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又織映和伏特加一前一後走出咖啡店, 臨上車前他還特意觀察了一番附近的警方,大部分已經撤走了。
“他去忙什麼了?”初又織映裝作不在意的隨口打探道,“欸, 我沒帶鑰匙。”
伏特加先是一怔, 立馬露出詫異的神情,反問:“你家不是指紋鎖嗎?”
車輛起步上路, 街道兩側迅速向後倒退,初又織映眸底劃過一抹隱晦的情緒,麵上還是溫和的笑著。
“抱歉, 昏迷太久, 跟不上這個進步的時代了。”他輕鬆的打著圓場,目光落在外麵熟悉的街景上。
兩人雖然認識較久,但稱不上熟絡,路上的大部分時間都是在沉默當中度過。
然而,到了巷口, 初又織映下車後主動道:“要來喝杯茶嗎?”
果不其然,伏特加麵露難色, 猶豫半天也沒給出回答。
“上次你發預告函但說錯話的事, 琴說要把你這個月薪水充公。”
殺手鐧一出,不出所料,伏特加瞬間如同霜打的茄子般蔫了下來,織映話鋒一轉:“不過你也知道, 現在我才是最大的股東。”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誰是說了算的那位一目了然。
於是, 初又織映領著不近不遠綴在身後的伏特加,用指紋打開了戶門——
而同一時間下,去門外散完煙味的黑澤陣, 遙遙看見空無一人的座位,快步走到櫃台前詢問:“剛才坐在那邊的,穿白色衛衣戴棒球帽的男生,已經走了嗎?”
服務生認真的思考了片刻,回答道:“是的,大概是洗手間那位先生倒下的時間。”
黑澤陣蹙起眉,順著他的目光找到了那位顧客。
男人嘴唇烏青,心有餘悸的拍著胸口喘氣,一邊大聲的講電話:“剛才真是好險,我以後再也不吃薄荷糖了,難吃不說,還差點噎死我!幸好有人會海姆立克急救……”
真是沒品味。
黑澤陣冷哼一聲,準備離開的當間恍然明白了什麼。
“他是一個人走的嗎?還是和那個高中生走的?”
黑澤陣語氣急切,突然搭上櫃台的動作嚇得服務生後退了半步,結結巴巴地說:“不是,是和一個高高壯壯的黑衣男子走的。”
說完,他才如夢初醒般疑惑道:“欸,對啊,那個指揮大家急救的高中生去哪裡了……”
砰——
桌麵被砸響的聲音吸引顧客們紛紛回頭查看,黑澤陣眼神狠戾,沉聲道:“我要看店裡的監控。”
服務生哪敢說不,隻得自認倒黴低頭操作調出視頻錄像,大氣也不敢出。
等待的途中,黑澤陣翻找出從警方處得到的關於怪盜基德的情報,上麵擅長易容隱藏偽裝的一條深深刻入他眼底。
“該死……”
黑澤陣低聲咒罵道,在看見視頻當中高中生偵探借著人群的隱匿撕去偽裝,活生生變成了伏特加的模樣後,憤怒的情緒達到了極點。
但不過短短幾秒,他便強迫自己快速冷靜下來,快步走向店外的同時撥打了某個號碼。
“科恩,叫上基安蒂,在東京塔附近隨時待命。”
隨後,黑澤陣想到什麼似的,冷聲說:“必要時無差彆掃射,不必考慮那群廢物警察。”
下達完指令後,他行過秋風蕭瑟的街角,坐進駕駛座。
後視鏡照映出那雙幽深的綠眸,包括如同某種大型動物在狩獵時露出的凶光……
家中,初又織映笑吟吟的給杯中添了些熱茶,看著誠惶誠恐的伏特加,愣是一個字都不說。
“咳咳咳。”伏特加雙手碰著杯子,目光驚恐,試探開口,“大嫂……”
初又織映打斷他的話,突兀地說:“某種程度上,你裝的還挺像的,不光把伏特加害怕我但身為社畜把工薪和待遇看得比生命重要的特質演得淋漓儘致。”
對方麵露疑惑,而織映抿了口熱乎乎的茉莉花茶,徐徐道:“還有工藤新一,出現的時機剛剛好,就連他周身自帶案件的死神特性也一並模仿了。”
“……這是在說什麼?”伏特加尷尬的賠笑道,“我沒有模仿任何人啊。”
初又織映好似失去了耐心,重重地把茶杯一放,雙手放鬆的搭在膝蓋上,漫不經心道:“可惜,你有一點出了紕漏。”
他猛地睜開半合的眸子,暴起直衝對方麵門,袖口滑出的匕首寒光畢現。
“我相信,有了上次伏特加傳話導致的誤會,他短時間內是不會對我說出“臨時有事”這種容易引起遐想的托辭了。”
刀尖閃過,寂黑在刹那間化作純白。
顯露出真實麵目的怪盜基德以一個後翻避開攻擊,整理禮帽的同時露出一抹無奈但又得體的笑。
“沒辦法啊,我實在不太懂你們同性戀人之間的話術。”
他聳聳肩,似乎在假扮工藤新一這件事上頗有心得體會,“畢竟假扮那位大偵探的時候,每次這種借口都意外的好用呢。”
初又織映冷笑一聲,發動術式瞬移到他身後,改用刀背去砸側頸。
“拜托,我可不是什麼女高中生,會乖乖在原地等。”
基德瞳孔驟縮,勉強躲開這一擊,狼狽地掏出撲克手/槍,企圖殺出一條離開的路。
“我會迅速解決掉走向他的路上的一切阻礙。”織映笑起來,“所以,妨礙戀人求婚是錯誤的做法,你明白了嗎?”
術式再次發動,麵對不知什麼時候會神不知鬼不覺出現在何處的對手,基德難得感受到棘手,節節敗退下被逼至陽台。
“你現在還有自首的機會,再猶豫的話,可隻有被我打暈送進牢這一個下場了哦。”
初又織映笑容不減,輕鬆揮起匕首擊開飛來的撲克牌,慢慢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