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揚大概醉得厲害,聽到這話,他舔了下唇角,笑了起來。猝不及防地突然用力,將蘇好拽進了懷裡。
蘇好反射性地用膝蓋去蹬沙發,周揚卻隔開了她的膝蓋,一個翻身。
砰——
蘇好跌進了沙發裡,周揚欺壓了上去,端起酒杯,仰頭喝了一口酒,因喝得急了,還溢了少許出來,順著唇角往下蜿蜒,接著他低頭,堵住了她的嘴唇,一勾,蘇好嘴裡滿是酒味。
酒杯被用力地扔了出去。
砰——
整個酒莊突然一黑,門也跟著關上,落地無聲,隻剩下這邊少許的台燈,投射在這私人區域,這兒不單有沙發,也有床,還有柔軟的地毯,身後是酒櫃,即使木頭縫裡,也帶著就酒香。
而此時,不單有酒香,隱隱約約還可聽見少許的彆的淩亂的聲音。
蘇好纖細的指尖推著他的,另外一隻手抓著沙發,咬緊了牙關,一聲不敢出,隻剩下眉眼輕點的媚意。
披頭散發,氣總是上不來。周揚撥開她的發絲,一邊用勁,一邊在她耳邊輾轉親吻,“不用壓抑,這兒沒人,我們今晚比上次多一次好嗎?”
蘇好含著淚搖頭。
周揚低笑,方才他眼眶那點兒紅沒了,餘下了滿眼的風流。他攬住她的腰,站了起來,蘇好張嘴咬住他的肩膀,眉心裡有少許的忍耐,可是越走動她越忍耐不了,“周揚....你神經病...”
“喲?”周揚笑著不動了,站在原地,捏住她下巴看。
蘇好不給看,偏頭,隻留下側臉,脖頸因動作而繃緊,周揚湊過去,在那兒細細地吻著,又慢慢地用勁,低聲道:“我愛死你這個樣子了。”
隱忍而又媚意十足。
跟那晚在海市酒店發燒的她重疊了。
她美得令人瘋狂。
他是瞎了眼才在年少時錯過了她。
*
兩個小時後,蘇好身上穿著輕薄的睡裙,醒了過來,她累到後來都沒什麼神智,直接昏睡過去。
洗澡也是迷迷糊糊,這酒莊的浴室大得驚人,她指尖都在顫抖,腳也站不穩。都是周揚在幫她。
想到這兒,她脖頸發紅,閉了閉眼。
身後貼上來一身子,溫熱的胸膛抵著,周揚撥弄她發絲,“醒了?”
蘇好沒動,依然側躺著,她嗯了一聲,白皙纖細的手去摸床頭櫃的手機,周揚伸手摁住她,說:“還沒十點,還早。”
是晚上十點。
蘇好略微掙紮。
周揚把她拖了回來,摟著,說:“我讓我媽給成姨聯係了,說你今晚去上我們家住一晚。”
蘇好睜大眼睛,回身,看著他。
這兒光線昏暗,周揚棱角分明的臉也隱了一些在黑暗中,眼眸倒是能看出些許的笑意,他挑眉。
蘇好:“你還挺會的。”
“嗯?”周揚一聽她這個話,後背又是一僵,後察覺出她的語氣不是那種帶刀的,瞬間放鬆了些。
蘇好似是發現他那一僵,挑了下眉。
周揚暗自咬牙,裝作漫不經心,湊了過來,在她的臉頰輕吻著,說:“我讓人送了吃的過來,能坐起來嗎?”
蘇好臉刷地一紅,“又不是殘廢,怎麼坐不起來?”
他低笑了一聲,先坐了起來,接著將她抱了起來。
睡裙垂落,蘇好白皙的長腿放在了地麵上,往外看去,還可以看到外麵的沙發卡座,空氣中一直有淡淡的酒香味。看到沙發卡座就想到剛剛的一幕,甚至從沙發走過來那段距離都令蘇好不敢回想。
她以前不知道,原來男女之事,還可以這樣,甚至還有那樣的體驗。
周揚這人,不斯文,偶爾溫柔隻是為了下大功夫,她好幾次承受不住,這人屬狗的。
男人從身後摟住她,問道:“在想什麼?”
蘇好維持著撐著床麵的動作,說:“你好過分。”
周揚又一愣。
聲音壓低:“哪兒過分了?”
“你說呢?”
周揚垂眸,看她的手撥弄了下裙擺,哪兒膝蓋又青了,他反應過來,笑起來說:“這不能怪我,得怪你。”
蘇好抿唇不應。
他笑著在她耳邊輕聲說:“怪你太美了。”
他不沉迷這些,人都有需求,過去那些都隻是順應需求,有時下床便忘,不同床共枕,也無事後纏綿。
但這些,在她這兒全打破了。
如若不是她後來睡過去了,隻怕今晚還得繼續,他有很多的精力。
“晚上在這兒睡?嗯?”他磨蹭著她的臉頰,輕輕地問。
蘇好:“你自己都安排好了,還問我?”
周揚笑,“怕你生氣呢。”
“我現在真怕你了,十五天,你真要我的命,下次再來十五天,你乾脆拿刀殺了我。”
“我看你過得很好,沒什麼問題。”
蘇好偏頭,恰好撞到他薄唇,周揚停頓了下,略微錯開點兒距離,看著她,蘇好也看著他,他身上也是柔軟的黑色睡衣,領口小敞,隱約可見鎖骨邊的咬痕,是她咬的,看著看著,她湊過去,親吻他。
周揚眉梢一挑,不動。
蘇好挨過來,半眯眼,也細細地吻著他。
他薄唇溫熱,帶著酒香味。
他依舊不動。
手攬著她的腰卻用力,讓她貼緊自己。
好一會兒,她還隻是純情地吻。周揚低笑,小嫌棄,錯開了臉頰,在她耳邊說:“這點兒吻技也好意思拿出來獻醜?”
蘇好一聽,拽住他的領口:“你當人人都是你啊?”
說著,她起身,將他推倒在床上,俯身,再次親他的薄唇,依然是清純的吻,隨後,她撐開了身子,指尖在他的眉毛眼睛描繪,說:“周揚,你高中的時候,老蹲在釣魚場,咬著煙,看人釣魚。”
周揚怔住,他啊了一聲,說:“嗯,然後你站在對麵,戴著頂花帽子,手裡拿著你們那兒的膩味糖水冰棍,想送給我吃。”
“你怎麼知道?”蘇好也愣住,他記得。
“你那頂花帽子太顯眼了。”
蘇好:“.....那是我媽的。”
“嗯,不適合你。”
蘇好翻個白眼,指尖捏他的耳垂,“還有一次,你在網吧門口,踢了一個混混的膝蓋,把那人的腳踢斷了,你知道嗎?”
“哦,我想想。”他指尖在她的腰上輕壓。
蘇好耐心地等著他想。
他故意在她腰上使壞,她知道,假裝沒感覺。周揚擰眉想了下,說:“後來好像是賠了一筆錢,你當時在現場?”
這個他倒不記得了。
蘇好說:“在啊,就在旁邊通往天台的台階上,他們說你因為十二中的校花才對付那個混混的?”
周揚在她腰上作亂的手一頓。
“什麼?不是吧?沒有吧.....”
他放肆不下去了。
這是什麼情況?
不是聊過去嗎?
怎麼談到風花雪月了?
蘇好往下壓了壓,額頭抵著他的額頭,又道:“考上大學那一年,我跟你再次告白,那個時候,你已經交了女朋友吧?”
鬢角出汗,周揚狹長的眼眸一陣閃爍,更僵了。
蘇好笑笑,捏捏他耳垂,“她還好嗎?”
....我他媽怎麼知道?
操。
好在這時,吃的終於送來了,門外傳來了阿良的聲音,周揚當機立斷,摟著蘇好的腰起身,因她睡裙太柔軟,將她身材稱得太玲瓏有致。他撈過外套,披在她的肩膀上,說:“在這兒等我,不許出來。”
他可忍受不了彆的男人看到她這樣。
蘇好點頭,她也不敢出去,胸前空蕩蕩的。
這酒莊雖然很有情調,但是大開大合,沒有什麼真正的屏風。站在這兒都能看到那扇大門,蘇好坐在床頭,拿起手機翻看。
成玲:睡了嗎?
一個小時前的了。
蘇好想了下,看時間決定不回了,就讓成玲以為自己睡了吧。
外頭傳來了聲音。
周揚:“怎麼是你?”
李易將煙掐滅了說:“過來看看我過去的酒莊。”
這酒莊在兩個月前被周揚買下來了。
“怎麼?我們都不能進去?”聞澤厲的聲音也傳了過來,“藏了美人在呢。”
周揚眯著眼,看著這兩個人,幾秒後,門用力地關上。將兩個人擋在了外麵,不過他們手裡都提著吃食。
他轉身,一邊解睡衣的扣子,一邊往床這邊走來,撈起蘇好的裙子還有貼身衣物,來到蘇好跟前,說:“換上。”
蘇好也聽到了他們的聲音,接過衣物,進了浴室去換。
她速度很快,不一會兒就好了,手裡抱著外套跟睡裙走出來,就看到周揚已經穿好了長褲,上衣襯衫剛剛穿上,胸膛大敞,腹肌一目了然,他胸前也沒好多少,不是咬痕就是抓痕,蘇好臉一紅,走過去,放下睡裙跟外套,接過他的手,幫他扣紐扣。
周揚一愣。
垂眸看著她。
他勾唇,鬆了手。
蘇好照顧過父母輩的,扣紐扣這事兒隨手撚來,但是沒有幫成年男人扣過,這還第一次。他的眼眸放肆地落在她的臉上,脖頸。蘇好抿了下唇,隻覺得肌膚都有些膽顫,周揚輕輕捏她的下巴,抬著,說:“以後你這雙手隻需要給我扣紐扣....”
“其餘的事情,你不用做。”
這話兒。
像是要結婚。
蘇好匆匆看他一眼,不應。
最後一個紐扣扣完,剩了兩個領口左右,露出少許的肌膚。他基因好,皮膚挺白的,五官都好,怎麼打扮似乎都好看。
以前穿t恤,現在襯衫,或者僅僅也是t恤都好看。
琪琪說的沒錯。
男人愛玩表,他的表挺多的。
什麼衣服配什麼表。
都弄好了,周揚牽著她的手,走出去,不耐煩地一把拉開門,兩個高大的男人在外麵抽煙,蘇好是見過李易的,他衝蘇好點頭,走了進來。另外一個蘇好沒見過,眉宇挺淩厲的,眯著眼看她好一會兒,不是那種男女之間的看,而是一種打量,幾秒後,他走進來,“蘇好?”
“久仰大名。”
說完,他將吃食放在了桌子上。
蘇好:“你好。”
周揚牽著她,走過去,說:“這是聞澤厲,京都聞家的大少爺。”
又是一個世家子弟,聞澤厲落座在沙發上,拿起桌子上的雪茄,點了抽了一口。這人氣勢也強,張揚的那種強,跟李易這種內斂的不一樣,蘇好坐在周揚的身邊,周揚俯身給她拿吃的,就聽得聞澤厲說:“我是沈赫的姐夫。”
蘇好一頓,抬頭。
聞澤厲夾著雪茄,往前了一點,笑起來問道:“哎,我小舅子好不好?”
周揚臉色一沉。
蘇好:“好。”
周揚狠狠地踢了聞澤厲一下,聞澤厲看周揚一眼,笑道:“急什麼啊,你遲早有我小舅子收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