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士,人死不能複生,你要節哀順變。”男人勸說著稚嫩少年。
薑兮已經走了過來,聽聞此言疑惑道:“人死?誰出事了?”
稚嫩少年哭著哀嚎:“俺哥,俺,俺嗝兒,哥,哥被,花吃了,嗝兒……”可能是哭的太狠,他話說的不利索,邊哭邊打嗝。
準確來說是他堂哥,但關係很不錯,更何況還共患難過,跟親哥也差不多,少年就沒多解釋關係。
薑兮聽明白了他的話:“被花吃了?玫瑰園裡的花?”
稚嫩少年使勁點頭,哭的更大聲。
旁邊白衣男子遞過去一方手絹:“伯爵的第一任新娘就死在這裡,她化作了厲鬼,會經常對路過的女子下手。”
少年接過手絹繼續哭。
薑兮:“……第一任新娘?”
白衣男子點頭:“嗯,伯爵從兩年前開始,每個月都會邀請女士來莊園,挑選自己的新娘,但除了第一次邀請外,其他時間都沒中意過任何人。”
他說著便看向薑兮:“可惜那次的新娘在花園中出了意外,據說她生的十分好看,死後也挑相貌出色的女子先下手,你要小心,最好回古堡去,彆再來玫瑰園。”
稚嫩少年憋著一口氣:“可俺比俺哥長的好啊,為啥吃俺哥?嗝兒。”話終於連貫,隻最後才打嗝。
白衣男子沉默一瞬:“不好意思是我沒說清楚,新娘是因嫉妒,挑有可能入伯爵眼的女人下手,你最多算女孩。”
稚嫩少年瞪大眼睛:“俺成年了!”
白衣男子打量著他,一副不相信的樣子。
薑兮想笑,但是人家剛死了哥,笑出聲會被打吧?他幫忙解釋道:“這位也是被伯爵邀請來參加宴會的,當然已經成年。”
白衣男人麵上有些尷尬:“抱歉女士,是我判斷失誤,可能死去的新娘跟我一樣都以為你未成年,才沒下手。”
稚嫩少年不再吱聲,接著哭。
“人死不能複生,你要堅強一些,才能活下去。”薑兮勸了一句。
稚嫩少年打了兩個哭嗝才道:“俺明白,就哭一小會,過後俺會好好的。”畢竟已經成年,他知道自己在乾什麼。
薑兮點點頭望了白衣男子一眼:“我叫薑兮,不知怎麼稱呼你們?”他說道。
稚嫩少年哭聲漸漸小了起來:“俺叫安寧,安心的安,寧靜的寧。”
白衣男子溫聲道:“聶彥,碩彥名儒的彥。”
安寧:“……”沒聽懂,又不好意思問,留下了沒有文化的淚水。
薑兮:“你是東方人?怎麼會來到這裡?”
“伯爵是混血,他的母親,也就是我的……”聶彥頓了一瞬才說:“大姨媽,來自東方,家中其他人全都出了意外,我是她最後一個親人,便被接來了這裡。”
安寧:“大姨媽?”
聶彥的手放在他腦袋上揉了兩下:“……嗯。”
薑兮:“……”他把注意力轉移到了另一方麵:“你家中人全都出了意外?方便問一下出了什麼意外嗎?”
聶彥低聲道:“不好意思不太方便。”像是非常難過,不想提及過去之事一樣。
薑兮:“抱歉。”
聶彥微笑:“沒關係。”
薑兮看了一眼還在哼哼的安寧,轉移話題問了句:“不知聶先生有沒有看見大概一個小時前,有人被帶到花園挖坑?”
聶彥:“你是說種玫瑰的嗎?在那邊,”他指了一個方向:“需要穿過這片玫瑰,薑小姐,你一個人的話,很危險。”
薑兮擺擺手就向那邊走去:“不用擔心,我不會有事,聶先生如果有時間,把安寧送回去吧。”
薑兮的步伐很快,望著他漸行漸遠的背影,聶彥嘴角的微笑收了起來,眼神忽然變的有些冷漠。
他指尖在安寧的腦袋上又揉兩下,發現手感是真的好。
安寧扭頭想躲:“嗝兒,俺花毛爺爺做的發型。”
聶彥漫不經心道:“再給我摸會兒,我給你個比毛爺爺還好的東西。”
……
薑兮走近才看見梁秉蹲在花叢中拿著鏟子在挖坑,雙手都是泥巴,而旁邊無人監督。
“你乾嘛呢?陶冶情操?”薑兮驚訝無比的問道。
梁秉生無可戀:“規則強製,晚餐之前這片花種不完,我就會成為肥料,如果鬼怪打不死我,蔚藍說不定要出手。”
薑兮歎了口氣:“那你繼續。”同是天涯淪落人,他不想嘲諷對方。
梁秉:“所以你來找我乾什麼?彆說是看我有沒有出事。”
薑兮想了想,還是說出了實情:“蔚藍想玩潛規則,不然不肯放過我,你有沒有什麼辦法?我都要煩死了。”
梁秉聽到這話眼神變的奇怪。
薑兮陰惻惻道:“你敢嘲笑一句我絕對把你填坑裡。”
梁秉:“想什麼呢,我這眼神明明是在看你傻好嗎?什麼叫嘲笑?對方如果是個油膩的惡心的醜陋的家夥,才叫嘲笑,蔚藍可是那位!你給他伺候高興了,多少資源不是手到擒來?”
薑兮立刻反駁:“靠身體得到的東西能長久嗎?他哪天不爽了分分鐘吞噬我,到時候連命都能丟。”
梁秉搖搖頭:“不可能,那位雖然殘暴了些,但信譽還挺靠譜的,以前說吞噬誰就吞噬誰,從不食言。”
薑兮:“……”
梁秉:“講真,你同意吧,順便把我保下,作為報酬,我把在大宇宙得到的能源都給你,怎麼樣?”
薑兮麵色冷淡:“我做不到出賣身體。”
梁秉:“……”他詫異的打量著薑兮:“你不會誕生沒多久吧?還是處?”
薑兮:“……”
“隻有剛誕生才會在這方麵害怕,像我們,活了成千上萬年還是個處,怕不是要被笑掉大牙,”他說道這裡頓了一瞬:“哦對了,之前還有傳聞大宇宙主神是個處,甚至還說他那方麵不太行,因為沒人能爬上他的床,現在看來此言有誤啊,處n怎麼可能會玩潛規則呢?”
薑兮:“……”
梁秉望向他:“所以啊,彆人爬床都爬不上,讓你上你還不同意,蔚藍長成那樣,你倆真睡一覺指不定誰女票誰,怎麼能叫出賣身體?”
“最主要的是現在確實沒其他辦法了,你想不想活命?想要能源嗎?我真在大宇宙吞了不少能源!給你的話蔚藍肯定不會要回去,因為對他來說九牛一毛,行不行?”
薑兮:“……”他是來找梁秉想辦法的啊,可對方一直在絮絮叨叨勸自己從了人家。
梁秉看他不吱聲,歎了口氣:“我話已經說的夠多了,怎樣選擇看你自己吧。”
薑兮麵容呆滯的回到古堡,跑到廚房拿了個蛋糕,坐在偏廳沙發上一口一口的吃著,據說食物好像有讓人開心的力量?他想試試。
期間女仆時不時送來可口的甜點給他,薑兮吃飽後又回房間睡了一覺,好在主神的身材是定型的,換成普通人估計至少得胖兩斤。
晚餐時,其他玩家陸陸續續走向餐廳,但直到作為伯爵的蔚藍出現,都沒見到薑兮的身影。
管家陰惻惻的開口道:“我這就帶人找一下那位女士。”像是想殺人滅口似的。
眾玩家對薑兮的映像很深,尤其是常靖和矮個男人隊伍的人,十分幸災樂禍,而易嬌嬌則皺著眉頭,心想能提前勾搭上伯爵的人不會犯這種小錯誤吧?
結果蔚藍麵色冷淡的說:“是我允許他不來參加晚宴的,不用去找。”
管家這才恭敬的回到原位。
易嬌嬌:“……”哦,原來是太過寵愛。
而當事人正睡的十分香甜,等晚餐差不多結束時才被鬨鐘吵醒,薑兮抱著被子在床上滾了兩圈。
到底要不要去呢?要不要去!
薑兮起來洗把臉,麵上毫無波動,內心哇哇亂哭,然後抬眼看著外麵已經露頭的月亮,幽幽歎息道:“再見了,我處+男生涯的最後一眼白月光。”
薑兮穿好衣服,悄悄打開房門走了出去,現在才七八點左右,玩家們還在到處搜集線索,迎麵而來的陌生玩家麵色陰沉,和薑兮對視一眼後出言譏諷道:“晚餐都不參加,下午茶伯爵在床上把你喂太飽?”
一般來說玩家合作活下來的幾率當然更大,但遊戲世界獎勵本來就不多,保命道具更難挖掘,對於追求遊戲背後真相的人來說,玩家之間反而是競爭關係。
而且眾人幾乎想也不想便認為薑兮抱上伯爵大腿後,好處肯定多的要命,就很酸,檸檬酸。
薑兮根本不想理他,直接走。
結果對方看薑兮一聲不吭,反而得寸進尺伸手把人攔了下來:“哥哥這根也不錯,要不要也喂喂你?”
薑兮麵上一沉,毫不猶豫伸出拳頭往他臉上招呼。
媽的!薑兮壓抑了一下午的心情瞬間爆發,手腳並用的把人狠揍了一頓,拳拳到肉且速度飛快,普通人根本無法反抗。
五分鐘後,直到地上的人一動不動,幾乎連氣都沒了,他才停手,順便伸展一下筋骨,拳頭哢哢作響。
不遠處看到這一幕的易嬌嬌嚇出雙下巴,因為薑兮外表真的屬於貴公子式嬌弱,誰能想到他如此暴力,運動起來身上好像還有層薄薄的肌肉。
薑兮淡淡的瞥了易嬌嬌一眼,繼續往前走,經過這麼一鬨騰,他心情反而好了許多,說起來蔚藍的味道也不錯,正如梁秉所說,自己不吃虧。
薑兮就這樣一路努力的催眠自己來到樓梯口,女仆就像早就恭候他大駕似的把人帶上三樓,此時這裡燈火通明,反而顯得比白天還要敞亮。
蔚藍依然坐在那張椅子上,抬眼望向薑兮微微勾起嘴角:“過來。”
後者藏在衣袖裡的拳頭握緊又鬆開,他十分緊張,連呼吸都急促了許多。
薑兮:“我……還沒洗澡,能借你這邊的浴室用一下嗎?”他也不知自己怎麼想到了這個借口,能拖一會是一會。
殊不知蔚藍本來就沒準備立刻辦了他,還想把人抱進懷中哄哄呢,反正人已經到這兒,又不怕薑兮跑了,他們有一整夜的時光來進行美好的交流。
不過既然小家夥要求了,他便起身道:“好,我先帶你去浴室。”
薑兮默默的跟上他,進浴室後把門反鎖才暫時鬆了口氣,望著鏡中的自己出神。
在浴缸中泡了接近一個小時,薑兮才拿毛巾擦身,然後愣了一下糾結的向外麵喊道:“我沒拿換洗衣服……”
“等會兒,”蔚藍低沉的聲音傳來,不久便走到門前:“將就一下先穿我的吧,開門。”
反正待會兒都要光榮坦蛋蛋,薑兮懊惱的開了一條門縫,就算此時男人不滿的強行闖入他也得認。
好在蔚藍並未為難他,隻從門縫處伸進來一條手臂遞衣服。
薑兮趕緊接著,鎖門。
然後看著手中的一件襯衫和一條內內:“褲子呢?”
蔚藍:“褲子你穿不了,太大,襯衫夠了。”
薑兮:“……”
好吧,又不是裸,他穿上看確實能遮住胖次,就接受了,隻是出門後依然不怎麼敢看向蔚藍。
男人走到他身邊,伸手在薑兮腦袋上揉了一把:“去裡屋沙發上休息會兒,我也去洗個澡。”
等蔚藍關上浴室門後,薑兮聽話的走向裡屋,還看見旁邊有個書架,順手拿了一本,坐在沙發上翻著看。
蔚藍沒在浴室待太久,他出來時穿著浴袍,走到薑兮身邊坐下:“喜歡看書?”
薑兮:“沒有,隨便看看。”
男人察覺到小家夥在自己靠近後渾身便緊繃了起來,伸手把人輕輕攬在懷中,在他發頂吻了一下:“喜歡台球嗎?”
薑兮還以為他這就要開始,聽到問話後更加緊張的點點頭:“喜歡。”
男人:“打兩局台球?”
薑兮:“啊?”
蔚藍環著他的腰身把人帶到旁邊房間的台球室:“技術怎麼樣?”
薑兮:“……”真打球?
總比做那種事好,薑兮連忙誇張道:“技術特彆好,我稱第一沒人敢稱第二,要不要比一下?”
蔚藍伸手拿起球杆:“好,但是要有賭注,一局一堵,輸的人無條件答應對方任何要求。”
薑兮:“!!!”自己脫身的機會到了?他連忙點頭:“不準反悔。”
蔚藍眯著眼睛似笑非笑道:“當然。”
薑兮內心仰天長嘯,自己都要獻身了還有什麼條件是不能答應的?這場賭局真值。
剛誕生的小家夥還不明白,老狗比各種威逼利誘才把他給弄到此地,怎麼可能提出對自己不利的賭約呢?
果然,薑兮剛做好打球的姿勢,彎下腰,就感覺哪裡不對經兒,他此時隻穿一件白襯衫和內內,而蔚藍正站在他身後呢!
薑兮趕緊起身瞪大眼睛望向蔚藍。
男人嘴角掛著笑意:“你可以隨時棄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