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這些沈桐並不知道。
他在科研人員陸續被打發走以後,就昏昏沉沉地陷入熟睡。
——植物生長,也是一件很耗費精力的事情。
令沈桐沒想到的是,他又來到了先前的那個彆墅莊園。
奢華的建築,湖水波瀾不興,四周寂靜無聲。他心裡不由升起一絲疑惑。
怎麼又是這個夢?
上一回,沈桐隻是坐在湖水邊曬太陽,這一次,他頗是好奇地四處走動,最後來到彆墅的門前,那裡開辟了一大片空地作為花園。
似乎種的是鈴蘭花。
枯敗了許多,隻有一枝還挺著頭,結出了花苞,但樣子看起來不太好。
沈桐家裡也有一個小花園,他的媽媽向來喜歡種一些花花草草,隻可惜身體不太好,沈桐經常替她打理,這個花園本應該很漂亮的,沈桐見狀忍不住掬起一捧水,給這枝可憐的鈴蘭澆了點水。
清水順著白皙的指尖緩緩淌到鈴蘭上,雪白色的漂亮大貓,也在這時走過來。
他的步履緩慢,也很輕,動作有著說不出的優雅。
沈桐發現了他,友好地打了個招呼,“你好呀,小家夥。”
凱撒自從出生起,就因為過於強大的天賦,進入了位於首都星的珀斯宮殿,從未有人敢這樣稱呼他,他危險地眯起了眼。
這個大家夥的不愉快,沈桐沒有並留意,他又給鈴蘭澆了幾次水,覺得差不多了,才偏過頭,意識到雪獅一直盯著自己,沈桐誤解了他的意思,以為是雪獅在好奇,“你也想要被澆水嗎?”
隨之濕漉漉的手向雪獅輕輕甩去。
水珠滴答落下。
“……”
雪獅對於青年把他當成貓來逗的舉動,本來懶得搭理,但見青年彎著眼睛在笑,反倒不想輕易放過他了。
他緊緊盯住沈桐,像是盯上了不知死活的獵物,下一秒,凶狠地撲了過來。
沈桐當即被撲倒在地。雪獅從他身上站起來,維持著姿態的優雅往前邁了幾步,緩緩低下頭,倨傲地望著地上的青年。
這是一個小小的懲罰。
沈桐卻直接伸手抱住了凱撒。
雪獅純白的鬃毛很軟,沈桐摸了幾下,又抿著唇笑了,臉上還有兩個酒窩,“原來你是想要抱一抱。”
凱撒:“……”
沈桐躺在地上,一下一下撫摸著這隻大貓。他的皮膚很白,長長的睫毛掀起來,投下黯淡的光影,烏黑的瞳仁顏色很是純粹,淌過的光亮得驚人,“果然再大的貓也是貓,一樣喜歡撒嬌。”
絲毫沒有自己也許會葬身獅口的自覺。
雪獅不滿地按下爪子。
凱撒的力道控製得很好,輕輕搭在青年淡色的唇上,讓他無法再說話。
沈桐歪了歪頭,眼神頗是無辜。
而歪頭的這個動作,讓他的唇輕輕掠過雪獅的肉墊。
很軟。
凱撒一頓。
凱撒看了沈桐一眼,到底收回了前爪。
沈桐也坐起來,撓了撓雪獅的下巴,“這是我第二次夢見你了。”
其實說這是夢,沈桐總覺得有點奇怪。
沈桐心不在焉地想著,手上的動作卻很舒服,雪獅仍是一副懶得搭理人的模樣,他甩了幾下尾巴,屈尊降貴地趴下來。
下一次還會夢見這裡嗎?
有一座莊園彆墅,還有一隻雪白色的獅子。
“……總覺得這不是夢。”
沈桐在想事情,力氣放得很輕,輕飄飄的,連撓癢癢都算不上,凱撒發現了他的分心,煙灰色的眸覷向沈桐,下巴微抬,不悅地示意青年認真一點。
他的姿態矜貴又強勢,好似早已習慣了居於高位與發號施令。
但在沈桐眼裡就不一樣了。
這是一隻大貓。
儘管看起來不太好惹,也很危險,但其實同樣擁有著貓科動物特有的秉性——彆扭、傲嬌,以及不太經逗。
沈桐:“喵一聲我就幫你撓。”
凱撒:“?”
沈桐笑眯眯地抬起手,替雪獅理了理雪白的鬃毛,低下頭與他對望,“你不會喵嗎?你也是貓呀,隻是比彆的貓大了一點而已。”
大了不止一點的雪獅沉下臉。
沈桐見狀輕輕抱住雪獅,安撫道:“這就生氣啦?好吧,我隻是開玩笑的,你彆生氣。”
青年身上,始終縈繞著淡淡的味道,有點甜,也很清新,凱撒垂下眸,望見一截白皙的脖頸,纖細到他隻要一張口,就可以撕裂,甚至不需要太過用力。
真是不知死活。
他輕嗤一聲。
雪獅甩了甩頭,從沈桐懷裡走出,無聲地走向彆墅。
進門前,雪獅又回過頭看了他一眼,示意沈桐跟上來。
沈桐有些猶豫,“裡麵有人嗎?”
他又忘記今時不同往日,貓科動物已經占據了統治地位,補充道:“……比如你的主人。我這樣進來是不是不太好?”
雪獅鄙夷地望向他,不耐煩地走進去。
沈桐隻好跟上了。
彆墅內,采光很好,落地窗正對著花園,還有一架黑金鋼琴。
沈桐練過許多年鋼琴,忍不住走近,他掀起琴蓋,單手彈了幾個音符,清脆的琴聲從指尖流瀉而出。
他一彈起琴,就會專注其中,忘記周遭的環境,不知不覺間,沈桐坐了下來,彈出了爛熟於心的樂章。
青年的無知,讓凱撒本想把他帶到書房,找幾本有關精神世界的書給他惡補,但他隻是上一個樓,青年就又跟丟了。
凱撒快速找到書,叼著它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