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第三層,這裡是藏經閣真正的核心,各類傳承儘都是頂級,除了諸位太上長老,其他任何人都不可進入。
一二層的入口處都有一位結丹期修士把守,見到墨居仁的霎那,紛紛收起了懶散的神情,隨即起身行禮問候。
第三層階梯前方,青袍少年卻忽然停下了腳步,隨即說道:“墨長老見諒,這第三層隻能您自己上去了。”
“無妨。”墨居仁笑了笑,隨即獨自踏上了樓梯。
與下方不同,這裡並沒有人把守,跨過樓梯徑直進入到一處特殊的大廳之中。
墨居仁算是第二次前來藏經閣,但真正踏入三層卻是第一次,然而,待得進入其中,臉上卻露出愕然之色。
與他想象的完全不同,大廳的麵積倒是很大,卻空曠簡陋之極,除了一側牆壁前擺放的一排木架,以及其上零星散落的十餘枚玉簡之外再無他物。
這屬實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不過當其神識不經意間掃過某些位置時,隱隱察覺到了什麼,目中頓時閃過一絲異色,轉瞬即逝。
“怎麼,覺得很失望?”東門圖正獨自一人端坐在大廳中央,一張圓形石桌前方,似是早就有所預料,見到墨居仁後頓時笑著問道。
“應該是有什麼特殊的原因吧?”墨居仁目光微閃。
“倒是瞞不過師弟。”東門圖嗬嗬一笑,隨即抬手示意道,
“此時先不急,快坐下,嘗嘗我特意準備的靈茶再說。”
待得墨居仁落座,東門圖先是斟滿了一杯靈茶,推向前方後忽然道,
“之前在大典時,為兄的做法確實有些考慮不周,這裡以茶代酒,先向師弟賠罪了。”
“呃……些許小事,何足掛齒,師兄也不必放在心上。”墨居仁神色不變,反而笑著安慰對方一句。
“師弟如此心胸,倒是令的為兄越發慚愧。”東門圖輕歎一聲,神色也忽然變得凝重,
“實不相瞞,自馮師兄仙逝,為兄也越發感覺到肩頭責任之重,無論任何決定一旦稍有疏忽都可能給宗門帶來無法想象的災難。”
“修仙界爾虞我詐,弱肉強食是常態,無論是個人還是勢力想要立足又豈會容易,更遑論禦靈宗這樣的大派。”
“師弟所言甚是。”東門圖點點頭,神色忽然變得鄭重,接著道,
“你有所不知,穀師弟出事了。”
“?”聽到此話,墨居仁頓時怔了一下,一副沒有反應過來的神情,待得回神時方才驚訝的問道,
“師兄說的可是穀雙蒲長老?”
“正是他。”東門圖臉色越發凝重,
“數月前其父子二人一同離開奇靈山,之後便失去了聯係,現在究竟是死是活也不清楚。”
“應該不至於吧?”墨居仁略一思索,繼續道,
“穀長老實力可不低,即便是同等級的強者或許能夠勝他一招半式,但想要重傷,甚至威脅到他的性命可不容易。修士一旦突破至元嬰期,無論是實力和手段都會出現質的變化,即便是多名同等級修士圍攻,亦或者境界更高的強者出手都不能保證萬無一失。”
“此話倒是不假,說起來我雖然已經是元嬰中期,但也沒有絕對的把握可以徹底滅殺掉一名初期修士。”東門圖很是認同這一點,卻再次道,
“不過也有例外的情況,若是有人專門設計,提前布下陷阱,那自然是另外的情況。”
“師兄是覺得,有人在設計穀長老?”墨居仁眉頭緊皺,目中更是透出毫不掩飾的怒意。
“暫時還不清楚,不過穀師弟失去聯係卻是事實。”東門圖目光冰冷,接著道,
“而且對方專門選在繼任大典開始前動手,目的不言而喻,絕不僅僅是在針對穀師弟,大概率是衝著我禦靈宗而來。”
說到這裡,其忽然頓了一下,隱隱有些不確定的說道,
“之前你在胥國被伏擊,如今又是穀師弟,對方的的意思已經再明顯不過,就是為了試探我們的反應。”
“師兄是在懷疑合歡宗?”墨居仁心中一動。
“八九不離十。”東門圖麵色難看的點了點頭,
“你被伏擊的事情是穀師弟專門負責調查的,花費了大量的時間和精力方才有了一絲眉目。對方這麼做除了試探之外,更有可能是順帶殺人滅口。”
“欺人太甚!”墨居仁手中的茶杯猛然落向桌麵,沒有理會濺出的茶水,憤然出聲道,
“師兄可有什麼打算?”
“還能怎麼辦?”東門圖忽然歎了口氣,有些無奈的說道,
“馮師兄的仙逝對宗門影響太大,眼下這個節骨眼上與合歡宗對上殊為不智,很有可能付出了極大的代價,最終也得不到想要的結果。況且此事無憑無據的,我們即便想要發作也沒有任何理由。”
“若是不予理會,對方繼續得寸進尺怎麼辦?”墨居仁再次追問。
“說到底無非是為了利益罷了,隻要滿足了對方的胃口,合歡宗也不至於太過放肆。畢竟我禦靈宗固然實力大損,也不是任人宰割的。”東門圖神色微動,意有所指的回答道。
“師兄這麼說,莫非之前與合歡宗的交流……”墨居仁思維敏銳,瞬間明白了對方話裡的意思。
果然,東門圖直接點了點頭,卻並沒有多做解釋,反而話鋒一轉道,
“終歸到底還是實力不如人,不得做出一定的妥協。不過這些儘都是權宜之計,想辦法儘快提升自己的實力才是根本。”
話音未落,其手臂忽然輕輕揮動,一枚乳白色的玉簡忽然浮現而出,隨後更是緩緩飛落至墨居仁身前道,
“師弟不妨看看此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