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果然是好尾巴。
戚施一麵開心一麵失落。方才他分明注意到了,他這個師兄放著他那張臉不看,眼珠子一直隱秘的隨著他身後的尾巴飄蕩。在繼晨起之後,再一次真真切切上演了一回不要藍顏要尾巴的故事。
但看遲槿瞬間恢複神采的雙眼,戚施想也不想,又塞了條尾巴過去。
遲槿滿意的眯起雙眼,忍住把兩條尾巴捧在懷裡的衝動,將張不二喚進屋內。開口前,先施了一個隔音陣。
坐下後,腿上放了兩三條大尾巴。遲槿有一搭沒一搭的擼毛,道:“我與你師叔有要事處理,意圖往妖界走一趟。”
這是他與戚施商議後決定的。其實很早就發覺不對勁兒了。戚施拿著他娘親畫像要滄月看時,滄月二話不說便出手的舉動便足夠可疑。
若那女子隻是染墨隨意變出張臉扮演的,為何滄月會有那麼大的反應?他和那女子什麼關係?若戚施有狐族血脈,染墨一個魔修又是如何得知那女人相貌的?方才那小狐狸說的半妖又是如何?難道戚施生母是狐妖?而那小狐狸又是從誰口中得知的這消息?
一連串疑問下來,遲槿已經腦補了許多可能。好比癡情狐妖戀上人間富商,隱瞞身份下嫁與人,卻落得個被拋棄的悲慘下場,一怒之下殃及戚施,於寒冬大雪之日將其棄之門外。
……於寒冬大雪之日將其棄之門外……遲槿倏地握拳。戚施尾巴就在他掌心,被他一握,當即轉頭看他。遲槿卻在這時鬆手,道:“不二,此番恐不能帶上你。”
若是當年未曾遇上滄月,也許他早已著手清查此事。但到底是生了太多變故,將戚施身世一事拋於腦後。沒成想,事到如今,在他打算將過往那些糟心事通通拋諸腦後時候,偏偏來了隻小狐狸。
張不二早知道遲槿開口說要去妖界時候,便已經明白了他要做什麼,雖做了心裡準備,但真的聽到時候還是表情懨懨。
遲槿歎口氣,起身近前,拍了拍他的頭:“人妖邊界非但瘴氣濃重,還有結界阻擋。你尚未築基,暫時難以抵禦。即便有丹藥護體成功進了妖界,到時我與你師叔忙起來時候無暇他顧,恐傷了你。”
他默然片刻,終是道:“有一件事,為師瞞你許久了。”他迎上張不二視線,“你或許已經猜出來。靳三並非我之名姓,你師叔也不叫靳十七。”
張不二挺直搖杆,等待遲槿答複。
“吾名遲槿,人送道號畫仙散人,曾為遲家家主。而他——”遲槿看一眼安靜立在一旁的戚施,“便是戚施。”
張不二聞言,暈暈乎乎:“啊?”
遲槿沒做多解釋:“你曾言想入遲家。如今我便將你送入遲家暫行修煉。他日我與十七回來,再去看你。倘若遲家人問起你來,隻說你是我與十七在外遊曆時候收的徒弟即可,莫要透露我二人行蹤。”
直到被遲槿用傳送陣打包到遲家家門口時候,張不二還有些反應不過來。
他出現的方式和從前,遲槿把那幾個假扮遲家弟子的修士送來時候一樣。方一現身,立即被守在遲家門外的弟子團團圍住。正要問來者何人,一隻雀兒忽然出現,立在張不二肩上,正是遲槿的傳訊雀。
看到那雀兒後,眾弟子俱都臉色微變。張不二正不知要如何是好是好,一人撥開人群走來,停在他麵前。
“張不二是吧?”那人眼角含笑,客客氣氣的模樣,“你師父回來前,從今往後暫先跟了我吧。”
張不二徹底懵了。因為眼前這人有一張和他師父一模一樣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