齜牙咧嘴地喊著這裡那裡痛。
溫若幫她擦拭汙漬,閒聊轉移注意力。
“有?時候我覺得乾咱們這?行也挺不容易的,彆人隻看得到?我們的光鮮亮麗,卻不知道?高回報伴隨著高風險,當然啊,比我們風險高的職業多得是,跟他們來比這?都不算什麼。”
溫若“嗯”了一聲,“你繼續說。”
“就是我們越紅,就越沒有?自?由,也沒有?隱私。我們隨口一句話,一個眼神,就有?可能被放在網上扭曲意思,然後遭受一輪又一輪的網暴,他們罵我也就算了,還去?騷擾我身邊的人,連我小學同學都逃不了。”
“所以你才會變得膽小甚微,永遠背著包袱。”
“對啊,我包袱重?也是怕被罵,不然誰特麼願意裝孫子啊,這?個世界就是這?麼奇怪,大家都愛人設,所以有?時候我很羨慕你,你不用裝,就受很多人喜歡。”
溫若的性格也有?缺陷,曾經的她自?卑怯懦,連正常社交都做不到?。
“你不用羨慕我,我以前連和?投資人講話都鬨出洋相,所以沒有?完美?,隻有?更?優秀的自?己。”
“初雪,如果越紅意味著失去?越多,你會後悔嗎?”
“不會的。”溫若旋動著戒指,因為她永遠有?勇氣重?頭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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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城郊某處荒廢的建築工地?,高層的樓架上,江粲坐在沙發椅裡,身後站著一排黑衣男子,秦宇剛接完手機過來。
“江總,人到?了。”
江粲十指交握,戴著手套。
很快,電梯響動門?打開,從?裡走出一前一後兩個人,前者被套著黑袋子,後者把?他推到?江粲前麵,一腳踹倒他。
“救命,救命啊,我知道?錯了,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們放過我,放過我好不好?”套著黑袋子的人哆哆嗦嗦地?求饒。
江粲略抬下?頜,這?人又被揍了一頓,老實了,終於不廢話了。
“老板,經調查這?個家夥是有?前科,曾經因猥褻幼女進過裡麵,他後來迷戀上徐芬芬,幻想自?己就是其男友,趁這?次人多上前滋事,屬於臨時起意,沒有?合夥,也沒有?對初雪小姐不利的想法。”
“哦。”
江粲起身,油光發亮的黑皮鞋踩住地?上人的手指,慘叫聲傳遍整棟荒樓。
地?上人奄奄一息地?說道?:“對不起,我為我做的所有?事情道?歉……”
“道?歉?”江粲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神情冷漠陰沉,眼尾揚起陰翳,“你的道?歉對我無關緊要,留著去?和?閻王說吧。”
“慢點?,你到?底是誰,我到?底哪裡惹到?了你了?”
良久,江粲黑眸翻湧,聲音結成冰,“你嚇到?了她,就是罪無可恕。”
“她?她是誰?”
“你不需要知道?,因為——”
手下?的人架起地?上人推到?高樓的邊上,江粲接著說道?:“你很快就不屬於這?個世界。”
高處之上,江粲的聲音伴隨凜冽的北風。
那人嚇得腿都軟了,半步之後,就是萬丈深淵,他自?然也感受到?一絲不同尋常。
地?上多了攤尿液,他顫顫巍巍地?不斷求饒。
“你是誰,你到?底是誰!”他無能地?發怒。
江粲回眸,手下?的人一把?將他推下?去?。
慘叫聲劃空夜空,上帝或許能聽見,可是誰又在乎呢?
江粲的嘴角噙起冷笑?,秦宇感覺到?他的心?情變得不好,立馬上前彙報:“江總,溫小姐那邊要結束了。”
“嗯。”
江粲乘著電梯下?來,全程沉默。
秦宇瞥見底下?的人正在收拾殘局,那個人應該還剩一口氣吧?
江粲表麵無情,可最終還是手下?留了情,倒也不是因為善良。
因為溫若,江粲不可能染上鮮血。
他要用乾淨的手去?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