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沒文化的憑什麼笑話我。”
溫若雖然抗議他嘲笑自己,卻認真地照著他寫的字抄了很多遍。
這是後來江粲無意間在她的本子裡發現的,“粲”字密密麻麻寫了很多很多頁。
她教過他如果想要記住一個字最好的辦法就是摘抄。
“真是笨蛋。”
要抄這麼多遍才能記住。
白禾下雪的時候,溫若拉著他和小白打雪仗,試圖緩和兩小隻之間的恩怨。
結果她差點又被氣出心臟病。
整個村雞飛狗跳,鄰居的投訴就跟落下的雪花一樣。
她氣得一晚上沒跟他們說話。
翌日,她醒來的時候,小白就睡在她的床邊。
她不記隔夜仇,連忙去閣樓找他。
推開門時,他正蹲在窗戶上,外麵是連綿的雪山。
正在下雪,天地一片茫然。
他的黑發在風裡飄揚,回頭看她,神色冰冷超過外麵的世界。
溫若心跳漏了半拍,他這是要走。
她低頭給小白信號,小白行動迅速上前咬住他的衣角。
他的力氣沒有小白大,被拽下來後,溫若鎖門鎖窗。
小白壓住他的腿,她騎在他身上,捏他的臉。
“為什麼要跑,明明是你惹我生氣,你反倒先不樂意。”
“白眼狼,說話不算數,說好的一年,還有幾個月呢。”
“我對你不好嗎?你的傷是我養好的,你吃的喝的穿的都是我的,我在你身上花費這麼多心血,你就一點感情都沒有嗎?”
“……”
江粲被她捏的臉都腫了。
但他始終一言不發。
距離一年之約還有三個月。
溫若原以為可以融化他,這一出之後她開始戰戰兢兢,他必須時刻在她的眼皮子底下。
他曾經騙過她,無論過去多久她都記憶猶新,不可以再被表麵所迷惑,他的智商比她高。
儘管他就躺在她的鋼琴底下,離她隻有咫尺,她的內心還是不安。
她恐懼他又再試圖策劃逃跑。
朝夕相處的日子,這個唯一走進她世界的少年,她越來越舍不得。
“如果你要走,至少跟我告彆。”
除夕守夜時,她在睡著的他身邊許願,作為她的新年願望。
儘管她的願望從未被上天抽中過。
他突然睜開眼,對她勾勾手。
原來他沒睡著。
她彎腰,伸出半個身子鑽進鋼琴下。
江粲拉住她的領子,一用力,她整個人跌了進去。
她剛好抬頭撞到鋼琴,痛得倒吸口涼氣。
他枕在玩具熊上,懶懶看她,“很吵。”
溫若不懂他的意思,而他不再肯說一個字。
那他拉她進來鋼琴底下是?
分享地盤嗎?
第7章 白禾有雪
雪融化時,溫隊長趁溫若洗澡,帶江粲外出吃宵夜。
紅色帳篷隔絕的世界裡,人聲鼎沸,頭頂上方籠罩著白煙。
老板熱情地同溫長河打招呼,連忙收拾出空桌子。
“老樣子。”溫長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