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施話說得毫不留情。包括遲槿在內, 所有人都愣了一下。但卻無人議論敢像議論遲槿一樣議論鄭鳶,尤其在她外放金丹期威壓之後,都忙不迭跑了。
她本想以此威壓逼迫戚施和遲槿二人下跪道歉。可威壓才放出沒多久, 遲問笙便已經來到鄭鳶身側。手掌看似毫無力道的壓在鄭鳶肩上, 卻頃刻間將那迫人威壓散了個乾淨。他淡淡道:“尋染墨要緊。”說罷,衝遲槿和戚施點點頭,帶著鄭鳶離開了。
遲槿晚遲問笙一步,便沒有公開身份,隻是衝遲問笙道了聲謝。等兩人走遠之後,他才轉身, 有些哭笑不得,“你什麼時候變得那麼伶牙俐齒了?”
戚施抿唇:“誰叫她欺負師兄。”
“隻不過占些口頭便宜,我哪裡是她能欺負的?”
戚施仍堅持道:“口頭便宜也不行。”
遲槿一時竟不知該如何回答。方才戚施的表現完全出乎他的意料,直到在另一家客棧安頓好,他還有些反應不過來。
在無極宮的十五年中,戚施一直處於鄭鳶的暗裡的排擠之下。那麼多年都悶聲不吭的,遲槿甚至懷疑鄭鳶已經在戚施心中留下了心裡陰影。所以才攔在他麵前不想他和鄭鳶直麵碰上。可戚施怎麼就……正想著, 發覺有人叫他。
“……師兄?師兄?”戚施道。
遲槿道:“怎麼?”
戚施道:“方才用膳被打斷了, 現在找到住處, 便想問你有什麼想吃的東西?我去做些。”
遲槿道:“飯菜都在儲物袋中,不必重做。”
戚施有些不好意思道:“那, 那儲物袋被我弄丟了。”說話時, 他將儲物袋往袖子裡掖了掖, 生怕那東西掉出來被遲槿識破謊言。
遲槿搖頭:“那便算了, 這裡不比月闌珊。準備這些東西都要借用旁人的廚房,不妥。”
戚施卻笑道:“其實也不必借用廚房,我可以準備些夏日的拚盤。很快就好。”
遲槿眼神亮了,“需要我幫忙麼?”
戚施搖頭,“師兄在一旁看著就好。”他說著,取出紫珊珠,從裡麵拿出些拚盤用的食材和果子,“師兄將紫珊珠贈我之後,發現裡頭很多荒地。便花費些時日將雜草拔了,種了些師兄喜歡的果子。釀杏花酒的杏花便是紫珊珠裡頭的杏樹上采的。還另挖了眼泉,養了些碎玉譚的生息魚。”
遲槿想象著內裡煥然一新的紫珊珠,道:“裡麵不都是靈植麼?怎麼會是荒的?”
戚施搖頭:“師兄除了空間內的靈泉,去過他處麼?”
遲槿搖頭。
戚施聞言,有些無奈道:“師兄,你這是暴殄天物啊!”
遲槿:“……哦。”心中卻總覺得戚施膽子似乎大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