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斐心裡“哇哦”一聲,長得帥,成熟多金,有魅力,還那麼體貼,拋開那些令人細微的不適感,眼前這個男人完美無缺。
難怪能有人願意追他十年。
他跨過椅子,坐在傅施閱膝蓋上,甜滋滋地說:“傅叔叔,我越來越喜歡你了。”
傅施閱抬眼,勾著他的腰往前拽一截,親密無間的距離,慢條斯理補充前一句話的條件,“你能做到答應我的,我們會一直是現在這樣,如果你違背約定,我們會換種相處方式。”
絕對服從,絕對忠誠,絕對信賴。
林斐都能倒背如流了,伸手去解他扣的嚴絲合縫的襯衣扣子,不以為意,“什麼方式?”
“你不會想知道。”傅施閱紋絲不動,任由他為所欲為。
那種隱約不舒服的感覺又一次出現了,林斐可以確定傅施閱不是在開玩笑,方才的濃情蜜意像是虛假的似的,這種詭異的相處關係絕對不正常。
他竭力讓自己不要聯想,轉移這個令他不適的話題,“你又嚇唬我,我還沒問你呢,我剛見到向叔叔了。”
傅施閱挑眉,“哦?”
林斐撇嘴,委屈地說:“我覺得他喜歡你。”
傅施閱毫不意外,甚至有點冷漠,“眼力不錯。”
“你早都知道他喜歡你。”
林斐看出來了,更委屈,可可憐憐,“你還讓他來你家。”
方才詭異的氣氛緩和,傅施閱平聲靜氣,“向笛來寫導盲犬的代碼,至於感情,是他自己的事。”
“哦?”林斐學著他的語氣,“我要你拒絕他。”
傅施閱饒有興趣地眯起眼睛,“好。”
林斐湊到他耳朵邊,乘勝追擊,“以後不要讓他來你家。”
傅施閱輕哧,點點下顎,又說,“好。”
林斐想了想,哼一聲,“他給你家寫的代碼,裡麵有他名字,我要你換成我的。”
“好,還有什麼?”傅施閱耐心十足地問。
“沒了,等到我想到再補充。”
林斐笑眯眯,兩顆小尖牙單純明稚,不知不覺的施展一套招人喜歡的軟性控製。
隻是一個小小試驗,如同上次直白要求按摩,他們就像互相在較勁,看看誰能徹底控製住誰。
隻不過傅施閱的控製更明顯,他的控製更淺,更隱,軟軟的示弱,卻是在一步一步試探底線。
林斐最近用腦過度,很費神的,洗完澡,水靈靈鑽進傅施閱被窩裡,懶洋洋打著哈欠,“我要聽王爾德當睡前故事。”
傅施閱端著精致的書,緩慢有致地念,林斐困得不行,爬進他懷裡,拉著他另隻手搭在自己腰上,聲音困倦,“我爸怎麼樣,你沒給他錢吧?”
“我們坐下談了談,他很欣慰有你這樣一個兒子。”傅施閱看著他細密漆黑的睫毛。
“我才不信。”林斐往被子裡縮縮,閉上眼睛,突然又睜開,“他沒威脅你吧?”
傅施閱單手合上書,攬住他的腰固定,低笑,“沒有,你睡吧,他以後不會打擾你了。”
林斐實在困的不行,咕噥咕噥又念叨幾句,沉沉睡去,傅施閱目光靜靜注視著他,即使林斐閉著眼睛,依舊能想象到那雙鮮活的眼睛。
人是社會性的動物,按照正常人的標準,需要有朋友。向笛和程則是他選中的朋友,為了表麵上,能讓他和正常人一樣的朋友。
彆人的喜愛,厭惡,於他而言沒有任何意義。
如果能讓林斐開心,就當是給林斐今天表現誠實的獎勵。
等到懷裡的少年徹底熟睡,他拿著書籍走回書房,歸類到書架,順手取下一個漆黑的盒子,掀開蓋子,裡麵是一顆鑲鑽的骷髏頭,在幽暗的燈下深深地看著他。
他取出來,漫不經心地端詳一番,絲毫的不敬畏,隨手拋在桌上,這裡沒有香爐、紙錢,即便今天是祭日,也不能祭祀。
也沒必要祭祀,畢竟女人是在他麵前跳河輕生,死的很乾脆利落。
傅施閱從盒子裡拿出另一件東西,一把陳舊的黑傘,指腹輕柔地撫過,像對待情人般的溫柔。
獨自站在橋邊除了輕生之外,還有另一種可能——回味曾經這裡發生過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