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第九十二片瓜(2 / 2)

蘇寶珠:【其實最後一個我沒有。真讓我籌劃打仗的戰略戰術,我就是七竅通了六竅……】

係統:【那他誤會了?】

蘇寶珠:【安平公主確實有計劃,不過皇上肯定誤會成我了,連帶著祖父也誤會了。】

係統:【宿主要指正嗎?】

蘇寶珠:【沒事,反正也沒有禦史大夫帶兵的道理,不會流傳太久的。】

蘇寶珠:【之前他訓斥我的時候我沒說話的份,現在我也懶得說,讓他誤會去吧。】

蘇祖父沉默半晌,道:“是我老了。”

蘇祖父去了宮裡一趟,回來老實了不少,眼裡沒有什麼精光,也不再有不怒自威的感覺,回歸成一個普普通通的老頭子。

眾人一起吃了一頓飯後,蘇祖父才有點緩過勁來,說:“近日多事之秋。北疆不穩,平日還是多要謹慎。夜間要守好門戶,以免不測。”

話語一出口,大家都隻是沉默點頭而已,隻有蘇老夫人問道:“北疆為什麼不穩,和京城這麼遠,有關係嗎?”

周雯鵲隻淡笑著喝了一口溫水,並不做聲,而蘇承澤忙不怠答應了。

之後再沒話說。

蘇祖父是蘇家家主,不過因為蘇祖父並不在意後宅,又偏寵美妾,蘇老夫人和府內的人鬥得是天昏地暗,死傷慘重。沒有贏家,大家都是輸家。

到最後,還是蘇祖父已經回祖地養老的爹娘做主,把剩下的妾室送莊子裡養著,蘇老夫人關半年禁閉,蘇祖父和蘇老夫人立住一個孩子後,蘇祖父領外職,蘇老夫人留蘇府,兩人分開居住,得一個遠香近臭的情誼。

因此,蘇祖父回來,蘇承澤很大程度上是按接待客人的禮儀籌備的,而蘇祖父也是當街訓斥蘇承澤,並不留太多情。

不過這都隻是插曲,蘇祖父再如何關係生疏,都是姓蘇,犯事了要一起連坐流放的關係。飯用完了,蘇祖父回房休息,其他姬妾或者回房照料孩子,或者留著喝茶聊天。

——今天的人走得格外多,到最後,隻剩下蘇承澤、周雯鵲、蘇玉青和蘇寶珠四個人。

蘇寶燦原先還想扯蘇玉青也走,但是蘇玉青就是不挪窩,口稱“和刑部尚書和禦史大夫坐一起的機會不多要好好把握”,蘇寶燦索性瞪他一眼直接走了。

周雯鵲也不在意蘇玉青還在,喝了口水潤潤喉,就淡然道:“遲家雖然秉性一般,貪財短視又天真爛漫,不過也不至於因此反叛,遲家的大頭畢竟是在軍餉和北疆交易上。”

蘇承澤嗬嗬乾笑:“我對遲家不甚了解。”

蘇寶珠不免簡單又概括一遍:“遲家可以吞沒狄人財物,脅迫狄人叩邊,甚至放狄人進關,以此對朝廷挾恩自重。”

周雯鵲聽了之後思索片刻,笑道:“遲家想不出來,不過如果有人慫恿的話,倒確實能做出這種事。”

蘇承澤隻是喝茶。

沉默下來,沒話說了。氣氛一時因此變得奇異,隻有蘇玉青不解地小心張望。

蘇寶珠:【我忽然想起來一件事……】

係統:【什麼?】

蘇寶珠:【我娘之前就是嫁進遲家的。後來丈夫在北疆死了。她就回周家了。】

係統:【但周雯鵲對遲家聽著可沒什麼好態度啊。】

蘇寶珠:【是啊,所以抽卡吧,這個問不出來,也猜不出來。】

係統:【!】

係統:【喜極而泣!】

周雯鵲看著自己女兒沉思的樣子,想讓她轉告安平公主,或者轉告皇上,要小心的不是龍城軍反叛,而是北狄入侵。

遲家真沒那反叛的膽子,也沒反叛的腦子。

她還記得自己前夫的死因,十分無趣的理由——

前夫和碩福長公主司宸嫻自小關係好,於是司宸嫻和她帶的狄兵被俘的時候,求到了前夫頭上。

她求的方式比較特殊,酒色媒人,很快,前夫就放下了警惕心。

於是,在一年中秋,司宸嫻拉著他不許他回家,要在軍營裡飲酒作樂。她在酒裡下毒,毒死了前夫,拿了遲家的玉符,領著自己的舊部在軍營糧草庫上點一把火,瀟灑地離開了。

周雯鵲想,她那時候還年輕,丈夫年輕,新婚燕爾,相處和睦,也沒有礙眼姬妾,對婚姻一事還抱著不必要的期許。

出事的時候,她那時候在後方養胎,聽到這等駭人消息,接著又是北狄在北疆作亂,要做喪事……種種事務繁雜,她一下子沒穩住,成噸成噸的保胎藥喝下去,沒用,成型胎兒還是落了。

之後遲家各種兵荒馬亂,又是罵她克夫克子,又是要吞她嫁妝。還是她月子也不做了喪事也不辦了嫁妝也不要了,接連幾天駕馬奔回周家,才不至於被趁亂“殉情”。

也幸好她那時候還年輕,那麼造作之後,養了三年也完全養了回去。

留下的後遺症隻是保胎藥喝吐了,不愛喝任何帶味道的水,隻能淺酌白水。

周雯鵲想著,心下終究不免歎了一聲。這該怎麼說呢?她對遲家的篤定,有些晦暗的,她不想說出口。說出口,就像是回到那段至暗時刻。

周家和蘇承澤都不建議她說,因為她沒有證據,並且遲家在北疆根基深厚。

但是蘇寶珠已經和春華開口:“一杯溫水,麻煩了。”

一貫提前備好材料的春華罕見地愣住了。

周雯鵲也遲緩地眨了眨眼,聽著蘇寶珠用尋常口吻開口:“防好北狄就行,龍城軍和遲家不重要,以後不必提。”

蘇承澤鬆了一口氣,立刻附和並且轉移話題:“是很不必提!所以北狄要怎麼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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