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辣雞係統, 吃棗藥丸!]
沈雲背著攝像頭,氣哄哄地翻了個大白眼兒。
雷鋒先生不動如山:[確認使用‘舞舞智慧豆’、‘音樂會悟豆’、‘任督二脈通通丸’?]
[確認。]
[叮!一次性道具生效, 持續時間60天,扣除積分110,現餘積分51。祝任務者錄製愉快。]
……愉快個鳥。
一下子被扣了大半財產的沈雲麵無表情地站著,隻覺身前一陣清風過, 腦子裡就塞滿了東西。
這種感覺很奇妙,就像大腦這個CPU一下子被塞入一個特大文件包, 哦……
他卡機了。
再回神時, 文件包已經被分門彆類地整理好了。
耳邊響起範瑾的聲音,沈雲直覺忽略過去, 注意麵前的大屏幕。
高清LED大屏上, 放著一首動感的舞曲, 黑絲短裙小皮靴的姑娘們露著小蠻腰,光著大長腿扭著翹臀,圍著一根根鋼管在放肆跳舞。
“……周四, 你們要考核的,就是這支舞。”
範瑾的聲音,這才灌入沈雲的耳朵。
哦,鋼管舞啊。
沒關係,老子有掛。
艸,鋼、管、舞?!!!
沈雲眼睛險些沒瞪凸。
範瑾早就注意到, 這漂亮姑娘表情雖然不夠豐富, 可眼睛賊有戲。
現在那雙毛估估的大眼睛裡盛滿了驚嚇 , 眼睫毛顫抖得厲害,黑漆漆的瞳仁蘊了一包水像要溢出來——
配上沒上妝的素顏,簡直是大寫的生無可戀,弱小、無助,又可憐。
讓人更想欺負了。
範瑾笑容很和善,問題很刁鑽:
“據我所知,蘇小姐在上一輪考試時,完美地複製了教學視頻中的十秒breaking,被許多粉絲稱為天賦異稟,但同時,也招來了一批異議,現在,見證奇跡的時刻到了——”
“賭上我範瑾的自尊,我猜蘇小姐這回能完美複製20秒,蘇小姐,來不來?”
評委們好奇地看著蘇笑笑。
接下來直到進入決賽,評委都會是他們,不會再換。
他們來前,也是認真做了功課的。
上一期的首名,是重點關注對象,助理剪輯好呈上來的資料裡,蘇笑笑的兩支舞,一次10秒breaking完美再現,都讓人驚豔——
隻是不知道,這驚豔,究竟是因為瞎貓撞上死耗子,還是真的記憶超群、天賦卓越了。
白潔盯著蘇笑笑看了那麼幾秒,然後毅然決然地舉起手,笑得跟花兒一樣:
“我能來……試試麼?”
很巧,這支舞她專門練過,很魅惑很誘人的一支舞。她相信,在場不會有比她跳得更好的了。
不得不說,白潔這張臉很占優勢。
五官不夠明媚精致,站在素顏的蘇笑笑旁邊,甚至顯得寡淡,可偏偏她歪著腦袋笑盈盈發問時,有種鄰家女孩的嬌俏,很親切很讓人產生好感。
範瑾也笑了:“當然可以,白小姐,請。”
攝像頭忠實地記錄下一切。
左曼熙當然看得出這位選手眼底小心翼翼掩藏的野心,不過,她不反感。任何一個舞者都有自己的風格,進取心,或者說野心,也能燃燒一個舞台。
白潔提起裙擺,一個之字躍步,跳到了鏡頭彙聚的中心——
評委老師與其他選手共同退後,將訓練室中央讓了出來。
訓練室左側靠牆,列著一張長形的四腿書桌,桌上擺著一隻小巧的收音機,top流量小生劉遲遲走到書桌邊,摁下收音機開關:
“是這個吧?”
剛才還隨著舞蹈響起的背景樂,在磁帶的轉悠裡,帶了出來,繚繞到了每個人的耳邊。
白潔一個起手,評委們心裡頓時有了數:架勢對路,有門。
和之前每次出現的不一樣,白潔棄了仙女範兒,反而選了學生氣十足的打扮。上身是白色立領襯衫,襯衫下擺打了個結,露出一截小腹,下身是淺藍色百褶裙,露出膝蓋一截,白色堆堆襪,白色球鞋,看著青春洋溢。
這麼一個旋身,百褶裙擺就飄起來,清純有了,誘惑也有了。
跳到半分鐘後,白潔蹙著眉故意跳錯了幾個動作,就在範瑾想喊停時,又順暢地接了下去——
之後幾次也是如此。
“bra-vo!”
範瑾鼓掌讚歎,“非常驚人的記憶力了。以前有練過嗎?”
這支舞在五六年前還比較紅,難度極高,據說當時女團裡的兩位為練這支舞,一個閃了腰,一個傷了腿,後來才不跳了。
不過白潔隻是憑空展示,現場並沒有鋼管給她攀援,所以許多動作隻是擺個樣子,難度要小了許多。
“沒練過。”
她微微點頭,抿嘴靦腆地笑了,“不過我記得,我高中那會的同桌很喜歡,我跟著看過兩三回。”
“那也很了不起了,五六年了吧有?”
影視歌三棲周峰感慨,“彆說五年,一禮拜前的我都想不起來。”
評委們不約而同地讚了幾句。
左曼熙沒表態,在剛才所有人都關注白潔時,她特意觀察了下蘇笑笑。
在她看來,這是一位非常奇特的選手。
訓練室內的其他選手,在白潔表現搶眼時,或多或少都產生了一些情緒上的波動,尖銳的甚至浮起了針尖對麥芒的爭鬥欲——不僅僅是嫉妒。
可唯獨蘇笑笑的情緒,從頭到尾都維持了一慣性,彆說嫉妒,她壓根就想……抱頭消失?
也不對。
左曼熙說不上來。
這個表情,她曾經在兒子的發小卓航臉上見過,年輕人稱呼這個表情什麼來著?
哦,對了,蛋疼。
她居然在一個姑娘臉上發現了蛋疼。
左曼熙眉毛微挑,對蘇笑笑的興趣一下子濃厚到極點:
“還有其他人想試一試麼?”
話雖這麼說,可所有人都看得出來,這提議是衝著蘇笑笑來的。
沈·笑笑:……
他咬牙:“來。”
年輕女孩有著一頭柔順的黑長直,V領露出精致纖細的鎖骨,一雙手臂白生生的,腳下幾個輕巧的錯步,已經走到了方才白潔所站的位置。
頭頂的射燈落下來,照到她明媚如秋水的眼睛裡,眼裡什麼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