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梵不知所以,皺眉看他:“怎麼了?”
謝沐然扒拉著護欄:“哥還能不能行了!還是不是男人!怎麼把手壓下去了!給我抱他!”
紀梵:“……”
院裡已經起風,浸著寒氣,陸瑾沉覺得時間差不多了。
剛剛他順著這人的話,把他當成“林秋”,是怕他再循著“林秋”的記憶睡不安穩,所以說那些話,讓他不要害怕。
但卻不能放任這人把自己當成“林秋”。
現在,哄完林秋,該哄他家小朋友了。
陸瑾沉抬手,微微曲指,在何子殊黑密的睫毛上,輕輕掃了一下,惹得何子殊隻顫了顫眼睫。
陸瑾沉莞爾:“這麼看著我,要出事的。”
何子殊眼神有些茫然,卻仍然看著陸瑾沉。
陸瑾沉:“鹽鹽很想你。”
何子殊下意識往彆墅那邊看了一眼。
陸瑾沉繼續道:“半個月體重長了些,換牙期,前天掉了顆牙齒,剛好掉在平常吃飯的小碗裡。”
陸瑾沉說完,便再沒有下文,像是在等何子殊開口。
何子殊思緒一空:“五個月了,是換牙期了。”
陸瑾沉點頭:“照著人類的年齡算,十歲了。”
還不等何子殊反應過來,他又笑著說:“是愛穿小裙子的年紀。”
陸瑾沉這句話,讓何子殊突然想起鹽鹽剛開口叫了一聲的時候,這人也問過他。
“剛學會說話,想要什麼禮物”。
他那時就隨口回了一句“鹽鹽想要小裙子”。
何子殊笑了笑,眼眸都綴了點光:“嗯。”
陸瑾沉見何子殊笑了,心頭
燙了一下,壓著聲音道:“鹽鹽是林秋的嗎?”
何子殊指尖顫了顫,陸瑾沉伸手,把何子殊的手握在掌心:“鹽鹽是林秋的嗎?”
何子殊搖了搖頭。
陸瑾沉:“鹽鹽不是林秋的,是你的,是何子殊的。”
陸瑾沉往露天陽台的方向一指:“他們呢,是林秋的嗎?”
何子殊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
那邊是紀梵和謝沐然,因著陸瑾沉這突然的一指,兩
人都站起身來。
謝沐然有些不知所措,但還是半身傾出護欄,手放在嘴邊,大聲喊:“子殊,起風了,你冷不冷啊,冷的話就進屋!”
何子殊也不知道他們兩個,在那裡等了多久。
謝沐然羽絨服的拉鏈都沒拉上,卻在問他冷不冷。
紀梵穿的更薄。
何子殊回過頭,看著陸瑾沉。
陸瑾沉輕笑:“他們不是林秋的,是你的,是何子殊的。”
陸瑾沉:“劉夏、安姐、白姐、梁老、那麼多粉絲……這些人,是林秋的嗎?”
何子殊搖了搖頭。
陸瑾沉看著何子殊,眼裡的溫柔和愛意湧著,像是從骨子裡剝離出來,又彼此拆分著複歸入骨。
兩人指骨相扣,陸瑾沉聲音啞著,最後問道:“那我呢,陸瑾沉呢?是誰的?”
何子殊怔在那裡,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之前的一句一句,這人隻問“是林秋的嗎”。
可這次,他問的卻是“陸瑾沉是誰的”。
“林秋的”,或者是“何子殊的”。
這不是一個選擇題,因為前者在最開始就被否認了。
陸瑾沉一字一字,又重複了一遍:“陸瑾沉是誰的?”
何子殊垂眸看他,眼圈慢慢的、慢慢的,染上一層薄淺的紅。
是他的。
這個跨過一個又一個黑夜,來接他回家的人,是他的。
何子殊聲音顫著,輕聲回道:“我的。”
陸瑾沉傾身吻了吻沾著水霧、濕漉一片的眼睫,輕笑:“對,你的。”
說完,陸瑾沉抽開手,從身側取了個東西,放在何子殊掌心。
何子殊低頭一看。
紅色的小荷包,纏著流蘇,是從雲蓬山帶回來的姻緣簽。
陸瑾沉怕人醒了酒不認賬,所以要找個東西先把人“綁”起來。
何子殊眨著眼睛看他。
陸瑾沉輕笑,又道:“還要不要抱?”
何子殊默了默,點頭。
陸瑾沉把人穩穩抱在懷中,看著那攥在手心的一抹紅,道:“收好了,明天檢查。”
作者有話要說:我的心,收好了,明天檢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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