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音島,後山湖邊,兩女依舊在小聲交流著。
卻在此時,汪穎卻忽然神色一變,隨即摸向心口處,徑直取出一枚嬰兒巴掌大小的令牌。
“墨前輩!”卓如婷自然知曉這令牌的來曆,正是當初分彆時,墨居仁贈送的那一枚。門主也是夠自欺欺人的,嘴上極力否認,卻將此物放在心口處貼身攜帶。
汪穎還沒有意識到一些細節已經暴露了自己的心思,此時的她沒有絲毫遲疑,當即放出一道神識探入令牌之中,頓時,一道信息傳入識海。
“赤晶島!”神識收回,汪穎臉上頓時浮起一絲意外。對方竟然親自過來了,還是和小梅一起,這倒是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姐姐?”卓如婷正待詢問,卻見得後者微微搖頭,隨即輕聲回道,
“墨兄已經到了赤晶島,小梅也在。”
“小梅?”卓如婷心中微動,瞬間反應過來,
“是小梅邀請的墨前輩,可是,為什麼偏偏是現在?”
用不了多久便要出發去往天星城,即便要邀請對方前來島上做客,也不應該選擇這個時候啊?
“或許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汪穎神色微凝,心中隱隱猜到了什麼,接著道,
“墨兄特意提醒要保密,尤其不能讓那二人知曉,我便獨自過去一趟,這裡便交給你看著。一旦察覺有什麼情況,記得及時通知我。”
“姐姐放心去吧,我會注意的。”
交代完畢,汪穎也沒有耽擱,祭出法寶後,化作一道遁光破空而去。直到消失在天際,卓如婷方才收回目光,心中卻在暗暗思索這其中的原因。
妙音島東部區域,某座洞府之中,兩道身影正對麵而坐。
其中一人麵容蒼老,身著一件灰色外袍,另一人則是中年模樣,一副儒生打扮。
卻在此時,兩人近乎同時感應到了什麼,紛紛轉頭看向洞府之外的方向。
“這個時候離開?”灰袍老者眉頭一皺,眼中透出一絲疑惑,隨即轉頭看向儒生,
“符老弟怎麼看?”
“應該是有什麼事情處理,趙兄何必大驚小怪。”中年儒生神色平靜,顯然並沒有太過在意。
“已經到了最後一步,我隻是擔心出什麼紕漏。”趙姓老者微微搖頭,繼續道,
“況且,那幾個女人也不是省油的燈,事成之前,你我還是謹慎些為妙。”
“這倒也是。”儒生點點頭,話鋒隨即一轉道,
“對了,趙兄與那人聯係的如何?”
“放心吧,一切早已安排妥當,就等著你我‘自投羅網’呢。”趙姓老者冷冷一笑,目中更是殺意流轉。
“那便好,終歸還是要做個了結。”似是忽然想到了什麼,中年儒生莫名一歎,
“說起來,當初你我二人與汪門主意外結識,並且受其邀請加入妙音門,原本也是打算做一番事業的,不曾想竟走到今天這一步。”
“怎麼,符老弟後悔了?婦人之仁可成不了大事的。”趙姓老者冷笑一聲,接著道,
“況且,此事也怨不得咱們。從當初受邀加入妙音門開始,姓汪的便從未對你我有過半分信任,甚至平日裡也時時提防。
這哪裡是當你我為自己人,分明是當賊一樣防備。她既然做了初一,也怨不得彆人做十五,一切都是咎由自取。”
“咳咳……”聽到對方這番‘歪理’,中年儒生心中不禁有些尷尬,臉上卻沒有表現出來,而是頗為認同的附和道,
“趙兄所言有理,你放心,符某既然已經答應便絕不會後悔。另外,你我之前的約定……”
“符老弟還真是多情之人!”聽到對方的提醒,趙姓老者頓時嘿嘿一笑,
“事成之後,妙音門還不是你我說了算?屆時彆說是卓右使,下麵的弟子也同樣任你我擺布。當然,那卓丫頭性子有些冷,符老弟若是想要成功抱的美人歸,怕是還需要使些手段才是……”
“還請趙兄指點一二?”中年儒生顯然極為心動,連忙追問。
“這還不簡單,女人嘛,外麵表現得再是冰冷也改變不了其慕強的本性。屆時免不了一場戰鬥,你隻要順水推舟,來個英雄救美……”
不久之後,洞府中響起一陣淫邪的笑聲,回蕩不散。
……
赤晶島位於妙音島南部,相距約莫百餘裡,是一座獨立存在的孤島。島上曾經有一條儲量豐富的赤晶礦脈,因此而得名。
當然,隨著礦脈的枯竭,如今的此島早已廢棄,成為真正的荒島。倒是地麵之上,依稀存在著大量零散的赤晶沙,使得從遠處看時,整座島嶼呈現鮮豔的赤紅之色。
百餘裡的距離並不太遠,汪穎禦使法寶全力趕路,很快便已經趕到。其目光向著下方掃過,隨即向著某處山穀中飛落而下。
“門主,我……”半月前的‘不辭而彆’終究有些不應該,趕來的途中她本想提前告知的,卻被墨前輩阻止,隻能暫時什麼也不說。
範靜梅難免心中忐忑,見到對方的一瞬便立刻要上前解釋。
“你的心思我都清楚,都是自家姐妹,不用解釋的。”汪穎微微搖頭,出言打斷了對方。此時,方才看向一旁的墨居仁,
“倒是墨兄,此番為了我妙音門的事情專程而來,小妹實在感激不儘。”
“你知道我來的目的?”墨居仁倒是有些意外。
“來的路上大概猜到了一些。”汪穎點點頭,接著道,
“不久後本門要押送一筆重要的資源前往天星城,應該是其中有什麼蹊蹺吧?可是涉及到本門兩位客卿長老?”
“既然都猜到了,墨某也懶得再多做解釋。”墨居仁神色一正,繼續道,
“若我猜的沒錯,那二人已經暗中與其他勢力勾結,打算趁此機會對你出手。”
“這……”汪穎粉唇微張,顯然被驚到了。儘管已經有所猜測,可是,聽到如此確切的答桉,仍舊有些不敢相信。
這些年來,她固然對兩名長老不完全信任,卻也從未苛待過二人,甚至在資源的供給方麵更是儘可能的優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