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
青虹出現的一瞬,本就各自警惕的魔道一方頓時心中一緊,戒備之意更盛。
與此同時,祁家二老立刻相互對視一眼,隨即紛紛棄了自己的對手,調動自身法力化作一黑一白兩道光影向著來人迎了去。
“墨兄……”祁懷遠神色微變,立刻傳音提醒,卻見得對方的反應更快,周身白光一閃,轉眼便出現在另一處,前方不遠的半空,正是劉乘風。
祁懷遠也沒有遲疑,立刻擋在了陳天陽之前。儘管實力比對方差了一籌,但是,他自己也並不畏懼,至少纏住對方還是可以的。
況且,己方的結丹期修士雖然人數少一些,但卻以中後期居多,更有身後的大陣為依托,隨時遁走躲避,對方也隻能眼睜睜的看著,絲毫不敢深入追擊。
此時,祁家二老已經將陰陽融雪訣發揮到極致,一陰一陽,相輔相成,同飛來的馬姓老者戰鬥在一起。
後者也有些意外,這兩個老家夥年歲可不低,比他也小不了多少,以現在展現出來的實力看,確實沒有蹉跎歲月。
他也收起了輕視的心思,開始變的鄭重起來,即便他已經是元嬰初期修士,但是,修行界中詭異的事情多了去了,若真的一時大意陰溝裡翻船,豈不是要冤死?
想到這裡,其雙手法訣急變,半空之中一杆戒尺狀法寶在其操控下光華閃爍,威勢赫赫。
另一處,被攔下的劉乘風與陳天陽二人則是另一番景象,後者自不用說,已經同祁懷遠鬥在一起。
反倒是劉乘風,此時並沒有立刻動手,而是好整以暇的打量著眼前之人,冷笑一聲道:
“墨居仁,你可真是讓老夫好找啊?”
“墨某也很奇怪,你我本就無冤無仇,為何非要死盯著我不放?即便你欠了嶽家的人情,也不至於做到這種程度,幾十年了都不放棄?”對方願意聊天,墨居仁自然樂得拖延下去,臉更是適宜的露出不解之色。
“為什麼不能?”劉乘風目光微閃,言語中卻是冷冷道,
“昔年劉某還弱小之時,因為某些原因差點身死,是當時的嶽家之主及時出手,方才救下我的性命。救命之恩,天高地厚,老夫若是置之不理,豈非忘恩負義?”
“劉道友竟是如此重情重義,墨某心中佩服。”墨居仁仿佛相信了對方的話,神色中透出毫不掩飾的欽佩,話鋒卻是忽然一轉道,
“可是,此事分明是那嶽峰提前埋伏,之後被墨某僥幸反殺也屬咎由自取,怨不得我。劉道友如此重情重義,正氣凜然,為何卻反而要追殺於我,豈不是助紂為虐?”
“你倒是好一張利口!”劉乘風被對方此話直接給氣樂了,自己沒有說出真正原因,而是全部推托於報恩,結果卻被其借此反將一軍,這姓墨的竟連詭辯一道也如此擅長。
嶽峰和對方本就分屬不同的陣營,有道是兵不厭詐,使用什麼手段有區彆嗎?埋伏也好,反殺也罷,都合情合理,沒什麼可指摘的。
但是,對方既然殺了嶽峰,嶽家找其報仇也同樣沒有錯,更扯不助紂為虐,對方分明是在胡攪蠻纏罷了。
倒是自己的目的,稍微有些不純。報恩是一定的,關鍵是和嶽家的因果,若是不了結,修為再難寸進。
這些年中他已經深刻的感受到自己所練功法正元訣的異狀,本是頂階的功法,在踏入到結丹後期巔峰之後,修煉速度變得奇慢無比。更可怕的是,心境方麵也開始變化,變得起伏不定,難以平靜,甚至隱隱有倒退的跡象。
他清楚,這便是功法的反噬。正元訣對於因果之力極其敏感,若是不將其化解,今生彆想踏入到元嬰期。
總之,不管是為了報恩,還是自己的道途,他與眼前之人必然不死不休。
想到這裡,其目中的殺機再不掩飾,寒聲道,
“姓墨的,不管你如何詭辯,殺了嶽師弟就要償命。多說無益,去死吧!”
話音剛落,隻見其雙手法訣急變,原本懸浮在半空一件長達一丈的碩大金筆頓時金光一閃,如同長槍一般向著對方激射而去。
“這老家夥心中的殺機如此濃鬱,是真的想要置我於死地啊!”墨居仁心中冷哼,猜到對方之前的解釋定然有隱瞞。
他又何嘗不想弄死對方,然而,現在的情況明顯不現實,需要顧忌的地方太多了。除非有辦法將其限製住,否則,即便他手段儘出,也不可能要了對方的性命。
而且,場合也不合適,若真的拚命,殺不了對方不說,自己手中的底牌也會全部暴露,不劃算。
當務之急是和對方耗著,拖延時間,拖個半天一天,自己一方的元嬰期修士到來便大功告成。
心中念頭急轉,隨即操控著飛劍與飛來的金筆鬥在一起。
之前為了劃水,他一直使用的是百年級彆的冰魄玄晶劍,儘管如此,散發的寒氣依舊不可小覷,拚鬥中不斷向金筆侵蝕。
然而,讓他有些意外的是,每次被寒氣籠罩,金筆卻隨之亮起一層金色霞光,瞬間將寒氣一掃而開,絲毫接觸不到對方本體。
“這就是極寒之氣!”劉乘風目光微閃,卻並沒有露出驚訝之色,冷笑道,
“早就聽墨肖生提起,你的法寶蘊含詭異的寒氣,甚至能夠影響到法寶的靈性。現在看來,確實有些門道。不過,老夫的金霞筆煉製時加入了大量的炎陽金,屬性至陽,又豈會怕了你這丁點寒氣?”
“炎陽金!”墨居仁皺了皺眉,這種材料他自然清楚,屬於至陽之物,對於寒氣的侵蝕自然有著極強的抵製作用。不過,百年份的能夠抵禦,千年呢?
心念電轉間,又是兩道劍光自體內飛出,正是剩餘的兩柄,其中之一便是已經培育成功的那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