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聽老太太一點明,恍然大悟道:“原來碧螺春,還有這層深意。”
傅老太太冷笑:“這些年樣貌好有才情,出身又好的名媛哪個不想嫁給他,也沒見他起心思去拿一盞碧螺春哄人歡心……”
話頓幾秒,蒼老的聲音在室內偏暗的暖光下逐低:YShG.
“動了情的小病癆子沒愛過人,以前才能肆無忌憚拿捏住彆人的軟肋,如今也該換他嘗嘗這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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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青淮如玉的指骨端著一盞碧綠欲滴的茶進室內,燈是暗的,原本趴在床上的薑濃已經睡著,許是情緒浮動太大,哭到連臉頰都浸出了一抹淺淺的嫩紅至今未褪,整個人蜷縮在了被子裡。
四周無聲。
他修長身影沉默站在床沿瞧了半天,繼而將這盞冒著熱氣的茶往一旁擱下。指腹帶著熱又去摸薑濃的額頭,順著輪廓往下,落到被烏錦長發遮了一半的脖側上,連體溫都是滾燙的。
這樣躺下去,明天不感冒都是奇跡了。
傅青淮隻好半托著她背部,將這身衣服悄然無息地脫了下來,剛滑過肩,薑濃本能地縮了下,迷迷糊糊間醒過來,感覺到自己腰被掐住,動不了,柔軟的衣料沿著雪白曲線至腳踝處堆著。
直到傅青淮連她最後一層薄到如水的內衣物都要脫,隨即她也睜開了眼尾,淚意尚存的朦朧視線就跟在認人似的,盯著他線條冷冽的俊美麵容上半響。
“哭了一身汗,三哥幫你把衣服脫了。”
傅青淮心知她大概沒徹底睡清醒,也就話極少。
薑濃忽而主動抬起手臂,抱著他不撒手,又沿著衣領去解那些冰涼的紐扣。
仿佛想通過這種方式,來證明眼前這個男人是屬於她的,解不開就情緒暴躁,指甲無意間刮到了傅青淮的冷白脖側和鎖骨都不自知。
許是見他抱著自己卻沒反應,要命的委屈勁就上來了:“隻是脫衣服嗎,三哥為什麼不碰我?”
隨著話聲落,一粒紐扣被狠狠拽下。
也不知飛到了哪兒去,在主臥暗處發出了滾落地板的聲響,她指尖也割傷似的紅了。
傅青淮看她又要哭,這副身子骨哪來的這麼多水,猶如江南的水捏出來的一樣。
他手掌沿著極美光滑的曲線往下移,托住後腰,往他襯衫半敞的胸膛貼近,燙得薑濃一顫,隨即那股熟悉梵香氣息深深纏繞在她,人是趴回了被子裡,隻喘不說話,連曲起緊抓著他的手指尖都止不住戰栗起來。
……
“薑主播?”
隔天新聞台的辦公室內,冬至看薑濃捧著紙杯半天不吭聲,以為她感冒了還來上班,又加重了病,關切地問道:“您要不要多喝點熱水,還是休息一下?”
薑濃慢半拍的回過神,臉微抬,被在室內都不願脫下的毛絨圍巾裹著雪色下巴,單瞧著臉色是有點太白了,纖長眼睫毛輕眨幾許道:“不用。”
冬至發現她嗓子也啞了,說:“我看天氣預報組說,這段時間春寒,比年底更冷,台裡好多人都感冒了,薑主播你得注意點身體。”
“好。”薑濃怕他繼續念叨,轉而又問:“下期的選題過了,人聯係了嗎?”
冬至:“那個叫周燃的記者已經跟我們對接了,他手上不止一例女大學生被騙貸款整容的案子,說是先前找過幾家媒體人都不給曝,梅主播會去機場接人。”
瞧著這次傾聽籌備的這期新節目,薑主播很重視,隔三差五問一句。
冬至也說得極詳細,就差沒有說梅時雨還自掏腰包,請人去住大酒店了。
薑濃輕輕嗯了聲,將已經沒有絲絲熱氣的紙杯給他:“幫我再倒一杯吧。”
“好的。”
冬至看了眼她,臨走出去時,悄悄地把空調暖氣開高點。
畢竟薑主播是傾聽節目裡的主心骨,可不能因為一場突如其來的風寒,給倒下了。
薑濃沒有去猜冬至想什麼,她麵色透著幾分疲倦靠在辦公椅上,扯掉裹著下巴的圍巾,隱隱約約露在烏錦發間的脖子有一大片靡豔鮮目的痕跡,怎麼也遮擋不住,隻能以這種方式藏起來。
半響,覺得燈太刺眼,又抬起纖細的手指擋著,漸漸地,許是室內開始熱起來,連冷靜的思緒都有點飄散了。
薑濃腦海中,浮現出了昨晚在傅家那張床上的畫麵。
她哭糊塗了才會求愛,得不到回音就去要,而傅青淮給了,可是自始至終那件襯衫都沒有完全脫去,是極度克製的,除了灼人的溫度留在了她身體裡外,什麼都沒留下。
而明知道傅青淮愛的是自己美人音,就更賭氣上一樣,偏偏不叫。
嗓子是早上感冒微微啞掉的,她出神地想,怕是沒藥到病除之前,傅青淮這重度失眠症,又得好幾日靠著烈酒度過漫長夜夜了。
想到這,薑濃白皙指下的唇略有些清冷,許久後,她放下手,拿起桌麵上響起一秒的手機。
點開看。
是蘇荷主動發來的消息:「如琢的身體檢查單出結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