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槿搖了搖頭,道:“你且回頭看看。”
楚洵疑惑,回頭去看時,當即心下一凜。他身後不知何時站了一個侍靈,右臂化刃,正抵在他後輩。
楚洵驚道:“這不可能!你何時讓他站我身後的。”驚得連前輩都忘記說了。
遲槿隻是搖頭,並不回答。
不止楚洵,他自己也覺得不可能,但這是事實。
旁人都以為他這十年養魂期間,修為不曾精進。實則不然。
因為十年期間,不但他體內金丹竟是越來越精純,體內經脈也是較之從前寬了些。
兩廂加和,修為竟比之十一年前,他記憶開始出現短缺時候要厲害許多。哪怕他一點也不修煉,仍能感覺到丹田日益澎湃的靈氣。
這感覺就好像前世玩遊戲時候有人代練,哪怕自己一個月不碰遊戲,等級還是蹭蹭蹭往上躥。
若他所料不錯,即便立刻結嬰也是毫無問題。
但遲槿之所以不立刻結嬰,除卻家主交付的任務外,更多還是因為此事著實太過詭異了。因為在發現體內異樣之後,他曾仔細查看過休養期間鐘乳石洞窟內的陣法,絕無增益修為之功效。
如此,他這一身精益的靈氣是如何得來的?背後可有甚不可告人的陰謀?若他就此結嬰,又意味著什麼?
遲槿想不通,卻沒有告訴他人。因為他明白得很,即便問了也不會有人回答。
這想法並非突如起來,而是自他醒來那一天便有了。似乎遲家上下都有意識的隱瞞了他一些人或事。
比如紅袖這名是誰起的。
比如侍靈是他於何時何地想出來的招數。
比如那個記憶中叫他師兄的人,到底是誰。
這邊深思,那邊楚洵忽然語出驚人:“前輩這東西,我似曾在一散修身上見過。”
楚洵皺眉,猶疑開口,“若所記不錯,那散修使得該比前輩還熟練些。”而他能有現在這般修為,也是托了那散修的福。
這兩日同其他門派的長老交談時候,遲槿已經了解了有關侍靈的現狀。
十年間,侍靈便算作遲家獨門秘法出現過,但由於創始人的他一直處於昏迷狀態,未曾引起轟動。
侍靈真正引起注意還是兩日前試煉時候,遲槿喚出的用來抵擋鄭念馨攻擊的侍靈。既然如此,怎麼可能會有散修使出來,甚至比他還厲害?
思及此,遲槿語氣中帶了他意想不到的嚴肅:“何時?何地?何人?”
侍靈是遲槿想出來的招數,而當時除了他以外還有另一人在場。難道真與他那被他遺忘的師弟有關?
“莫約兩三年前,在……”
楚洵話說到一半,忽見身後侍靈振臂一揮,穩穩擋住一道不知由誰人發來的淩厲攻勢。
遲槿抿唇,當即站起來擋在楚洵麵前,道:“繼續說。”
楚洵點頭,“在鬼鎮附近……”
才說幾個字,便見接二連三的攻勢對準楚洵襲來,遲槿一一揮退,冷道:“繼續,莫停!”
“那是一鬼修,穿黑衣,戴一麵具。修為該當比晚輩高出不少,但身體似乎極差,咳嗽個不停,時不時咳出血來。”
楚洵每說一句,攻勢便厲害一分。更有一次,遲槿眼看擋不住那攻勢,幾乎要用身體去抵擋時候,另有一更強攻勢襲來,剛剛好在上一道攻勢傷到遲槿時候擋在遲槿麵前。
兩道攻勢相抵消時候,楚洵恰恰說完最後一個字。
地上,遲家與問劍峰兩撥弟子早在遲槿出手時候便已經住手,紛紛抬頭觀望。
當那攻勢停了的時候,他們聽到遲槿用極顫的音調說了三個字:“你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