步卒圍困之中。
遠方隻有兩裡的戰場上,更多的鐵騎湧了上去,李傕三年來終於可以暢快淋漓的廝殺一場,一乾大槍在他手中耍的那叫一個虎虎生風。
跟在第四波重騎後麵衝入西方蠻人的左側陣列,躍馬揮槍,對方的頭顱直接在槍頭下碎開。
“殺殺!”
“董公說了,放開手殺!”
興奮的呐喊幾乎與歇斯底裡的廝殺浪潮並駕齊驅!
劈波斬浪貫入人群的一千飛熊軍,前前後後的從不同方向衝撞進去。
措不及防的金薩部落蠻軍,在先後幾撥的衝擊下,遭受到前所未有的損失,前十幾排的陣列幾乎被捅成了馬蜂窩,到處都是觸目驚心的猩紅。
但到底有兩萬多人,又保持著緊密的陣型,隻要用血肉身軀將這支重騎兵的衝擊力緩衝下來,對方就是待宰的羔羊了。
這是有過戰陣經驗的人都明白的道理,或者說已經是一個本能的抵禦方式。
可隨著對方分成數撥,從不同方向殺進來,這種戰法讓有經驗的薩波感到束手無策,陣列完全被打的七零八落,哪怕這支重騎兵速度緩和,想要將他們圍住,也頗費時間。
在這一刻,他心裡煩躁不已,不斷的發下命令讓人用身軀將那支鐵騎逼停。
當親眼看到一隊二十人,武裝到牙齒,隻留一雙眼睛在外麵的重甲騎兵,以及一個同樣渾身鐵甲,身材高大的夏國將領,揮舞著一杆大槍,歇斯底裡的攜裹恐怖的衝勢朝他這邊碾壓過來。
那種恐怖感,直接讓他寒毛都立了起來。
正在下命令的薩波幾乎咬碎了牙,頭皮發麻,大聲咒罵:“一群豬玀,都衝上去,彆讓他們過來!”
轟隆隆的鐵蹄犁地聲越來越清晰。
他下意識的促馬調轉方向,口中也在大喊:“都上去,不準後撤!讓最強壯的人組成人牆,皇帝的榮譽正等著我們回去摘取!”
傳令的聲音不斷往前傳遞,並不知後方首領動作的蠻人身無片甲的被催促著擠上鋒線。
督戰的蠻將,揮舞一柄鐵錘,凶悍的張開嘴,朝越來越近的夏國重騎兵發出一聲凶厲的咆哮。
“吼!!”
頃刻,鐵騎呼嘯而來。
“啊啊!!啊啊!”李傕在鐵麵後麵將嘴張大了極致。
擁擠在最前方的蠻兵目光充血,咬緊牙關,眸底倒映著攜裹煙塵的騎兵不斷放大的同時,終於,不少蠻人感覺到了害怕,有人甚至閉上眼睛,雙足死死的踩進泥土。
“哇啊啊啊——”
鐵騎逼近,一個蠻人張大嘴,刺出了長矛。
下一秒,距離拉至為零。
高速衝鋒的戰馬上,騎槍先一步刺來,瞬間將那蠻人腦袋洞穿,緊跟著馬蹄踏在倒下的屍體麵前的一瞬,戰馬上身披鐵甲的李傕將手中的大槍一挑,倒下的屍體又是砰的一聲,帶著碎裂的血肉,向後飛了過去砸在人堆當中。
二十名重騎直接殺入缺口!
轟轟轟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