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穀雙蒲背著突然出現的聲音驚得冷汗直冒,一個念頭突然生出,難不成當初的猜測是真的,這根本就不是什麼上古遺址,而是一處精心設計的陷阱?
“穀長老真是貴人多忘事,連墨某的聲音都聽不出嗎?”那聲音再次傳來,伴隨著毫不掩飾的調侃,一道熟悉的身影忽然浮現在半空。
“墨居仁,怎麼會是你?”見到身影的一瞬,穀雙蒲終於反應過來,臉色也瞬間變得異常難看。
若是剛才還有所懷疑,現在基本上確定了,這就是一處陷阱,而且是專門為了他布下。
還真是費儘心機啊!竟然選擇從他獨子身上著手,之後一環套著一環,將他引導至此處。那紫珠,古傳送陣,還有這裡的陣法,沒有一定的時間根本就做不到。
也怨自己大意,趕來的路上明明已經有所懷疑,為什麼不去詳細調查一番呢?若是調轉方向去往離陽穀坊市做一番了解,也不至於造成現在的後果。
說到底還是太過自信,總覺得自己元嬰期的實力足以麵對一切,即便有什麼變故也可以從容應對,再不濟也不至於有生命危險。
可為什麼?自己固然曾多次出手算計對方,但儘都做的極為隱秘,從未暴露過分毫,無論怎麼想對方都不可能懷疑到他的身上啊?
“墨師弟,你我出自同門,又無冤無仇,為何要如此對我?”
“穀長老這話說得,你先後多次算計墨某,怎麼能說是無冤無仇?”墨居仁再次冷笑,帶著嘲諷與不屑。
“我算計你,怎麼可能?是不是有什麼誤會?”穀雙蒲心中咯噔一下,臉上卻滿是無辜的神情,接著道,
“墨師弟應該清楚,你我出自同門,雖然以前的確發生過一些不愉快,但卻無傷大雅,穀某也不可能因為這些微不足道的過節而算計你啊?”
“若僅僅隻是因為一些小過節,自然不會那麼做。”墨居仁嗬嗬一笑,又道,
“可惜,穀長老體內流著幕蘭人的血,這麼做也就不足為奇了。”
“什麼!你怎麼……”聽到此話,穀雙蒲被驚駭的無以複加,他怎麼也沒想到,對方竟然會知曉自己最深層的隱秘。
這絕對不可能,他的真實身份即便在幕蘭人中也隻有數名高層掌握,其餘者同樣什麼都不知道,而天南這邊就更不可能了。
自己當然不會去主動透露自身的隱秘,可對方也確實知曉了這一點,那就隻有一個可能,幕蘭人中同樣有奸細存在,而且很有可能是高層之一。
至於這消息是如何被墨居仁知曉,那就不得而知了。不過這姓墨的路子太野,背後的勢力數不勝數,更有遍布天南的天華樓,能夠得到這樣的隱秘也並非不可能。
但不管如何,這一點是絕對不能承認的,否則便再無緩和的可能。而當下的被動處境,再加上對方堪比元嬰期修士的強大實力,自己怕是凶多吉少。
心中稍作斟酌,隨即異常嚴肅的問道:
“穀某從小便在禦靈宗長大,怎麼可能會是幕蘭人?墨師弟,你莫非是聽了誰的謠言?是不是合歡宗?對方明顯是在挑撥你我的關係,好趁機掀起宗門內亂。
我與東門師兄的關係師弟應該很清楚,一旦出了事情,東門師兄必然不會善罷甘休的,屆時你我雙方背後的力量儘都會被卷入其中,我禦靈宗萬年基業將有傾覆之患啊!”
穀雙蒲說的情真意切,雙目更是通紅,一副痛心疾首,為宗門未來擔憂的表情。與此同時,其縮在寬大袖袍中的雙手卻暗暗掐動起來。
看到對方這幅聲淚俱下的表演,墨居仁也不得不生出‘欽佩’之心,不愧是做了幾百年奸細的存在,其他方麵如何暫且不提,至少這演技是絕對完美,而且說出的話有理有據,其中更是帶著一絲旁敲側擊的威脅。
換成其他人或許真的會猶豫,可惜,對方麵對的是墨居仁,一個早就將其老底知道的一清二楚的存在。
“穀長老這份表演的能力還真是讓墨某刮目相看,不過你是什麼人,我自有分曉,也用不著再分辨了。看在大家同門的份上,我也發發善心,特意為你準備了一處草原,雖然是假的卻也聊勝於無,希望你能夠走得開心一些……”
“你……”對方如此油鹽不進,明顯是鐵了心要弄死自己。既如此,多說無益,他也隻能選擇硬抗了。
隻是,此刻身處幻境的他實在沒什麼底氣。好在對方即便號稱擁有元嬰期的戰力,卻終究不是元嬰期修士,或許還有轉機也說不定。
先下手為強,擒賊先擒王,對方如此大意的顯出身形就是最大的錯誤。
心念電轉間,臉上也不禁閃過一絲猙獰,早已準備多時的他手臂猛然揮動,原本懸浮在前方的藍色飛叉如閃電般劃破長空,直攻對方要害。
這‘幽藍叉’是他最為常用的法寶之一,可攻可防,威力儘都不低,再加上突然偷襲,必定能夠給對方一記重創。
他心中冷笑,什麼實力堪比元嬰期,多半有著不小的水分,甚至根本就是了情那個妖女故意抬舉。對方說到底不過是結丹期修士,即便有些特殊的手段,但這應敵的經驗還是差太多了。
果然,麵對驟然襲來的飛叉,對方似是愣住了一般,根本沒有躲避。然而,接下來的一幕,卻直接令的原本心中暗喜的穀雙蒲有些傻眼。
飛叉接觸對方的身體的霎那,竟仿佛遇到了空氣般直接一穿而過。
“這……”他終於明白過來,那懸浮在半空的根本就不是對方的本體,隻是一道虛幻假象而已。
而就是如此,他竟然沒有察覺到絲毫異樣,這實在有些不可思議了。是幻陣的緣故?還是某種未知的秘法?
“穀長老還真是心狠手辣,一出手便直取墨某的性命,佩服,佩服。”顯然早就有所預料,墨居仁冷冷一笑,語帶嘲諷道。
“少說廢話,姓墨的,有什麼手段儘管使出來,也讓穀某見識見識你這諾大的名氣是真是假?”既然已經撕破了臉,那便再無緩和的可能,唯有不死不休的結局。
言語之際,其周身隨之青光彌漫,磅礴的氣勢洶湧而出。原本圍繞在周圍的五靈禦火旗再次極速旋轉,隨時準備出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