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對而言,墨居仁等等一眾第一批支援的結丹期修士們卻是另一番境遇,因為違背宗門的命令,導致幻雲宗差點被攻破,實在是不像話。
若非看在以往功勞的份上,這一次非得嚴厲懲治不可。不過,卻也因此給每個人重新分配了艱巨的任務,算是將功贖罪。
這裡麵,墨居仁是唯一例外的一個。馬乾坤逃回之後著重提到了他,包括當日戰鬥時展露的一些情況。能夠在結丹初期便具備那樣的實力,足以稱得上元嬰以下第一人。
這樣的稱讚不可謂不重,墨居仁名氣本來就不低,早就被稱之為千年難遇的天才,如今再加上這些,名氣再次大增。
更意外的是,其竟然與極情宗的了情仙子關係非同一般,甚至此次之所以能夠安然逃脫,也是對方親自出手所救。
這就更加讓人好奇了,尤其是極情宗名聲,實在是大名鼎鼎,也不知道這其中究竟有什麼內幕。
總之一點,墨居仁身後再次多了一尊元嬰修士的支持是實打實的,宗門大概是考慮到了這種情況,在分配懲罰任務時,仿佛健忘了一般,將其刻意漏掉了,沒有任何人提起。
此次幻雲宗之戰的影響還不止這些,浩然閣的大敗,禦靈宗的大勝,再加上後者接連出動了三名元嬰期修士,導致形勢完全改變。
即便葛虛子,甚至是了情真人並沒有參與到大戰之中,卻也令的雙方高層之間原本的約定徹底破滅。
雙方都不再遲疑,紛紛調動宗門內部的元嬰期修士趕赴戰場,真正的大戰也將正式來臨。
外麵的事情墨居仁並不清楚,或者說即便知道了也不會在意。
至於宗門的懲罰,當初決定先一步離開時便已經有了心裡準備,也猜到宗門必然不會把他怎麼樣,頂多也就是象征性的做做樣子罷了。
修仙界實力為尊,更是講求人情世故。他的人設便是天資縱橫,千年難遇,身後更是有著龐大的背景,對於這樣的他,禦靈宗除非瘋了才會嚴懲。
此時的他正坐在一條山間的小溪旁邊,叉魚,生火,像個凡人一樣翻動著木棍上的肥美烤魚,陣陣香氣隨之散開。
赤金猿已經縮小了身軀,乖巧的坐在一旁。然而,雙目卻是緊緊盯著烤魚,一副垂涎欲滴的神情。
“一邊去,口水都要流出來了。”墨居仁一巴掌將對方碩大的腦袋拍開,繼續自己的烤魚大業。
驀地,一陣輕盈的腳步聲忽然從身後不遠處的山洞傳來,正是了情真人。對方換了一件雪白衣裙,仿佛隱世的仙子,風姿綽約的行至近前。
儘管不是第一次見麵,但是,每次見到對方,都會給人一種驚豔的感覺。這次也不例外,抬頭看向對方的瞬間,墨居仁微不可查的愣了一瞬,隨即便收回目光。
“想看就看,偷偷摸摸的可不像你墨盟主的風格。”了情真人靈覺何其敏銳,自然捕捉到了對方的小動作。
“第一次看到你穿靴子,有些不適應而已。”墨居仁嗬嗬一笑道。
“隻是突破到結丹期,竟然能夠讓你的膽量變得這麼大?對本座說出如此無禮調戲之語,就不擔心我發怒?”
“然後呢,要殺了我嗎?”墨居仁神色平靜的掃了對方一眼,冷笑道,
“那真人可要抓緊機會,恰好現在的我和凡人沒什麼區彆,正是動手的好時機。”
“你是在怨恨本座當初虛言欺騙,在你身上做了手腳?”了情真人大概猜到了對方的心思,並沒有發怒,反而直接問道。
“怎麼敢,那時的我不過是築基期的小人物,螻蟻罷了。能夠被真人一介元嬰期前輩出手暗算,應該是我的福氣,哪裡敢有絲毫怨恨?”
“我承認,當初在你身上種下三生印記是我不對。但是,也並沒有其他的意思,隻是想要讓你和月兒結成姻緣罷了。”
“嗬嗬”聽到此話,墨居仁再次冷笑,接著道,
“墨某的姻緣何用他人做主,你直接勾動姻緣法則將我二人強行綁在一起,經過我同意了嗎?”
“沒有。”了情真人直言不諱,又道,
“不過月兒哪裡差了,你能夠和她在一起也並不吃虧。”
“我謝謝你!”墨居仁感覺自己在對牛彈琴,也懶得在理會對方,專心忙碌起自己的烤魚來。眼看差不多了,一旁的赤金猿更是忍耐的辛苦,隨即分出一條遞給了對方。後者頓時眼前一亮,一口將其吞下,隨後便美滋滋的咀嚼不停。
“就算當初是我不對,今天卻救了你的性命,能否看在此事上將那件事一筆勾銷?”了情真人再次問道。
“行啊,將這東西去了,我就答應你。甚至此次的救命之恩也可以不用抵消,隻要我力所能及,日後會儘力報答。”墨居仁直接聊起袖子,將印記顯露出來。
“去不了。”了情真人秀眉微蹙,輕輕搖頭道。
“去不了!”墨居仁聲調陡然增高,冷喝道,
“能種不能去,當墨某是傻子忽悠嗎?還是說你還有其他心思?想要這東西繼續留著,好再次算計我?”
“請注意你的態度,我是在認真和你討論事情,不是和你吵架的?”
“好大的威風,不高興可以直接殺了我啊,對你來說不過是抬抬手的事情,又何必在這裡惺惺作態?”
“你以為本座不敢?”一再挑釁,了情真人也真的怒了。再怎麼說她也是元嬰期修士,其他的後輩見了她哪個不是畢恭畢敬?
“那就動手吧。”墨居仁完全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樣,氣的了情真人真想一巴掌結果了這個目無尊卑的可惡家夥。可惜,若是換成當初,她或許就真的這麼做了,現在卻不可能,若真的殺了對方,必然會遭到三生印記的反噬,同時,那讓她頭疼不已的心魔非但不會消散,反而會變本加厲。
怒氣被她強行壓了下去,心中也隨之生出一絲不解,對方是不是瘋了,怎麼就敢在她麵前如此大膽,莫非是知道了什麼不成?可是,無論是自己身上的三生印記,還是心魔的事情她可沒有透露過。
若不是此事,又是什麼原因?
墨居仁當然不是真的不怕死,純粹是昔日被無故暗算心中不忿,發泄的同時順帶試探而已。無怨無仇的,對方也不可能因為幾句頂撞就真的要了他的命,頂多吃些苦頭罷了。他皮糙肉厚的,無所謂。
再有一點,對方此次竟然千裡迢迢專門趕來找他,這太不尋常了,可以肯定,其中定然有什麼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