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間近十點的時候,小豌豆趁著秘書不注意,小手兒使出吃奶的勁兒撐著一把黑傘,從屋內溜出來,跑到燕杭的身邊為他遮雨:“會淋病的。”
燕杭看著他搖搖晃晃的樣子,仿佛一陣風刮來,就能把這個小不點給吹到東西南北去。
他抬起冷白手背,擦了把額頭的雨痕,嗓音已然沙啞了:“你進去吧。”
小豌豆搖搖頭,傘沿堅持傾斜他這邊。
不等燕杭胸膛感覺一陣暖流,又聽到他小奶音有理有據地說:“淋病了——你會訛我爸爸的。”
燕杭沉默好久,長指將黑色傘骨握穩點,語調懶懶散散飄散在雨幕裡:“得了,有你這個孝子站在身邊,我也不怕遭雷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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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雨下了幾日,劇組拍戲的進程也被迫停止。
沈珈禾住在酒店裡醒來,先沒動,拍吊威亞時累了一身傷,感覺胳臂細腰的哪兒都酸疼,躺在蓬鬆柔軟的被子裡一寸寸下沉,完全不想起床。
在套房最安靜時,手機鈴聲響了。
她心臟陡然重跳了下,下意識側過身,摸到手機按開。
電話裡。
是戴霖秉公辦理的聲音傳來:“醒了?”
聽到她呼吸平穩,便往下說:“這幾天都沒戲拍,導演那邊得看天氣預報才決定複工時間,你閒在酒店裡也無事,正好有一場珠寶宴會活動,陪楚總出席下。”
楚綏啊?
沈珈禾還沒露出牙疼的表情,戴霖就已經跟有讀心術似的,直接點破:“你不會還為跟燕杭斷了的事,躲著楚總吧?”
“楚總是我的再生父母,我有什麼好躲的。”
她決口不承認。
戴霖又說:“嗯,你現在是新晉流量小花,是大明星,有幾部大爆劇的存貨都等著播,將來公司給你安排的路線是衝著拿獎去的,你最好彆陽奉陰違,又跟燕杭扯上關係。”
“天地良心,我跟燕杭都老死不相往來了。”
沈珈禾懶洋洋的從床沿起來,趿拉著酒店的白色拖鞋,一步步走到落地窗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