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狗陶陶意誌力一下子變得非常薄弱:
“行,坐吧,對麵沒人。”
兩人相對坐著,誰也不說話,陶陶專注地聽那兩人聊天,來來去去全是沒營養的恭維,比如我養了隻貓,我養了條狗類似的話題——
她不一會就沒興趣了。
一抬頭,發現對麵那男人也抻著脖子在聽。
兩人對了個眼兒。
“你好,蘇笑笑,瑪麗蘇的蘇,笑容的笑。”
“你好,白昀希,白色的白,張若昀的昀,希望的希。很高興認識你。”
陶陶和卓航也握了握手。
“我陪著朋友來相親的,你呢?”
“我也是——”
兩人又對視一眼,心道:不會吧?
“我朋友叫陶靜。”
“我朋友叫卓航。”
兩人異口同聲。
陶陶傻眼了:“這麼……巧?”
“是啊是啊,”卓航認真地道,“我朋友第一次相親,怕他攪黃了,我來看著點。”
陶陶心有戚戚然地點頭,對,就怕沒攪黃,所以來看著。
她用餘光瞥這位卓航。
穿得差了些,鞋子是雙假耐克,露出的襪子邊都洗得發白了。可人長得好,白白淨淨、斯斯文文,鼻梁上還架了副細細巧巧的金邊眼鏡,挺乖,長得很對她胃口。
而卓航也在看她。
小姑娘圓臉圓眼睛,看上去活潑潑很爽快,長得雖然不如他那相親對象漂亮,可勝在嬌小玲瓏又可愛,是他喜歡的那一款。
就是……品味差了一點。
金燦燦的殺馬特短發,額頭還挑了一抹綠,脖子、手上,全掛了廉價的首飾,丁零當啷得響。
不過,他/她沒有嫌棄我。
一定是個心地善良的好小夥/好姑娘。
“留個電話?”
卓航從右褲袋裡掏出早已準備好的諾基亞,磚頭樣的手機還是黑白屏,隻能打電話發短信。
陶陶也從超市十五塊一隻的帆布袋裡掏出iphone旁……的小米,高高興興地交換了號碼。
而那邊的蘇笑笑還在等陶陶的撤退消息,鬨場大的順理成章結束這場相親,誰料左等右等就是沒等來,伸直脖子一看,對方居然跟一個男的聊得熱火朝天,不亦樂乎。
“怎麼了?”
白昀希奇怪地看著她。
蘇笑笑搖搖頭,裝模作樣地揉了揉脖子:
“有點酸,要不……”
正說著,咖啡的門叮鈴當啷地開了。
進來的還是個老熟人。
莫莉,和她那金鏈子土大款。
蘇笑笑險些鑽桌子底下去:完了,老底要被揭了。
她匆匆拎起鉑金包,想借尿遁先走,誰料莫莉一下子就看見她了,更看見了她對麵衣冠楚楚的男人,白色暗紋立領衫,袖子擼到手肘處,露出的腕表是四千萬,還是五千萬來著?
“瞧見沒?那就是恒星娛樂的白總,上回我托人要把你塞進前十,就是白總手底下人。你今兒要能把關係攀上,冠軍給你都行。走,跟我去打聲招呼。”
……糟了。
……糟了。
老底要穿。
陶陶和卓航都留了一隻眼睛在觀察,雙雙站了起來,可來不及,蘇笑笑、莫莉、白昀希和土大款,已經撞上了。
[叮!鑒於任務者的非暴力不合作,係統啟動緊急預案,任務者將被空投入隨機□□,體驗完十種死法。]
沈雲還沒感覺到痛苦,就被啪嘰一聲摔到了地上。
一陣天旋地轉,還沒反應過來,就迷迷糊糊地看到一座“大山”朝他壓來,巨大的黑影籠罩住他。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疼疼疼疼疼疼疼疼疼疼]
[係統你死了!你死了知道嗎?!]
沈雲經曆了一次被大山研磨成汁——哎,汁?
他抬頭一瞥,七八根大圓柱杵著,有的黑乎乎,有的白晃晃,沈雲眨了眨眼睛,聽耳朵裡一聲叫:
“香蕉皮!”
蘇笑笑把沈雲踩出汁,然後摔在了白昀希懷裡。
[這裡怎麼能有香蕉皮?]
咖啡廳的侍者們也奇怪地看著地上一坨白踩得黏黏糊糊的黃褐色物體,“我剛才走過的時候,沒有啊……”
這樣的高級咖啡廳,地板乾淨得都能照出人影,怎麼想這香蕉皮來得都有點詭異。
“白、白,哎,卓、哎……”
卓航風一樣地衝過來,手搭暴發戶肩上,強製板著他,“金多多!走,正好找你有事兒,咱們出去喝兩杯?”
暴發戶一聽,眼前一亮,上回攢局他好不容易鑽進去,跟卓航這幫人混了個臉熟,可他自己知道自己什麼德行,人家看不上他,現在卓航這樣……暴發戶把女朋友都給撇一邊,屁顛屁顛地跟出去:
“走走走,今天這酒我請,咱們喝一杯!”
莫莉跺了跺腳:“哎你等等啊!”
她悻悻看了眼蘇笑笑,到底什麼都沒來得及說,就扭著小腰跟了上去。
陶陶見莫莉走了,忍不住舒了口氣。
還好,這馬甲總算給捂住了!她還想用來跟對方發展一段超越金錢關係的真愛呢。
而另一邊的白昀希則低頭看著在他懷裡沒起來的年輕姑娘:
“陶小姐,您這套路有點老。”
為了投懷送抱,將香蕉皮放包裡,難怪剛剛要拿包。
蘇笑笑抬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