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濃的臉就順勢緊貼上了他修長脖頸,微微帶顫的鼻息刹那間落在喉結旁邊,很輕,透了點潮意。
“濃濃?”
傅青淮接住她後,用禦寒的深灰色羊絨料大衣裹著,自上而下的角度,凝著她雪白的臉色,似乎是感冒藥效的散發作用下已經倦得連眼睫都沒力氣睜開,密密麻麻地壓著。
過許久,才轉醒似的,還有股子迷糊勁:“嗯?”
傅青淮手掌落到了她額前,又順著一側撫摸到發熱的臉頰,低聲問:“有去過醫院?”
薑濃呼吸微重些,嗅到了熟悉的冷欲梵香氣息,分辨不清是從哪兒來的,也不太願意搭話,本能地越發往他胸膛前貼。
奈何耳邊有聲音,不停歇問她情況。
列如有沒有去過醫院,吃了藥沒,感冒了多久了。
薑濃似嫌煩了,索性就埋頭不理。好在很快旁邊有人規規矩矩的替她回答上。
助手緊張到都憋紅了臉,彆說有沒有去看病了,就連薑主播一整天下來喝了幾口水,都老實跟眼前這個神秘的男人交代清楚,沒膽子多問,隻見他麵色淡漠點點頭,抱起薑濃變往外走。
玻璃門的寒風一吹。
愣是沒把助手吹清醒,還癡呆狀看著那抹驚鴻一現的男人身影。
直到冬至抱著筆記本下樓,掃視一圈也沒看到薑濃,推了推她肩膀:“主播人呢?”
助手抖著指向外麵,中文係畢業的她,破天荒的竟詞窮了:
“有個比內娛明星還神顏的男人,把薑主播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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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華酒店套房內,頂上的水晶吊燈沒開,隻亮著床頭櫃的暖黃色燈光。
即便這樣薑濃也嫌刺眼,生理性淚水將眼睫毛凝濕,費力的睜開,隔著淚霧看到近在咫尺的傅青淮,她沒吭聲,怕是夢。
傅青淮低頭,俊美麵容的輪廓映在暖光裡格外朦朧,側過身,將一劑退燒藥拿起,修長精致的手摸索到她藏在大衣裡的手。
指腹下的觸感柔膩,從手指尖一點點滑過手背,乃至極細的腕骨處。
他也隨之看到垂墜著的精致紐扣,貼身戴著緣故,不知不覺已經染上了屬於女人的淡淡體溫。
瞳色略深,長時間地盯著。
像是隱秘的心思被人揭開,薑濃不讓看了,剛想掙脫出手,又被他握緊。
“打一針,你感冒吃藥沒用。”傅青淮指腹沿著她腕骨雪白的皮膚找靜脈,與誘哄她聽話的語調不同,下手快又準,下秒,薑濃就從聲腔裡倒吸了一口極弱的氣:“疼,”
“好了。”傅青淮將藥劑扔下,伸手大衣裡,順著她肩膀往下輕輕一壓,抱了過來問:“醒了還是沒醒?”
薑濃是醒了的,隻是藥物的作用下又長時間沒休息好,導致腦袋昏沉的厲害,就算看到他,也隻當是一場極度疲倦下產生的夢。
所以也沒了平日裡的冷靜矜持,將臉貼過去:“我最近不分日夜的忙,連飯都吃不飽,就想把節目做好,但是——”
“青淮。”她含著啞意的美人音,仿佛是從舌尖勾纏出來的:“每晚睡前,我都有想你。”
話聲落的刹那間,傅青淮將她衣領解開,修長骨節頓在了光滑的脖頸上方。
薑濃又說:“我好喜歡你,但是好久沒見到你了……”
傅青淮確信她是沒徹底醒,要換之前,薑濃絕對說不出這麼直白的情話。
從一開始試探的接觸,她喜歡自己那昭然若揭的心思又害羞掩藏的模樣,早就被看穿得徹底,隻是成年人之間沒必要說破而已。
室內靜了許久。
薑濃訴完心事,將臉一點點地往上移,離得極近,連呼吸都
帶著潮意:“你為什麼不說話?”
她還知道,光自己說不公平。
傅青淮這會兒倒是沒了閒聊欲,趁著她還配合,先將被細小的熱汗捂濕的衣服脫下,長指劃過那又薄又順滑的背部時,低聲問:“說什麼?”
薑濃縮了下肩膀,眼睫毛抖了數秒:“你舒服嗎?”
“嗯?”這會,反而是傅青淮跟不上她混亂邏輯。
薑濃就是這般,以為她是個傳統保守的,又會因為過於熱烈的情感,撩而不知自的,勾著他:“電話時,你叫我背滕王閣序,借我的聲音……舒服嗎?”
傅青淮抱著她不動,隨著薑濃想坐起來,男人的手臂也順勢滑落到了纖細的腰側。
那係緊的紅色細線,透著一抹靡豔襯著兩人,在昏暗的光下,薑濃生生地又出了一身汗,被他捏著,像是熱水裡撈出來的,連眼都潤了水,有淡淡愛意流淌在裡頭。
她覺得太熱,手指繞到後背,想把內衣扣子解了。
傅青淮沒讓,用酒店的白色被子裹著她,隻是精致修長的手伸了進去,隔著層蕾絲的布料像是研究珍寶似的描繪著,未了,往下移將被肌膚染濕的紅線給解了。
……
可能是打了針,又或者是出了熱汗的效果。
薑濃全身不在難受,也不冷,雪白的手臂抱緊男人不放,呼吸逐漸淺淺且平穩。
傅青淮就當她人形抱枕了一夜,即便落地窗外隱約褪去了濃墨的夜色,酒店樓下還有數位秘書在等候,他終究是因為薑濃一句想他,而遲遲沒有離開。
此刻外麵。
燕杭難得放假一晚,不用接送薑濃上下班。
他尋了個地方跟狐朋狗友們喝酒,最近風評被害,剛一坐下來就有人往他懷裡塞女人。
燕杭雖然平時在家裡被指著這小白臉罵是廢物,是個隻知道遊手好閒的紈絝子弟,但是不敢沾的,他還沒墮落到那份上:“這玩哪出?”
旁邊有人笑:“行不行啊小少爺,最近九街區都傳遍了你養了個新聞界的小美人。”
燕杭:“那不是我養的。”
可惜這話信服力不大,不過也有信的,主動遞了根煙過來:“我聽說京圈那群人,跟我們九街區的紈絝子弟不一樣,他們喜歡養什麼昂貴的金絲雀,是個稀罕物。”
此雀,可不是會所裡隨隨便便一個庸脂俗粉就能當的。
燕杭姿態懶散地摩挲尾戒,想到了傅青淮在山頂彆墅養著薑濃,好像是這個道理。
旁邊狐朋狗友又說:“我這兒也有隻雀。”
燕杭斜眼他,尾音拉長也襯得越發漫不經心:“少來,我不做犯法的事啊。”
“不就是養隻雀,哪裡談得上犯法啊。”說著,就掏出手機也不知是網上搜索了什麼,冒出一張照片遞到他眼下:“人混娛樂圈的,算個十八線小明星吧。”
燕杭看這長相還勉強順眼,想來也是,要沒個金絲雀傍身,算什麼紈絝。
“行吧,叫什麼名?”
“姓沈,沈珈禾——在娛樂圈有個鮮為人知的外號,叫小路央。”
……
隨著酒店窗簾透過的第一縷陽光撒在薄薄眼皮上,逐漸地發熱,引得薑濃從深層睡眠醒過來,天亮了,已經是上午八點過半。
她猛地從淩亂被子裡坐起身,烏錦的懶散長發披散,襯著那張臉很茫然。
看到身處於酒店套房,就更茫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