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門戶之後方才發現,這裡竟是一處建立在地底火脈之上的特殊石室,算是天然的煉丹煉器之所。
視線前方的位置修建著一座十餘丈長寬的方形石台,中心處是一座火池,裡麵滿是咆孝炙熱的赤紅色烈焰。
石台四周布置著一座巨大的神秘陣法,僅從其複雜程度,以及無形中散發而出的威勢便可以確定,此陣必然非同小可。
韓立雖然算不得陣法大師,但在煉器和陣法一道也是有些見識的,可惜卻無法看清楚其中的玄妙,可見其不簡單。
他也不禁對這隻裂風獸有些刮目相看了,身為妖獸的對方不隻能煉器,還能夠布置出如此玄妙的陣法,簡直是妖族的另類,說是天賦異稟絲毫不為過。
見到韓立與美婦先後進來,毒蛟和龜妖儘都直接無視了前者,看向美婦時卻露出恭敬的笑容,主動點頭示意。
“很好,人已經到齊,我們馬上開始。稍後武,歸兩位賢弟便按照事先講解過的程序出手即可。
至於墨道友,你的任務很簡單,隻需站在陣法的角落處源源不斷提供木屬性靈力便是。還有夫人,你便在一旁守護,除非遇到突發狀況,否則便無需做什麼……”風希耐心的交代了一番,同時向著美婦遞去一個眼色,後者眼角的餘光掃了韓立一眼,隨即微微點頭。
兩者之間的眼神交流雖然隱晦,卻也瞞不過韓立,他也不禁心下微凜,很顯然,對方是打著讓美婦時刻監視他的目的。
雙方離得這麼近,他有什麼動作都被其儘收眼底,如此一來就要更加小心了。
行至法陣一角,隨即便盤膝坐下,耐心等待起來。對於這所謂的‘風雷翅’,他心中自然也是極為好奇的,尤其此寶已經得到了師父的允諾,事情結束後便歸他所有,自然越發期待。
“兩位賢弟也即刻進入法陣,準備一下吧。”目光從韓立身上收回,同時向著毒蛟與龜妖招呼一聲。
後兩者自然也不遲疑,分彆走向陣法的兩處陣眼位置,見此,風希方才輕笑一聲,一拍腰間儲物袋。
袋子自行飛起,竟直接飄落至地火池上空,袋口倒轉,一片霞光噴射而出。
緊接著,一小團銀光便飛出了袋口,並且迅速漲大,轉眼便化作一對丈許大小,白骨嶙峋的神秘骨翅。
與想象中不同,這骨翅的賣相實在不怎麼好,其中一隻缺少了上半截的翅尖,另一隻更是破破爛爛,到處都是缺失的部分。
然而畢竟是出自上古雷鵬的翅膀,雖然破爛不堪,但卻通體閃爍著璀璨的銀光,更有無形中的威勢散發而出,讓人不覺間肅然以對。
“這雷鵬之翅果然非凡,雖然殘破的厲害,卻依舊讓我感覺到本能的壓迫,不愧是蠻荒奇鳥!”望著骨翅,毒蛟不禁嘖嘖稱歎。
“確實如此,而且此雷鵬明顯並非大限到了坐化而亡的,骨骸如此殘破,顯然是被困在了某處,之後又經曆了異常慘烈的爭鬥,最終不敵而隕落。否則以其足以傲視天下的速度,加上化形末期的修為,就算打不過也可以逃跑的。”風希點點頭,又想到如此不凡的寶翅即將在他手中誕生,並且大幅度的增加自身的實力,看向骨翅的目光中越發火熱。
角落處,韓立同樣對骨翅極為好奇,目光灼灼的打量著。這樣的表現自然被一旁的美婦看在眼裡,赤紅的美眸中不禁閃過一絲詫異。
都這個時候了,竟然還有心情看翅膀,是腦子不好,看不明白自身的處境?還是真的相信了他們的承諾,以為完事之後可以安全離開?
正思索之際,陣法之中的龜妖卻是有些不耐煩了,連忙催促道:
“風兄趕緊開始吧,煉製這東西還不知道要多長時間才能完事呢。”
“嗬嗬,我倒是忘了,歸賢弟剛剛化形不久,對雷屬性的東西有些敏感,是風某的錯,這就開始……”
話音剛落,三妖便齊齊開口,一陣低沉詭異的咒語之聲同時響起,驚人之極的妖氣更是分彆從三者體內迸發而出,形成了白藍黃三色奇光。
或許是被這磅礴的妖氣帶動,亦或者三妖又施展了其他什麼手段,腳下龐大的陣法也隨著三色光華的亮起而開始變化。
隨著陣法的緩緩啟動,整座大陣逐漸開始運轉起來,鑲嵌在四周的十餘顆中階靈石更是先後亮起刺目的華光……
……
“能不能向我透露一點,這些事情你究竟是怎麼猜到的?該不會是修煉了什麼測算天機類的秘法吧?”地底深處,墨居仁盤膝而坐,極有耐心的等待著,倒是銀月一直都在關注上麵的情況。隨著事情都在按照預料中發展,她實在有些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心靈傳音詢問道。
“這同樣涉及我的隱秘,你確定想知道?”墨居仁睜開雙眼,似笑非笑的反問一句。
“你……”又是這樣的回答,可是把銀月氣的不輕,她當然想知道,畢竟這種提前預知一切的能力實在太過匪夷所思。
能夠做到如此程度隻有兩種可能,一個是對方確實修煉了某種測算天機類的秘術,另一個則是需要強大的情報係統,在大量的信息基礎上推衍而來。
修行界中能夠做到測算天機並非不可能,例如某些傳說中的秘法,亦或者類似於靈鵠一族擁有相關能力的血脈天賦。
然而,天機難測,無論是前者還是後者,儘都隻能得出些一鱗半爪的模湖信息罷了,而且還會因此而付出難以承受的代價。
哪有像墨居仁這樣,非但詳細的預測了如此漫長的未來,而且還如此輕鬆,根本沒有絲毫受傷的樣子。
至於說強大的情報係統,那就更不現實了,這裡可是外海,怎麼可能有這樣能力?即便是星宮也做不到啊?
越是思索下去,越發覺得墨居仁神秘莫測,再想起以往的種種,令的原本以為成了對方器靈,並且相處了這麼久,已經對其有了一定了解的銀月瞬間信心全失。
這家夥,真如霧裡看花一般,越來越讓人看不清了。
她心中對於墨居仁的好奇自然愈發強烈,然而,一想到對方的提醒,以及自己的情況,所有的好奇都隻能強行壓下,讓她不敢在繼續探究下去。
“可惡,愛說不說,本姑娘還懶得聽呢。”
早就猜到對方會選擇退縮,墨居仁頓時嗬嗬一笑,隨即便再次合起雙目,開始靜坐修煉起來。
至於上方的情況,早就有所了解的他自然沒什麼興趣,隻需等待合適的時機出手即可。
時間便在等待中緩緩流逝,一晃便過去了將近半年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