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綏將解下纏在指骨的領帶輕飄飄的,往她胸前一扔:“跟上。”
他親自驅車將路央送回住處,夜晚外麵燈火璀璨,四處都是熱鬨一片。
也越發襯得車內很安靜,在停駛下時,路央漂亮的眼睛倒映著碎光,看向他,豔色的唇輕扯:“有煙嗎?”
楚綏摸出煙盒扔給她,看著她熟練的點燃,挽起長發的雪白脖頸彎成一道絕美弧度,就連吸煙,又從唇間緩緩吐出淡至透明的白霧,都是那麼令人驚豔。
過了會。
路央問:“要嘗一口麼?”
楚綏狐狸眼微挑起似笑非笑,直接將她連人帶煙,從副駕拽了過來。
那晚公司年會,他歇在了路央的公寓裡,無一人知曉。
兩人在約炮這事上一向坦蕩無比,有了欲,就直白像對方發出邀請,無論是客廳還是廚房浴室,以及那張床上,都無一幸免留下鬼混過的痕跡。
偶爾楚綏額際滴著汗水,抱著身下的路央也會問:“在電梯那次,你是不是就看上我了?”
左側一麵寬幅的落地窗玻璃,倒影著這座城市最繁華的夜景,是平時路央最喜歡的,她躺在這,像綢緞柔軟的全身被光籠罩著,每一寸都精致雪白,動作堪稱輕柔撫上楚綏的臉,勾他的魂魄:“是你耍流氓在先。”
楚綏問她。
路央纖長濃密的眼睫微微垂著,沿著他線條結實的胸膛緩緩劃過,往下瞥一眼:“彆以為我沒看到,譚雪妍扯皮帶那會你沒反應,我一進來,你就硬了。”
楚綏笑了,去掐她這張冷豔高貴的臉蛋:“你這脾氣,倒是合我胃口。”
-
路央比起他以往緋聞女友們都要強勢,私下也葷素不忌,入口什麼都要最烈的,就連睡男人,也得睡最帶勁的那一個。
恰好楚綏的這股浪勁,也很合她的胃口。
兩人就這麼不清白的約著炮,而楚綏向來都是一個出手闊綽的完美情人,睡了她,自然是會給足了內娛資源,不知從哪天起,要封殺路央的投資方徹底沒了影,她資源更是堪比公司一姐。
連帶整個團隊都有利可圖,戴霖原本就是個默默無名的經紀人,因為路央不肯換下她,也被風樂傳媒精心培養了起來。
在私下。
戴霖聽到許些風言風語,問過路央:“你真去睡了楚綏,才拿到這些資源?”
路央指尖勾著脖間的昂貴珠寶,懶的管是品牌方給的,價值上百萬,就往地毯上一扔,繼而脫掉高跟鞋,懶洋洋地躺在真皮大沙發上,嘲諷地點頭笑了起來:“反正都要被潛規則,與其被油頭肥耳的老男人睡,跟楚綏睡還爽呢。”
戴霖知道她嘴裡沒幾句真話,慣愛開玩笑,也沒當真:“楚綏的情人換勤快,這種浪蕩公子哥,沒結婚前,就花點錢來內娛玩女明星的,你可彆付出真感情。”
路央說:“我還是進內娛玩男人的呢。”
戴霖也搞不清她跟楚綏之間算什麼關係?
說是小情人,路央又半點沒有在金主爸爸麵前搖尾乞憐的覺悟,跟楚綏吵架起來時,當著劇組的麵,都敢當眾扇他一耳光。
有幸在場目睹的人都下意識屏住呼吸,看向楚綏那張黑雲壓城般的臉色。
反觀路央有待無恐,打了人,還要漫不經心揉一揉發紅的指尖:“我管你跟哪個小賤人傳豔聞,最近這段時間不想沒臉,少來我麵前晃。”
楚綏近日被拍到跟小明星駱瑩瑩出入酒店,還登上了頭條報紙。
風樂傳媒的人都以為愛耍大牌的路央終於要失寵了,戴霖也這樣認為的。
誰知那巴掌換來的,是楚綏犯賤給她更好的頂級高奢資源。
路央照收無誤,逐漸地,那些看戲的人也認清一件事實。
無論楚綏的豔聞對象再多,但是想真正上位的話,首先得把強勢且冷豔無比的路央給撕下來了。
……
駱瑩瑩才得寵沒兩天,楚綏就跟膩了似的不再找她。
主動跑去聯係,卻被風樂傳媒的秘書告知楚綏忙著哄路央,沒空搭理彆的小情人了。
駱瑩瑩心有不甘,於是去劇組找了一回傳說中在楚綏身邊盛寵不衰的女人。
那時路央剛拍完一場戲,還穿著劇服,正坐在化妝間裡,用卸妝綿擦掉厚重的妝容,逐漸地,透過光滑的鏡子可以清晰看出,她卸了妝,依舊是那般冷豔奪目。
駱瑩瑩麵對這麼一位大美人,瞬間覺得自己長得過於清湯寡水了。
而楚綏對她,簡直如同吃慣了山珍海味,偶爾想嘗下清茶淡飯。
即便是這樣,駱瑩瑩被嫉妒心蒙蔽了理智,依舊出言諷刺道:
“路央,你就算能阻止的了楚綏在娛樂圈裡找彆的女人,但是你能阻止的了他早晚有一天要接受家族安排聯姻嗎?”
“我們都是楚綏的過客,為何你偏要霸道獨占他,就不能分一杯羹出來?”
麵對駱瑩瑩的控訴,路央顯得淡定自若,拿起一旁的雪茄,點了根:“小妹妹,楚綏不想上你的床,我也沒辦法逼他上去啊。”
駱瑩瑩臉色微白,惡狠狠地盯住吞雲吐霧的冷豔女人:“你彆太囂張,我打聽過了——楚綏是有娃娃親的,他的未來妻子出身豪門大家族,自幼就被送到國外精心培養,高學曆又長得美,等到了適婚年紀,肯定會回國跟他完婚。”
路央漫不經心熄滅了雪茄:“哦。”
十分鐘後。
駱瑩瑩自討沒趣前腳趕走,楚綏就聽到耳報神傳的消息,匆匆趕來。
他顯然好不容易把路央哄好了,唯恐不及又遭人挑撥離間。
進來時,路央正在藍色天鵝絨簾後換衣服,一段雪白纖細的腰露著,看他掀起簾子,也不避,誘惑極度強烈,一下子就將楚綏連魂都勾了進去。
事後。
路央披散著半濕的長發,柔若無骨似的趴在他胸膛前,烏黑發絲撓的人心口癢。
楚綏笑著去親她美豔的皮囊:“我養大的玫瑰,這麼會紮人?”
路央冷笑問:“紮死你了麼?”
楚綏手掌肆意妄為,音調襯著逐漸黑下的夜色格外性感動聽:“就算被你紮,也心甘情願。”
甜言蜜語聽著假,卻也順耳。
路央稍微起身,散著綢緞質地的紅色裙擺坐在他身上,染著豔色的手指沿著那雙微翹弧度的狐狸眼慢慢臨摹下來,滑過高挺鼻梁後,落在那嘴唇上:“你這隻狐狸精——”
楚綏聞著她指上透來的誘人濃烈煙味,低頭一吻。
路央說:“張導那部大女主的戲,我想要。”
楚綏肌骨均勻的手臂壓著她腰,不緊不慢地往身上貼,一語雙關:“給你。”
路央半掛在身的衣服,徹底沿著沙發邊緣滑落到地上。
她坐姿不變,將冷豔有些恍惚的臉,貼在他肩窩,不知過了多久,說:“女明星的壽命有幾年?十年還是二十年?你又會在這個名流圈陪我幾年?”
許是過於激烈,讓路央的話斷斷續續的,也問的亂。
楚綏沒回答,一直吻著她紅潤的唇。
路央自顧自地在笑,伸手去摸他的狐狸眼說:“楚綏,等我退圈了……我要去買個島。”
楚綏又吻她顫抖不停的睫毛:“我給你買?”
路央搖頭:“不要,我要自己買下一座小島,再找很多身材性感的男模特住在那裡。”
她計劃著明星退隱的完美人生,伏在耳畔輕輕地告訴楚綏:“專情點陪我十年吧,等我有錢買島了,你就去聯姻結婚,以後我左擁右抱看著你和自己的妻子將來膝下兒孫滿堂……”
注定不能一起白頭到老的結局,路央笑著回應他,唇上有烈酒的味,想將彼此都徹底灌醉一般,不顧世俗,欲亂情迷的沉淪在這段難舍難分的感情裡。
她在心底,對自己說:
“楚綏,我不愛你——”
……
距離玉蘭頒獎禮還有十分鐘。
酒店的房間門被推開一刹那間,璀璨明亮的燈光就像形成一道交界線般,落到了楚綏的腳下,他純黑色的西裝扣在身上,緩緩站了起來,那雙狐狸眼看著窗外模糊的高樓大廈,繼而,轉身麵朝著一直站在身旁的沈珈禾。
門外戴霖在說:“頒獎典禮要開始了!”
沈珈禾一襲紅得稠豔的晚禮服,與當初路央那件是極相似,連妝容也一樣。
楚綏望著她許久,逐漸地從現實的虛幻裡清醒過來,伸出修長分明的手將她帶出這間毫無人氣般的奢華房間,沈珈禾被力道極柔的推到了門外。
她回過頭,看到楚綏眼裡有對路央未散儘的深情,以及……選擇放下那股執念的那抹微笑:“去吧,今晚之後。
——你將會是萬眾矚目的影後,是沈珈禾,不再是小路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