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來,他從身後遞給我一束花,花朵鮮豔美麗,花束也修剪得錯落有致,但冬日裡想要湊出這麼一小捧可不容易,尤其是對一個孩子來說。
送出花束後小男孩就羞澀地跑了,我想了想,還是決定不叫住他告訴他他哥哥正躲在不遠處偷聽。
但像是宇智波鏡這樣的小天使還是鳳毛麟角,這個年我過得都要吐了,簡直是地獄級彆的加班。
我的兩個號每天都在重複類似的事情,令人煩躁到幾乎要麻木,不知有多少次我都想破罐子破摔,做出諸如讓真紀和杏跑到對家門口一訴衷腸的事情……唉,還是最後一點理智拉住了我。
我的前世一定是醫師,而且還不是治療肉.體的醫生,還一定是心理方麵的,我表現出的耐心甚至都讓我自己都震驚了。
我和哥哥們的付出不是沒有收獲的,在來年夏日即將來臨時,人口普查式的說服終於得到了一個勉強的統一結論。
我們的族人,或讚同,或默許了聯盟。
*
在我十八歲的那年夏日裡,柱間哥和斑哥在南賀川打了建村前的最後一次架,不是因為任務,也不是因為仇恨,而是純粹的理念交流。
他們不為了殺死對方,而是為了享受戰鬥的樂趣,以及在酣暢淋漓的比試裡去理解彼此的信念。
我的真紀坐在南賀川的懸崖頂端遠遠望著這一場神仙打架,雖然如今我也有了這種級彆的力量,但比起哥哥們來還是有所不如。
我的杏也跑到了懸崖上,今天不論是杏還是真紀都穿著最正式的族服,因為就在今天的下午,千手和宇智波的聯盟將要正式確立,兩方的族長將帶著族人在村子的選址上會麵,簽訂一係列的協約。
是的,村子,柱間哥的設想比我的更大膽,他直接構思了兩族聚居的未來,而斑哥竟然也答應了,這就搞得我扉二哥和泉奈哥一起血壓飆升,但答應的事情也不能反悔,大家隻好給未來的聚居地選了址——現在還是植被都沒來得及清理完畢的樹林,總之先搭出了一個儀式用的小院子,也就是未來村子的核心區。
聽起來就十分的土,但隻要能夠建立聯盟,名字取得再土也無所謂。
我的杏在真紀的身邊席地坐下,須佐和木遁撞擊帶來的勁風在茂密的樹林中掀起了層層林海波濤,這風與浪竟一路蔓延上懸崖,聲勢和威力都十分驚人。
在這陣山風中,我再一次在視野中看到了自己的模樣。
十八歲的真紀已經完全長開了,幼時精致得像是玩偶一樣的五官在如今變得清豔不可方物,長發鴉黑,肌膚透白,渾身上下隻有嘴唇是淡粉色的。
如今的杏比真紀要稍微高一些,鵝蛋臉和深紅的眼眸都給人溫柔無限的感覺,這幅容貌沒有任何攻擊性,完全不像是一個上了十數年戰場的女忍。
不知不覺的,真紀和杏就撫摸上了彼此的臉龐,手中所碰觸到的都是一樣的溫度。
真是神奇,明明是為人處世都是相似的溫柔親切,而身軀裡又是同一個靈魂,但真紀和杏的氣質是完全不同的,若說杏就是冬陽春.水,那麼真紀就是薄雪夏月。
不遠處的巨人已經在不知何時消失了,我猜大哥們應該已經結了和解之印,接下來就是兩族聯盟的正式儀式。
一旦想到從今往後我將不再需要看到族人和兄長們的自相殘殺,我就覺得好像卸下了自出生以來就背負的巨大負重,我什麼都不用去想了,這個世界上隻剩下無邊無際的放鬆和寧靜。
真紀和杏一起跑下懸崖,落地後我下意識就去確認杏和真紀的發型,今天我的兩個號都盤了比較複雜的發髻,出自族人之手,杏的盤發比較牢固,但真紀的卻有些散亂了。
但就算亂了也很好看,啊,不愧是真紀。
我讓杏幫真紀整理了一下發髻,我實在不知道要怎麼處理已經脫落的發飾,便索性讓杏用樹藤來替代。
最近杏的查克拉控製越發精妙,我成功地在真紀的發髻上編上了粉白的杏花,飽滿的花瓣和真紀的嘴唇是同樣的顏色,這可比發飾要美麗多了。
不過這騰出空的發飾也沒地方放,我索性把它簪在了杏的發髻上。
*
當我抵達的地點時,儀式還沒有開始,但兩方的族人已經到齊了,大家肅穆地圍在院子外,因為還沒能從往日的戒備狀態裡脫離出來,這氣氛就嚴肅得好像隨時要開戰。
在這樣的情況下,杏和真紀的抵達就顯得很矚目了,一時間好像所有人都在看著我,他們不知道要怎麼辦,所以隻能從我的身上取得信息。
唉,這樣不行啊……早知道我就在兩邊各找幾個托兒,哪怕是相互塑料問候也比這冷漠的狀態要自然一些。
我的行為從某種程度代表了我的哥哥們,甚至還會影響到未來的結盟,既然沒做好先期準備那我隻能自己現場表現了,於是我讓真紀牽起杏的手,杏理所當然地握住,兩人一同走入了小院內。
在這個新建立的院子裡早就布置好了兩族的家徽,代表宇智波和千手的符號分彆繪在巨大的旗幟上,一同垂在院子的正中央。
等候在院落中的族人也是兩族相對核心的成員,基本上都是戰場的主力,也就是說……這院子裡的氣氛比院子外還要險惡。
不出我所料,所有人的視線幾乎都飄到了真紀和杏——交握的雙手上,我看到倫子捂住了臉,桃華姐彆過了頭,火核哥給我比了個小心安全的手勢……以及一乾族老各色各樣的,神奇的表情。
是的,雖然所有人都知道兩族即將組建聯盟,但是他們顯然還沒做好相親相愛的準備,唉,不怪大家,是我進入狀態太早了。
但為了各位老爺子老奶奶的心臟著想,我還是讓杏和真紀暫時分開,去了兩大家族各自的地盤。
我沒等多久,已經簽訂完了盟約的族長便一起進入了庭院,我能看出斑哥和柱間哥的心情都很好,而落後他們一步的二哥們則都是公事公辦的冷漠神情,直到他們看到了真紀和杏。
扉間哥看到了真紀頭上的杏花,好半晌才挪過視線瞪了杏一眼;而泉奈哥則更直接一點,他也看到了杏頭上的發飾……那一瞬間,他的表情變得異常恐怖。
怎麼了這是?泉奈哥還有表情管理不到位的時候?
我想了想,突然恍然大悟——這發簪不會是泉奈哥給我買的吧……嘶,好像是的,似乎是過年的時候他給了一大盒,堆在首飾盒裡我就分不清了。
我條件發射地察覺了危機,但很快我又反應過來——我們聯盟了啊!
先不提同陣營的判定,光是初期建設的繁忙事務就足夠塞滿哥哥們的工作表,我難道還會挨打嗎?不會了!
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