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清醒過來時, 本就因感冒而昏沉的頭更是痛到快要裂開,滿目儘是黑暗,隱約能透過耳鳴聲聽到水滴落的輕響。
“……織映?”
五條悟的位置大概在他斜前方, 初又織映試圖起身過去找他, 但手腕上的鎖鏈桎梏了他的行動。
“嗯。”織映隻好先應道,“黑澤陣呢?”
五條悟依舊是懶散的語調,輕飄飄道:“這裡貌似隻有我們兩個,或許是因為高危險人物要分開關吧。”
“嘁,這裡哪有人比你還危險。”初又織映回敬道。
鎖鏈嘩啦啦直響,是五條悟在扯, “冤枉啊,我明明隻是個手無寸鐵之力的小可憐~”
真是夠頭疼的。
黑澤陣下落不明,不能在這裡耗太長時間。
他慢慢摸索著周圍,想找些能用來砸斷鐵鏈的硬物,可一無所獲。
雖然不明白他們為什麼在食物裡下藥,但黑澤陣攝入的劑量遠比他多得多,還被單獨帶走了……
初又織映咬住下唇, 另一隻手無意識地摩挲著冰冷的手銬,緩緩挪到拇指上。
太久沒得到回應的五條悟意識到什麼, 抬眼望向他,“喂, 你在做什麼?”
回答他的是一聲關節脫臼的脆響。
強硬脫臼的劇痛讓他眩暈不已,但幸好成功從手銬圈內掙脫。
他額頭上冷汗涔涔, 抱著胳膊大口喘息了好一會才恢複過來, “你先在這等一下,我去想辦法。”
五條悟似乎是愣住了,沒有搭腔。
房間並不大, 他摸索到出去的路,門沒有上鎖,很輕易的便擰開了。
初又織映小心翼翼地探出身觀察敵情,他們大概是身處某個倉庫的小房間裡,外麵長長的走廊上一點聲響都沒有。
燭光在燈罩裡左右晃動,借著微弱的光,初又織映瞧見了放在櫃子上的鑰匙。
趁著沒人,他一鼓作氣衝過去拿走鑰匙,回來把五條悟解救出來。
“呼,謝啦。”五條悟轉動著手腕,開玩笑道,“我們是不是掉進了人販子的圈套裡啊,要被剖心挖腎什麼的?”
初又織映忍痛和他一起跑出房間,壓低聲音道,“如果是這樣,那昨天晚上他們就該動手了,還需要等到今天早上來用食物來蒙蔽我們嗎?”
反正他們手無寸鐵,也無法聯係外界呼救,在這個地處偏僻的度假村裡絕對沒有逃跑的能力。
所以幾乎可以確定他們也是糾結過後才下手的,那麼究竟是什麼意圖呢?
初又織映一頭霧水,在剩餘的房間裡尋找著黑澤陣的下落,可無一例外全是空的。
一直緊跟在後麵的五條悟忽然出聲:“看,有咒靈欸。”
走廊儘頭的出口處,一隻扭曲的大型老鼠咒靈吱吱叫喚,口中似乎還嚼著某種動物的殘肢,它似乎很不滿有人類打擾自己進食,尖叫後四肢並用地向這邊跑來。
“我的咒具不在身上。”初又織映勉強靠時間恢複了些咒力,“要直接把它轉移到彆的時空嗎?”
五條悟打量一眼他受傷的手,“算了吧,說不定留著還有用。”
話音未落,他衝出去的身形化作一道殘影,這隻咒靈還沒到特級的地步,不到兩秒便轟然倒在地上。
祓除完咒靈的兩人正準備離開時,對上了門口金發男子驚悚不定的目光。
“你是……波本?”初又織映對遊戲原定男主還有記憶,立馬叫出了他的名字,“你怎麼在這裡?”
目睹了這兩位和空氣對打的詭異行為後,安室透簡直不敢和他們多呆一秒,連忙轉身帶路,“跟我走吧,我帶你們離開村子。”
有驚無險的走出倉庫,陰沉沉的天空下,本該喧鬨不已的度假村中一片寂靜,格外反常。
五條悟評價道:“真像恐怖片的取景地啊。”
但初又織映的注意力全在前麵的波本身上,比起其餘兩位男主,印象中兩人沒見過幾次,最近一次還是在首次穿進遊戲還沒做好偽裝的時候。
織映謹慎道:“琴呢?他在哪裡?”
“不用擔心,他沒事。”
波本避而不談的模樣讓織映起了疑心,停下腳步不肯繼續往前走。
“我們在組織裡幾乎沒有交集,所以你能出現在這裡,一定是琴叫你來的,可你在看到隻有我們兩個人時並沒有驚訝,並且很平常的要求我們和你走。”
初又織映深吸一口氣,艱難地問出:“為什麼呢?是他脫險後先走了,還是……”
這裡發生的事與他有關?
良久的寂然過後,安室透似是自言自語:“真是的,每次遇到你都這麼倒黴。”
初又織映:?
“第一次見麵被你們兩個搶兼職,第二次發現你假死,第三次又要讓我扮演拆散情侶的壞人,真是麻煩啊。”
五條悟一臉不出所料:看吧,就是和他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