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頓,終究還是做出了決定,粉唇輕啟道,
“他……他還好嗎?”
“他是誰?”墨居仁放下茶碗,輕笑出聲。
如此打趣的回答,令的後者心中生起一絲羞憤,卻又想到對方這些年來那些不可思議的戰績,再是憤怒也無從發作。
更無奈的是,對方昔日對她有過救命之恩,身份更是那人的師父,無論從哪方麵講,她都沒有理由生對方的氣。
“你又何必明知故問?”南宮婉無奈輕歎道。
“他很好。”墨居仁也不在打趣對方,直接回道。
“那……那他為何不出現?”聽到韓立安然無恙,南宮婉心中不由自主的鬆了口氣。然而,想到自己的情況,卻怎麼也高興不起來。
“去了一個遙遠的地方,那裡的修煉條件是天南無法相比的,短時間內並不打算返回。”
“大晉?他真的去了那裡?”聽到此話,南宮婉頓時露出恍然之色。
“呃……”墨居仁也沒想到對方會直接腦補出這樣的答桉,不過,想到自己離開天南三十年,很多人同樣這麼猜測,對方會想到大晉也就不足為奇了。
他也沒有糾正對方,而是端起茶碗自顧自喝了起來。如此神情,更是令的後者篤定了自身的猜測。
“他……有沒有說過什麼時候回來?”南宮婉輕咬紅唇,再次問道。
“不確定。”墨居仁微微搖頭,
“總之短時間內不可能,或許幾十年,亦或者上百年。總之,不修煉到一定的境界估計是不會回來的。”
“幾十上百年!”聽到此話,南宮婉頓時眉頭緊鎖,明眸之中更是透出難言的複雜光芒。
“不對。”卻在此時,墨居仁忽然發現了一絲異樣,目光在對方身上打量了一陣,有些疑惑的問道,
“這麼多年了,你的修為為何提升的如此緩慢?”
南宮婉可不是普通的修士,她的資質絕對是頂級的一批,幾十年過去,依舊還是結丹初期,這明顯不正常。
驀地,腦海中忽然靈光一閃,隱隱猜到了什麼。再看對方臉上表現出來的糾結模樣,心中豁然開朗。
“當初分開之後,我用了數年時間才恢複如初。但是,之後的修煉卻遇到了麻煩……”南宮婉想了想,還是決定將情況儘數告知對方。畢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更是韓立的長輩,透露給對方也沒什麼。
“所以,你是因為立兒的原因產生了心魔,導致這些年修煉艱難?”對方的回答印證了他的猜測,頓了頓,再次問道,
“你打算怎麼做?”
“我也曾試著忘記,可是卻始終忘不掉。”南宮婉輕歎出聲,又道,
“想要化解心魔隻有兩種辦法,要麼殺了他,要麼嫁給他,我……我……”
“殺了他,你確定下得了手?”墨居仁神色平靜的看著對方,心中卻早就已經猜到了答桉。彆看此女一副清冷的模樣,但是,卻和顧瑩沒什麼區彆,都隻是刻意的偽裝罷了。對於真正在意的人,完全是另一副樣子。
“我……”果然,南宮婉神色越發猶豫,半晌說不出話。
“既然下不去手,那是打算嫁給他嗎?”墨居仁目光微閃,再次問道。
“我若是嫁給他,你會同意嗎?”南宮婉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反問了一句。聽到此話,墨居仁頓時一怔,神色變得微妙起來,
“看來這些年你也沒有閒著,應該是做了詳細的調查,想必他與彩環之間的事情都知道了。”
“是啊,都知道了。”南宮婉歎了口氣,臉上的神情卻是越發複雜了。目光下意識掃了對方一眼,心中暗道,有其師必有其徒,師徒二人都是花心大蘿卜。
更為無奈的是,人家和墨彩環是師兄妹,不說青梅竹馬,至少也是兩小無猜。而她呢,年紀大不說,竟然是個後來者。
這算不算是破壞了人家的感情?即便不是故意的,卻總有一種搶奪了人家心上人的感覺,至少麵對墨彩環,她心中不免有些愧意。
偏偏這一切都源自陰差陽錯,並非她的本意。然而事情已經發生了,說的再多也是無用。至於讓她忘記韓立,她也嘗試了不止一次,可惜卻根本做不到,甚至還生出了心魔。
事實上,十幾年前墨居仁再次歸來,她便想著要去尋找對方打聽韓立的消息。可是,卻一直在猶豫,主要便是礙於對方的身份原因。
太彆扭了,每次有這樣的念頭生出,轉瞬便被其掐滅掉,拖來拖去,最終一直拖延到了現在。若非今天恰好看到了墨居仁,她估計還得拖下去。
墨居仁比她還要鬱悶,明明是韓立那小子惹出的感情債,讓他一個準嶽父來操心,算是什麼事啊?
看著對方一臉糾結,甚至隱隱透出一絲痛苦的神情,他不禁歎了口氣。感情的問題,他作為長輩,實在不想摻合,有著他們自己解決吧。
倒是對方的心魔問題,他正好有辦法應對,頓了頓,再次問道:
“我有一個治標的辦法,不知道你願不願意嘗試?”
“真的有辦法?”聽到此話,南宮婉頓時神色一喜,連忙回道,
“若真的有解決之法,還望道友不吝賜教,若是需要付出一定的代價,隻要在我能力範圍之內,也必然不會推辭。”
“你可知道極情宗?”墨居仁點點頭,再次詢問。
“大名鼎鼎的極情宗,我自然知曉。”南宮婉微微一怔,不知道對方為何突然提起此宗。
“極情宗有一門秘法,喚作‘忘情訣’。隻要將此法修煉成功,運行之時可以短時間內迅速消除一切雜念情緒,進入到絕對理智狀態。
不過,此法屬於輔助類秘術,並不能消除心魔。而且,其時效也有一定的限製,即便修煉至大成,一旦停止運功,也會在數天之內恢複常態。
而你是要長久修煉的,最終能否起作用尚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