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思維很奇怪,麵對差距不大的對手,心中總會不服氣。然而,一旦相差太大,大到讓人絕望之時,反而沒了繼續競爭的心思。
王禪便是如此,麵對妖孽般的墨居仁,他實在沒有信心能夠追上對方,再加上一次次被打擊,久而久之他也逐漸認命了,就如現在,對方竟然已經是結丹後期修士。這樣妖孽般的提升速度,誰能比得上?
更為恐怖的是,其真實的戰力要遠遠超過同階,前段時間滅殺慕蘭上師的傳聞依舊在耳邊回響,試問這是‘正常人’能做出的事情嗎?
反正他是做不到的,即便和妻子一起施展‘血靈大法’這樣相輔相成的頂級功法,兩人聯手對敵,也同樣不可能是元嬰期強者的對手。
麵對這種無法理解的怪胎,名份上低對方一等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當然,認命歸認命,讓他真正臣服對方絕對不可能,甚至做朋友也不行。原因也很簡單,太憋屈,在對方身邊,他這個鬼靈門頂級的天才會瞬間變得暗澹無光。
打不過,也除不掉,因此最好的辦法便是遠離,儘量離得對方遠遠的,不與之接觸,這樣才不至於被壓製。
這是他心中最真實的想法,明麵上自然不會表現出來,反而一臉微笑著問道:
“墨兄可還有什麼事情,若沒有,不妨一起吃個飯如何?我來請客,地方隨便選。”
“那多不好意思,不過既然王老弟如此盛情,墨某要是推托就是不給麵子,就選四海樓怎麼樣?”
“呃……當然可以!”王蟬心中抽搐了一下,本來隻是客氣一句,以對方的聰明應該不至於聽不出來吧,怎麼就答應了呢?
四海樓他自然知道,同五湖軒,九天閣一樣,儘都是九天商盟旗下的產業。而作為酒樓的四海樓,其無論是規模,還是價格在整個闐天城都是頂級。
這次必然是要大出血了,倒不是出不起,關鍵在於他本心不願意與對方呆在一起。
一來自己的光芒會完全被壓製,第二則是對方的行事風格讓他很絕望,張口閉口王老弟,儼然一副將他當成小弟的模樣。
他固然不再排斥這個稱呼,但當著外人不停地喊,依舊還是非常彆扭的。
帶著心中的鬱悶,四人徑直離開光幕,浩浩蕩蕩向著四海樓所在的位置行去。
……
天色漸暗,大大出了一回血的王蟬與燕如嫣一起再次返回貴賓區,進入某座閣樓,正好看到客廳中等待已久的伯父。
“二伯!”王蟬幾步上前,小心翼翼的打招呼,一旁的燕如嫣也很是乖巧的跟著喊了一句。
“回來了,相處的怎麼樣?”王天古點點頭,直接問道。
“還好吧。”王蟬自然明白二伯的意思,不過,卻並沒有表現的太過積極。
“你很排斥他?還是說你們之間有矛盾?”見得對方如此態度,王天古不禁皺了皺眉。
情況他是了解的,作為天華樓的加盟店主,又是天華商盟的開創者之一,按理來說,雙方之間應該關係不差才是?白天見麵時的表現同樣也看不出有任何問題啊?
“不是二伯想的那樣,隻是我……”王蟬有些猶豫,想了想,終究還是將自己的想法透露了出來,
“我和姓墨的確實有過一些小矛盾,卻並不影響什麼。我之所以有些排斥他,主要還是自身的原因……”
“我平日是怎麼教你的,怎的如此湖塗!”聽完對方的講述,王天古原本隨和的態度瞬間一變,當即厲聲嗬斥了一句。
“彆怪我生氣,你也不想想,墨居仁是什麼樣的存在?那是以結丹後期之身,便已經能夠與元嬰初期修士抗衡的頂級天才,在整個天南曆史上,試問還有誰能夠做得到?
如此注定崛起,潛力無窮的人物,將來也必定是禦靈宗的扛鼎存在。能夠有機會與之結交,不但對你自身而言受用無窮,甚至對整個鬼靈門日後的發展同樣大大有利。
你倒是好,就因為嫉妒而生出排斥之心!這是一個門派少主應該做出的事情嗎?為了一點微不足道的麵子而無視巨大的利益,這是何等的不智?日後,我和你父親又如何放心將鬼靈門的未來交到你的手中?”
“二伯,我……”王蟬怎麼也沒想到,事情竟然會嚴重到如此程度?尤其是二伯,還從未對他如此急言厲喝過,驚恐之下,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回應。
“二叔勿惱,夫君也隻是一時疏忽,沒有想到那麼遠,並不是真的置門派利益不顧。事實上,即便當初有過些許矛盾,卻已經化解了,而之後的日子裡雙方也再沒有過任何齟齬,反而相處的不錯。”燕如嫣粉唇輕啟,主動為王蟬辯解了一句,後者聽完,心中頓時生出感激之色,更是及時附和道,
“嫣兒說得沒錯,我和姓墨……墨兄當初的那點恩怨早就沒了,如今更是以兄弟相稱的。若是日後墨兄在禦靈宗掌權,以我們之間的情誼,定然能夠建立更加緊密的關係。”
“你能想明白這一點就好。”聽到此話,王天古神色稍緩,接著道,
“你要記住一點,一個門派想要發展壯大,自身的實力固然是根本,卻不是全部,審時度勢,縱橫捭闔才能在各大勢力的殘酷競爭之中真正做到進退自如。尤其是一派之主,每個決定都會影響到門派的整體利益,更不能缺乏這樣的眼光。
在你父親的諸多子嗣中,我最看好的便是你,不但天資絕佳,悟性同樣不差,希望今天的一番話能夠讓你有所醒悟,眼光也不要被局限住。”
“二伯放心,侄兒一定將您的教誨記在心裡,永不敢忘。”感受到對方的關切,王蟬心中頓時一暖,當即保證道。頓了頓,卻忽然話鋒一轉,再次詢問,
“侄兒還有一事不解,那墨居仁擁有如此恐怖的天資,一旦成長起來固然是最好的盟友不假,卻也同樣也是威脅,為何我們……”
他沒有繼續說下去,但意思已經再清楚不過。無論是燕如嫣還是王天古儘都聰明之極,如何聽不明白?
不同的是,聽到他的詢問,燕如嫣隻是明眸微微眨動了一下,隱隱閃過一絲異色,轉瞬即逝。而王天古卻再次臉色一沉,冷聲道:
“你能想到的,我又怎會想不到?甚至不隻是我,估計各大門派對於這位墨樓主也儘都會生出忌憚的心思。
可惜,現在說這些已經晚了。昔日正魔之戰,甚至是幕蘭人入侵時,對方也隻是結丹初期,大家即便關注也有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