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一仲夏的午後,遲槿和前女友在老家門前的大榕樹下乘涼。那是一顆百年老榕樹,枝乾粗壯。前女友躺在遲槿臨時搭出來的吊床上,探出頭來看樹下的遲槿,手臂在空中搖啊搖,搖啊搖……
“槿哥,你看出來沒,書裡的遲槿是有喜歡的人的。”
夏樹蟬鳴,樹葉綠的仿佛把陽光都染出幾分綠,在酷熱盛夏的時節裡撐出一小片陰涼。遲槿躺在這陰涼裡的搖椅上,半閉著眼,昏昏欲睡。這問題聽了像是沒聽,直到前女友又問一遍,他才勉強打起精神思考。他把書中出現的所有女配挨個想了一遍,沒看出什麼苗頭,便問:“他真有喜歡的人?誰?”
前女友嘻嘻笑,道:“有的哦,槿哥。有的。就是染墨……”
染墨!
怎麼可能!
遲槿神色冷厲如刀,在染墨即將碰到他的前一刻,高聲喝到:“起!”
顛簸起,腳下呼啦啦豎起成片岩壁,擋在染墨麵前。趁著這個空檔,遲槿一把抓起一旁的戚施飛快退出百米開外。
風火雷電……數不清的黃符在遲槿麵前顯現,在遲槿一聲令下,儘數衝向百步開外的染墨。
爆炸聲此起彼伏,遲槿將神識開到最大,不放過一絲一毫的疏漏。
然而,沒有染墨的氣息。
十裡之內,沒有一絲染墨的氣息。
忽然,身後傳來一道濃鬱脂粉香。
遲槿欲躲,叫人環住了腰,再想逃,卻發現他竟動不了了!
“畫仙美人,我抓到你了。”他在遲槿耳際輕笑一聲,“此番到此為止,再叫你鬨下去,恐將擔起弑夫之名了,這可使不得。”
去你妹的弑夫!
想罵,卻張不了口,動不了身。
“哦,本殿似乎忘記告訴你。”染墨繞至遲槿身前,模樣也不複方才狼狽,該是施了淨身術。
一把折扇開開合合,染墨道:“本殿的修為不曾收到壓製。”語氣姿態十分欠揍。“本殿還道要過些時日才能迎娶畫仙美人,誰料到畫仙美人自己跟著下來了。便是這麼喜歡本殿麼?”
染墨一邊自說自話,一邊彎下腰,鼻尖湊近遲槿脖頸輕嗅,陶醉道:“畫仙美人果然是仙家美人之翹楚,這味道清雅,比之我合歡殿之人自是另一番風味。”
遲槿已經氣的開始思考‘一百種虐殺染墨的方式’了。
染墨卻渾似不覺,鼻尖順著脖頸漸次向上,眼看就要親到遲槿時,一把漆黑長刀突然當胸穿過。他瞪大雙眼,不可置信的轉身,發覺戚施麵色猙獰,持刀的手一百八十度旋轉,道:“放開我師兄!”
染墨怎麼也不肯相信,他竟被一個煉氣期的菜鳥偷襲得手。既驚且怒,他喝道:“你找死!”一雙手就要掐住戚施脖子,含了必殺的心。
不隻是他,遲槿也著實被驚到了。但想起月闌珊內,戚施數次在他毫無防備之時接近而不被他察覺,很快鎮定下來。
戚施一點不躲,竟前進一步,抱著同歸於儘的氣勢,將無意刺到了底。眼看就要命喪染墨之手,遲槿握住他握刀的手,一腳將染墨踢飛數百米,捏碎一傳送靈石,消失在原地。
下一瞬,兩人竟是又回到了初時落腳的山洞裡了。
遲槿將仍在呆愣中的戚施放下,掏出十顆上品靈石,依次擺開,又在陣眼放上老祖給他藏身用的地級上品法器。少頃,陣成,不出意外,可禦元嬰修士追捕。他不放心,又確認一遍,發現無誤後方才籲出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