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少爺依舊在不依不饒著,“彩蝶接下來的那個時辰本就該是我的,我現在不過是早來了,再說了,我又沒說一定要彩蝶!”
他如此說著,拉起自己的袖子,大大方方地走到了宇智波治的麵前,嘴裡念著,“就算是城主大人,也該給個說法吧,我這袖子被潑臟了!”
宇智波治的目光落在那潑臟的位置,嘴角微挑,笑了起來,“二少爺有想要我賠些什麼呢?”
二少爺環視四周,咳嗽了一聲,“城主大人果然大方,我聽聞洛水城常年產出暖玉,不知……”
“少爺可真敢說啊,”宇智波治感慨著,檜扇敲在手心處,凜然目光掃向外麵還在圍觀的眾人,“直接爆出我的身份,是怕我逃賬嗎?”
“也可以這麼說,反正我也沒什麼丟不起人的麵子,但城主大人就不一定了吧?”二少爺格外敞亮地說著,“既然城主大人覺得一塊暖玉賠我不劃算,那我就跟你說道說道這彩蝶有什麼好的,記我賬上,這般總行了吧?”
宇智波治微挑眉,突然輕笑出聲,“既然二少爺如此堅持,那也成。”
他從袖中掏出一塊玉石丟到二少爺的懷中,那份暖玉是早已準備好的,表麵看去不過是一塊很普通的白玉,但是如果劈開來看便會發現其中玄機。
二少爺拿到暖玉後把玩了一下,隨意地放到了自己的袖子裡,和門一關,大大咧咧地坐在宇智波治旁側的位置上,愉快地給宇智波治講起了彩蝶都擅長什麼。
三味線啊,歌唱啊……都講了一遍,甚至還讓彩蝶表演出來,自己則是在那問宇智波治為啥會來花街。
宇智波治微眯眼,忽然長長地歎了一聲,黯然神傷,“要是在自己的城裡,哪敢來這裡玩啊……”
他悠悠地盯著二少爺,語氣很是無奈,“我也不瞞你,如果不是來了北雷,在南雲片區我也不敢這麼做。”
二少爺瞧了宇智波治這悲傷的神色,忽然笑了,“原來你是父管嚴啊!”
恍然大悟,他雙手一拍,大笑著,“做城主都沒辦法安穩,果然是很慘!”
宇智波治微歪頭,比了一個噓聲的動作,“哪能這麼說,畢竟我還沒元服,父親最近有在想給我未來納個側室什麼的,甚至連通房丫鬟都準備好了,但我現在還不想搞這個呢。”
他敲了敲桌麵,暗示性地看了二少爺一眼,嘴裡說道,“大栗城隻要一日還在,我這心就不穩。”
二少爺愣了下,嘟囔著,“你們都是有事業心的人,我隻求自己活下來就行了。”
揮了下袖子,他的目光落在一側的計時工具上,眼睛一亮,“彩蝶的時間到了,該輪到我了!”
宇智波治有些哭笑不得,放下了杯盞,順著二少爺的意思起身離開了此處。
和門關上的時候,還能聽到屋內傳來的二少爺和彩蝶玩鬨的聲音,他慢悠悠地離了花街,目光落在門口處佇立的世子和藤阪巫女身上,微眯眼,“世子是來找我的嗎?”
世子拱手道:“是啊,聽說愚弟衝撞了城主大人,還望城主莫要因此心生……”
他話未說完,宇智波治便揮了揮手,無所謂地說道,“無礙,他倒是真性情,我已困乏,就先回了,世子自便。”
沒有理會世子眼中閃過的精光,他帶上藤阪巫女就往回走。
藤阪巫女待到進了禮院,這才壓低了聲音說道,“我按您說的時間到了花街,便遇到了真方世子,跟他去那尋了您。”
斟酌了片刻,她沉聲道,“那花街的氣味詭異,您需要進行洗禮嗎?我可以即刻為您安排。”
宇智波治輕飄飄地看了她一眼,從旁側的侍從手中拿過了禦守,源自南雲大神社神官的禦守入手時便散發出白色的淡光,幾秒後重新歸於平靜。
藤阪巫女愣了一下,轉聲讚了一番神官的手法,便退下了,沒有再提什麼。
書房中的茶水已然溫熱,二尾見宇智波治回來,立馬立起了身子,詢問道,“怎麼樣?”
宇智波治嘴角微勾,心中閃過老鴇、彩蝶、世子還有二少爺的身影,心中對整個真方城的狀況有了一個評判。
拿起茶杯輕抿上一口茶水,他長呼了一口氣,給三尾一份剛買的和果子,他把二尾抱進懷裡梳理毛發,這才漫不經心地下了一個評價:
“姑且算是有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