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麻……”卻在此時,耳邊忽然響起一道輕聲軟語,嬌嫩而清脆,正是自己的寶貝女兒。對方似乎感受到了方才轉瞬即逝的殺意,卻並沒有害怕,反而一臉好奇的看著自己。
那一瞬間,墨居仁整顆心都化了,還哪裡顧得上去考慮其他?他也暫且不去想那些陰謀詭計的事情,轉而開始和女兒玩耍起來。
無奈的是,這丫頭雖然已經開始喊人,卻隻會喊媽媽。任憑他引導了多次,卻始終喊不出‘爹爹’,真是白疼了。
這一幕,剛好被進入洞府的範靜梅看到。對方嫵媚的眸子裡不禁閃過一絲羨慕,轉瞬即逝,隨即行至近前恭敬行禮道:
“拜見墨長老。”
“都是自家人,不用多禮,快起來吧。”墨居仁點點頭,示意對方隨便坐。不想,對方還沒有起身,懷裡的女兒卻呆不住了,徑直張開纖嫩的藕臂伸向範靜梅,一副想要抱抱的模樣。不止如此,其口中更是伊呀不斷,顯然對這位梅姨比他還親。
墨居仁心中鬱悶,卻也無可奈何,隻能順從對方的意願。
見此一幕,範靜梅頓時莞爾一笑,隨即將小丫頭輕柔的接了過去。
“此次去往天星城可有遇到危險,事情辦得如何?”
“挺順利的。”說起正事,範靜梅當即伸手探向腰間,隨即解下兩隻儲物袋遞給對方道,
“之前您讓我收集資源,已經全都湊齊了,都在其中一隻袋子裡。至於另一隻袋子,則是星宮執法殿一位姓淩的管事托我帶來的。”
說話的同時,範靜梅更是一臉好奇的盯著對方,似乎想要發現一些什麼?
“她有沒有說什麼?”墨居仁神色不變,隻摸索著儲物袋試探道。
當初得知了他和汪穎的關係之後,淩玉靈仿佛賭氣一般,整整幾個月都沒有和他再聯係。直到不久前,方才再次傳訊,卻已然恢複如初,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他又不傻,早就知道這丫頭對他‘不懷好意’。不過,他卻很有自知之明,與對方是不可能有什麼結果的。
因此,他從未有過逾越之舉,自始自終都隻是維持雙方原本的友誼,將其當成摯友相處,甚至家中有妻室,以及妙音門這裡的情況都從未隱瞞過。
對方最初的反應在他的預料之中,小姑娘嘛,儘管年齡不小了,在感情方麵還是一張白紙,賭氣不理也正常。
然而,僅僅幾個月過去,對方便迅速恢複如初,這卻是有些出乎他的預料。
“說什麼?”範靜梅皺了皺眉,回想著之前在天星城的經過,似乎也沒說什麼,隻是簡單的恭喜而已,並且還委托她帶了禮物過來。
想到這裡,她不禁微微搖頭。
“沒有嗎?”墨居仁怔了怔,卻隨即釋然,不再糾結此事。讓對方陪著凝兒,他則放開神識開始查探起來。
此次委托範靜梅收集的並非什麼珍稀之物,都是一些尋常的資源,用處也很簡單,是用來煉化血脈的。
不是給自己用,而是為了培育噬金蟲。
韓立有小瓶子,可以不斷催熟霓裳草,自然可以大規模飼養,依靠龐大的蟲群力量,給敵人造成絕望般的壓製。
可惜,此路明顯不適合他,他也沒那麼多的資源浪費。
不過,他也有著自己獨特的優勢,那便是輔助器的存在,可以煉化百分之百精純度的金屬性本源血脈,足可以用來培育噬金蟲了。
這也正是他之前培育真靈的路線,小金和赤金猿不行,噬金蟲卻可以,此蟲的個頭又不大,隻要控製數量,耗費的資源並不高。
更為關鍵的是,噬金蟲的潛力無窮,了解情況的他再清楚不過,其未來會成長到何種程度。
按照他原本的打算,不用太多,隻需要留下十幾隻,甚至是一隻也可以,單獨精準培養,可以最少的資源獲得最大的成效。
然而,一番思索後卻又改變了想法。
萬一出現什麼波折呢?亦或者如原著中那般,想要培育出傳說中的噬金蟲王,需要大量的同階噬金蟲養蠱一般相互殺戮吞噬。
因此,多準備一些總是對的,有備無患嘛。
當然,他也有想過讓韓立繼續培養,待得等級更高時再討要一部分豈不更合適?不過,轉念一想便覺得不行,眼下的蟲卵是對方特意留下來沒有認主過的,一旦認主,體內有了韓立的血脈,那之後的蟲卵便不能用了。
而且,從小飼養也有另外的好處,可以通過一次次的種下血脈禁製,使得雙方之間的聯係越發緊密,將來也不會生出背叛的心思。
收起思緒,轉而‘看’向另一隻儲物袋。裡麵的東西之前聯係時便已經知道了,都是淩玉靈再次收集到的資源。
不過,除了這些,竟還有不少其他的物品,仔細一看,原來都是些孩童用品,吃食之類,顯然是送給凝兒的禮物。
“這丫頭,倒是有心了。”墨居仁輕歎一聲,一時間竟若有所思起來。
……
時光飛逝,二十年如白駒過隙,一晃而過。
墨居仁依舊在妙音島呆著,修煉,飼養靈蟲,陪伴妻女。
至於妙音門的發展,這二十年中,有著元嬰期修士坐鎮的前提下,倒是越發興旺了,新弟子的數量也有了明顯的增加。
至於極陰島,如他所猜測的那般,並沒有什麼大動作。倒是‘玄陰樓’,一直在和妙音閣對著乾,不時的在渠道,銷售方麵使絆子,甚至不惜‘殺敵一千自損八百’。
不過,這些都隻是純粹的商業競爭手段,並沒有觸犯天星城定下的規則。因此,沒有誰會乾涉什麼。
對此,墨居仁的選擇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隨他去吧。反正他也不缺靈石,有的是時間和對方慢慢耗。
他倒是有些好奇,烏醜這麼做明顯有點幼稚,沒有作用不說,還會讓自己一方更加警惕,想來那極陰老怪也是知道的,可為什麼不阻止呢?
難不成是有什麼更大的陰謀,不在乎這些細枝末節?
驀地,腦海中忽然靈光一閃,想到了某種可能。霎時間,其神色頓時變得凝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