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後麵發生的一切,也被這幾個字眼淺淺吹開,放肆地散了出來。
何子殊指尖都有些發麻。
他總覺得陸瑾沉是故意的。
最後隻得強裝鎮定說了一句:“我去喝口水。”
何子殊往廚房裡去,白英正往屋外走。
因為靠得近,所以看見了何子殊有些發紅的耳尖。
白英又看了看不遠處的陸瑾沉。
心下了然。
半晌,她低頭拿出手機,在屏幕上敲了幾個字,點下發送。
然後轉身上樓。
十分鐘後,陸瑾沉走了上來。
白英麵無表情,指了指陸瑾沉領口間的收音話筒。
陸瑾沉抬手一摘,半靠著牆,也不說話。
白英眸子一抬:“想好了?”
陸瑾沉怔了怔,片刻,開口:“什麼想好了?”
“如果沒想好,就不要離他這麼近。”白英雙手交叉,指尖有一下沒一下點著:“保持距離,是對你自己負責,也是對他負責。”
陸瑾沉太久沒見白英這副模樣。
差點都忘了這人是從大熒幕上走出來的。
扛得住那種鏡頭的人,哪怕隻是稍微用點氣力。
都能將旁人帶進她的節奏裡。
陸瑾沉看著她:“我試過保持距離。”
白英不緊不慢開口:“結果呢。”
陸瑾沉失笑:“你說呢。”
陸瑾沉又道:“我當時不想接這個通告。”
白英哼笑一聲:“可最後你接了。”
“你不用在這裡花心思騙我,要是你真不想接,彆說是佳安,就算是樂青也逼不了你。”
陸瑾沉淡淡道:“所以我說,我試過了。”
白英差點都被氣笑了:“你這算哪門子試?”
陸瑾沉不可置否。
他沒有跟白英說。
他其實真的試過,試過和何子殊保持距離。
不止一次。
由著他住在自己那裡,卻逼著自己不回去。
由著他把劉夏帶在身邊,由著他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晃,卻裝的毫不在意的樣子。
可最後,很多事情,最終由不得自己。
劉夏說,那人因為自己一句“喝酒對嗓子不好”,於是去酒吧的時候,就<點一杯白水。
喝完了,也就回來了。
而他也會因為那人一句“喝酒對嗓子不好”,把酒儘數倒進水槽,一口未動。
那個晚上,陸瑾沉在陽台抽了一晚上煙。
第二天,看著掉了滿地的煙灰,他腦海裡蹦出來的第一個念頭,竟然是“如果哪天,那人開口要他把煙戒了,搞不好自己還真就戒了。”
陸瑾沉自己都覺得可笑。
他也給過何子殊機會。
橫亙在兩人之間的三年,一下子變成七年。
他不想靠近,是他不能保證如果哪天,那人恢複了記憶,再想離開,他還能不能讓他走。
事實證明,他做不到。
所以可以在林佳安麵前,極儘漠然拒絕這次通告。
卻在見到那人的瞬間,默認。
白英見陸瑾沉這副模樣,心口也有些發疼。
陸瑾沉這幾年的變化,無論是她還是宋希清,多多少少都有察覺。
可能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喜歡何子殊。
三年前,或者更早。
所以在成立工作室之後,用高強度的工作不斷折騰自己。
白英平靜道:“那你現在這樣,算什麼?”
陸瑾沉半倚在牆上:“在追他。”
白英步步緊逼:“先不說你們倆的身份適不適合談戀愛,就說說,你能保證子殊記憶不會恢複嗎?如果恢複了呢?”
陸瑾沉輕笑:“那就問他理由。”
白英:“然後呢?”
“然後?”陸瑾沉笑意更甚,“追他啊。”
白英:“……”
白英歎了口長氣。
陸瑾沉抬眸看了她一眼:“你讓他是試鏡,不就是為了這個嗎。”
白英隨手拿了包紙巾,砸了過去:“我讓他去試鏡,是為了讓你追他?你想得美!”
陸瑾沉一把接住,輕笑:“等結婚的時候,再給你敬杯茶。”
白英懶得跟他貧,微側過身,伸手推開小半的窗戶。
何子殊正在樓下和餘銘他們喝茶。
陽光滾著熱氣,緩緩騰著,把眉眼暈得格外柔軟。
讓人根本移不開眼。
白英搖了搖頭,回頭,低聲道:“所以說,這麼個寶貝,最後卻要便宜了你?”
陸瑾沉一步一步,走到窗邊來:“對,最後卻便宜了我,大概是上輩子積了什麼德吧。”
白英:“所以呢。”
忽起了一陣風。
吹偏院子裡一樹新桂。
不知為何,何子殊就跟有感應似的,忽地抬頭。
恰好撞上陸瑾沉看向他的視線。
陸瑾沉隻覺得,心口那好不容易壓下去的悸動,重新燙了上來。
他一字一字道:“所以啊…要好好看住,不能叫彆人拐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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