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間被動互換位置的黑澤陣,難以置信地掙紮兩下,發現無果後望向床邊看熱鬨的初又織映。
“你又在耍花招,發動的契機是擁抱?”
用術式轉換位置外加將時間回移的初又織映聳聳肩:“才不是呢。”
他還不嫌事大的又抱了上去,把使用術式消耗的咒力加了回來才肯罷休。
“你在羞辱我是嗎?”黑澤陣怒極反笑。
初又織映莫名自豪起來,行為上也愈發大膽了起來,手不安分地摸了摸他的腹肌,“沒有,我充個電!”
黑澤陣:……
黑澤陣投來的視線逐漸變得凶狠起來,初又織映見好就收,奪過伯/萊塔衝出了病房。
由於使用過術式重置時間,兩人互動浪費的時間近乎於無,外麵的殘穢雖然濃鬱,但還是難以判斷各自的源頭。
不過問題不大,咒靈出現的原因顯而易見是為了打壓他們的人員,所以隻需要……
初又織映屏息凝神,不動聲色地放出咒力,依次確定庫拉索他們的位置後,施展術式。
於是,分散在醫院的所有人在同一時間,眼睜睜地看著麵前張牙舞爪的咒靈,在一瞬間變成了白蘭地。
而對方還和沒事人一樣,微笑著衝他們招手打招呼,又在下一秒憑空消失。
咒靈消失,恢複通訊的群裡也炸開了鍋。
在護士台後驚魂未定的庫拉索:“發生了什麼?我怎麼看到一個怪物……”
連開幾槍完全沒造成傷害的黑麥威士忌:“而且那個怪物還變成了白蘭地?”
恰好在同一間房間商量對策的蘇格蘭和波本:“他現在消失了。”
更加篤定織映身份的伏特加:“啊啊啊他就是鬼啊!”
與此同時,絲毫不覺得會嚇到右方的初又織映,淡然地站在走廊上,麵前是三隻形貌各異的特級咒靈。
唯一的共同點是,它們展現出來的殺意。
“不殺你們,是有話要問。”
初又織映麵無表情,手上填充子彈的動作行雲流水,“是誰指使了你們?或者說是……是誰創造了你們?”
左側那隻雙手抓著離心管的咒靈反應最大,它情緒激動地將試管丟來,初又織映輕鬆後移躲開,瞥了一眼擴散開的不明藥液。
看來有神智,但不多。
初又織映心下了然,鎮定應對攻擊的同時出言試探:“朗姆?”
其餘兩隻咒靈還是無動於衷,他眸光一轉,眯起雙眼:“琴酒?”
不出所料,它們同時爆發出一聲嘶吼,貌似在控訴真凶的暴行。
事已至此也不必再多說,初又織映冷笑一聲,擺好手勢準備用最後的咒力送它們集體上路。
然而就在此刻,變故橫生,22號病房門口猛地敞開,宮野誌保飛撲過來,織映始料未及,後背重重撞到了牆上。
“你找死嗎?”
初又織映咬緊牙關,阻擋著不斷下壓的注射器針頭,手中的伯/萊塔也飛出了一段距離。
更令人匪夷所思的是,她一出現,那三隻咒靈竟然主動逃離了現場。
“該死的人是你!”宮野誌保怒目圓瞪,用全身的重力不斷下壓,“你助紂為虐,去死——”
尖銳的針頭直逼眉間,初又織映徹底失去耐心,正欲施展咒術解決掉她,沒想到口袋裡的卡牌先一步滑落……
另一股更為霸道的力度從旁傳來,宮野誌保頓時飛了出去,撞在牆角後蜷起身體小聲哀嚎。
渾身低氣壓的黑澤陣不耐煩地翻動手機屏幕,雙腕上滿是掙脫約束帶時留下的紅痕。
“Sherry。”
黑澤陣準確道出她的真實身份,彎腰從地上拾起槍,冷靜的綠眸仿佛一潭死水。
“你的父母是ATPX係列藥物實驗的開發者,他們死去後,由你全權接手研究。”
黑澤陣一五一十地道出她的行徑,子彈哢噠一聲推上膛,他漠然抬手瞄準,毫不猶豫地扣下扳機,猶如死神降臨般宣判她的死期。
“你才罪該萬死。”
初又織映不知哪來的力氣,撲上去硬是將槍口挪開了幾寸,“你冷靜一下!還有事情要問她!”
子彈避開要害,徑直穿過肩膀,雪莉慘叫一聲,徹底昏死了過去。
黑澤陣反而看都沒看她一眼,又將第二顆子彈上膛,這次的目標……
是方才出手阻攔的初又織映。
黝黑的槍口抵上胸膛,初又織映先是一怔,隨口舒展開一個笑容,“怎麼?連我也要一起殺?”
“沒有我,你剛才就死了。”黑澤陣平靜地陳述事實,“會對一個想要殺你的人心懷憐憫,你果然是個廢物。”
初又織映輕笑出聲,緩慢卻又堅定地撫上他持槍的手,慫恿道:“開槍啊。”
黑澤陣蹙起眉,身體不易察覺的微顫一下,抿起的薄唇隻字不吐。
“想殺我為什麼要先救我?”
黑澤陣狡辯道:“是你把我帶到這裡來的,你難道不是在向求救嗎?”
“彆開玩笑了,我怎麼會向一個口口聲聲說討厭我的人求救。”
初又織映步步緊逼,毫不避諱地直視回去,“難道你會出手幫助自己討厭的人?還是說你口中的討厭,不是真的嗎?”
某層看不見的隔閡,在此刻灰飛煙滅。
黑澤陣突然發難,揚手揮開他的胳膊,沉著臉色大步走向瀕死的雪莉,像拎物品一般把她帶回病房。
恢複寂靜的走廊上,初又織映深呼吸好幾輪才勉強找回理智,目光複雜地落在緊閉的房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