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焰應該就在光球內部,也隻有此類奇物,才能夠供應整座冰獄使用。想不到蛟龍一族還有這樣的底蘊,可惜卻如此使用,簡直是暴殄天物。”
“或許有著其他的原因吧,但寒焰非同小可,不是誰都能煉化的。而且妖族與人族不同,大部分都不怎麼依賴外物。”墨居仁微微搖頭,稍作探察後眉頭不禁微皺,
“此陣很不簡單,而且還是多重陣法連在一起,甚至以我的神識強度,如此近的距離都無法清晰感知到光球內部的情況,想要悄無聲息將寒焰取走是不可能的。”
“那怎麼吧,難不成要放棄?”
“當然不,如此天材地寶,便是冒些風險也不能放棄的。”墨居仁沒有絲毫猶豫,頓了頓,接著道,
“此事先不著急,等救人之後再說。”
心中計議已定,他也沒有再耽擱,當即掉頭離去。
接下來的時間中,他再次花費了漫長的時間和精力,幾乎將整座島嶼大半的區域都探查了一遍。
皇天不負有心人,總算讓他找到了許傾城的位置。
當然,這其中還有特殊的原因,當其與對方的距離達到十餘裡的距離時,竟忽然感知到了對方的存在。
之前距離太遠時並沒有這樣的情況,如此意外之喜自然令的他心中大快,也使得此次營救的難度瞬間降低一大截。
讓他有些奇怪的是,許傾城竟然被關押在島嶼某處極為偏僻的位置。
不在冰獄,那自然是再好不過。
他心中也不禁生出一絲好奇,那武乾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關押二十餘年,卻不取其性命,是為了寶物?還是其他的原因?
某處地底,墨居仁不禁陷入沉思。
此時的他正處在地底千餘丈處,正上方便是許傾城所在。然而他卻並沒有立刻上去查看,原因也很簡單,在他正準備行動時,忽然感應到一股強橫的氣息在急速靠近。
化形二階的實力,定然是武乾無疑了。
這突然的變故頓時令的墨居仁眉頭緊皺,怎麼會這麼巧,該不會是察覺到了什麼吧?
若真的如此,那便麻煩了。
好在情況並非他想的那樣,對方到達了上麵之後並沒有放出神識探查過,顯然還未發現他的存在。
想到這裡,他便繼續向著上麵靠近,因為武乾的到來,他不得將上升的速度降到極慢,免得被對方感應到。
如此,整整一刻鐘過去,他方才遁行至地下十餘丈的位置。不是他不想繼續前進,而是路斷了,頭頂上方赫然存在著一層冰藍色光幕。
仔細感應了一下,光幕的防禦程度不低,然而卻顯然比不上冰獄處的陣法,以他堪比元嬰後期的實力,想要破開很容易,然而想要悄無聲息的破開卻很難。尤其此刻武乾就在上方,禁製隻要稍有波動,瞬間便會被對方察覺到。
“武乾在做什麼?”墨居仁並沒有輕舉妄動,而是放開一縷神識,異常小心的探查上麵的情況。巧合的是,上麵的禁製對神識的屏蔽能力並不強,因此發生的一起儘都瞞不過他的感知。
……
“我要死了嗎?”許傾城隻感覺自己全身冰冷,意識也模糊不清,直到一陣熟悉的腳步聲響起,方才緩緩睜開了眼睛。
狹小冰冷的黑暗石室,透體而過的巨大鎖鏈,以及鎖鏈上一枚枚赤紅的靈符,這熟悉的一幕幕瞬間將她拉回了現實。
她還沒有死,然而身體的極度虛弱卻在提醒她,距離真正死亡不遠了。
說起來,自己還真是命運多舛啊!從出生開始便同族人一起困居在狹小的世界。
那時的自己憑借絕佳的資質,以及過人的悟性和毅力一步步提升實力,最終成為極樂宮主,卻也依舊不得解脫,需要時時刻刻與魘魔作鬥爭。
直到某一天,那個人突然到來,不隻解決了魘魔本體,使得族人最大的危機從此消失,更是打開了通往外麵世界的道路。
從此自己和族人終於不再被束縛,可以自由出入外麵的世界,未來更是一片坦途。
她也越發自信了,雖然依舊受製於某人,卻並沒有過多的排斥。她看得出來,那家夥的性格並不惡劣,反而很好相處,跟著對方並不吃虧。
尤為關鍵的是,對方展現出來的天資和潛力堪稱恐怖,跟隨這樣的存在,無論是對自己,還是對族人都未嘗不是一件幸事。
可惜,命運總是喜歡開玩笑,在她躊躇滿誌,內心充滿希望之時卻直接當頭棒喝,將其徹底打落塵埃……
到如今一切都不重要了,隻是心中不免生出浮想聯翩,自己若是生死道消,族人們日後該怎麼辦?
還有那家夥,他會不會看在和自己關係的份上幫忙照顧?甚至對於自己的隕落而有一絲傷感?
應該不會吧?自己又不是他的女人,隻是下屬而已,以那家夥的‘鐵石心腸’,又怎會關心外人的事情,更遑論難過了。
她忽然想到了昔日在極樂聖境中的一幕,當時的自己可是坦誠相見,對方卻絲毫不為所動,現在想想還真是個不解風情的混蛋啊……
或許是臨近死亡,此時的許傾城腦海中思緒翻湧,卻不知怎的,對於某人的回憶竟格外的多。
“醒了?”一道蒼老的聲音忽然響起,夾雜著極致的冰冷,瞬間打斷了她的思緒,目光向前望去,卻是再熟悉不過的身影,一個讓她心中恨意滔天,卻又無可奈何的存在。
蛟龍一族第七長老,寒冰島主武乾,一位已經修煉至化形第二階的大妖。
無人知曉的是,對方不隻是妖修那麼簡單,而是走上了魔修的道路。將她囚禁整整二十餘年,始終不取她的性命,並非出於仁慈,而是看中了她體內精純的魔族血脈。
這二十多年中,對方從最開始的三年一次,到後來兩年一次,一年一次,不斷從她體內抽取血液,目的便是為了修煉魔功。
接連多次被抽取血液,其中的痛苦與煎熬無法想象,也讓她從最初的驚恐,憤怒等等,逐漸變得麻木起來。
“你的魔功已經大成,想來也打算動手了吧?”打量了對方一眼,許傾城不禁忽然開口冷聲道。(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