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少來這套。”黑澤陣逼近一步,“你接二連三逃跑,肯定有人在暗中幫你。”
初又織映勾唇笑起來,“我這麼強,還需要彆人幫忙?”
黑澤陣下意識認為他又要表演大變活人,抓得更緊了些,緊咬牙關一字一頓:“證據?”
初又織映老神在在地瞥了一眼兩人藏身的位置,慢悠悠道:“你要理解高中生的偵探遊戲,一看兩個大男人手牽手逛遊樂園,肯定會懷疑是什麼怪怪的組織在進行非法活動啦。”
黑澤陣:“……關他屁事。”
難得聽他罵人,初又織映撲哧一下笑出來,豎起手指道:“所以,隻需要在根源上解決問題,他就不會再跟著我們了。”
按黑澤陣的理解,最簡單快捷的方法就是上前溝通交涉一番,至於會不會被當成黑/道大哥,就是不值一提的小事了。
但初又織映選擇的方法,隻能說是格外另類。
通過拐角露出的衣角確定對方還沒放棄後,初又織映深吸一口氣,直接指向不遠處的棉花糖攤,抑揚頓挫地喊了出來:
“老公!我要吃那個!”
黑澤陣:……?
他這一喊,周圍人紛紛投來視線,黑澤陣也瞬間噤聲,站在原地垂眸靜靜看著他表演。
初又織映還生怕高中生偵探聽不見一般,又補了一句:“老公——你說句話啊!”
一句話恨不得拐了八百個彎,可以說是撒嬌界的泥石流了。
此時此刻,躲在拐角後的工藤新一滿臉震驚,像是聽到了比違法交易還不可思議的事情。
“新一,為什麼要跟著約會的情侶啊?就因為人家穿的黑衣服嗎?”毛利蘭的臉上寫滿了不讚同,“我看他們隻是為了低調而已吧。”
工藤新一:“低調?那為什麼會這麼大聲地喊……”
老公兩個字對於他來說太難以啟齒,但片刻後,他猛然覺悟,拉起毛利蘭快步離開。
“新一?”毛利蘭不解,“怎麼了?”
工藤新一蹙著眉沒回答,但心底很是清楚:對方已經發現了被跟蹤的事實,在用這種不起眼的方法來警告他,這其中一定有蹊蹺……
線條小狗麵具的特征過於明顯,導致眼前揮之不散的全是,工藤新一陷入了短暫的迷茫:這人也談不上不起眼啊?現在□□行動都這麼明目張膽嗎?
算了,下次一定!
而出手趕走二代死神的初又織映,卻陷入了進退兩難的地步。
本來他是想解決完立馬用信物回到原世界,但不知為何,分明咒力異常濃厚,可就是無法發動術式,更彆提強行展開領域了。
至於大庭廣眾下被喊老公的黑澤陣……
初又織映默默地舉起玩偶,試圖擋住對方如狼似虎的視線,內心的小人崩潰捶地大哭。
“我……我就是,開個玩笑。”織映企圖蒙混過關,“我追你這麼久,讓我口頭占點便宜還不行啊?”
黑澤陣淡定反問:“你什麼時候追我了?”
那可就說來話長了,久遠到你踏入烏丸家彆墅大門的那天就開始了……雖然效果不儘人意吧,但你不能否認我的努力啊!
煙花砰的在漆黑夜幕中央炸開,一瞬間,人群中迸發出猛烈的歡呼聲。
他純黑的瞳孔中倒映著細碎光點,在麵前的人湊過來時,如同湖水中飄蕩的落葉般輕晃起來。
牽住的手沒有被放開,織映感受到他另一隻手緊緊箍住自己的手臂,不容拒絕的拉近距離。
帶有煙草氣味的呼吸輕輕落在鼻尖,他鬼使神差地閉上雙眼。
砰——
煙花再次綻放。
一切聲音猶如被潮水吞沒般,周遭歸於寂靜,許久,他顫著眼睫輕輕睜開眼。
高專內熟悉的陳設讓他啞口無言,而懷裡的毛絨小狗玩偶早已不知所蹤。
初又織映握了握空落落的雙手,喃喃自語:“這是怎麼回事?”
遊樂園內,黑澤陣獨自站在喧鬨的人群當中,對著麵前的空氣靜了許久。
他殘留在掌心的餘溫還是那樣的真實,甚至連手指無意間擦過他懷裡毛絨玩偶的觸感都清晰不已。
可對方還是消失了,再一次。
不知不覺中,黑澤陣無力地垂下雙臂,自嘲般的輕笑兩聲。
他不相信織映口中所謂的鬼神一說,一個人也不可能從世界上蒸發消失,這其中定然是動了什麼手腳。
有抱著玩偶的小朋友從旁邊經過,黑澤陣不經意間瞥見玩偶小狗大大的笑容,忽然意識到了什麼。
那個他不離手的小狗玩偶……是一起消失不見的。
黑澤陣眸光一凜,拿出手機撥通號碼:“把玩偶廠所有負責成員的名單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