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兮頗有些目瞪口呆的望著黃毛,因為這人給他的感覺著實不像那種……那種忠義到死亡都不背叛的人。
“他不會是被人洗腦了吧?還是我不該以貌取人?”薑兮糾結的說。
真實情況究竟如何實在難以揣測,黃毛從一開始就是故意的,他的外在形象和表現出來的性格比較虛假,哪怕被拆穿之後也可能依然在偽裝,現在人已經死了,更加無從追究。
蔚藍淡淡道:“用不著多想,行過必留痕跡,總能捉住入侵者的尾巴。”
薑兮點點頭:“好,也不知道這場遊戲究竟要到什麼時候才能結束,”他看向直到現在還很懵的江初夏和姚小小:“祝你們好運。”
江初夏愣愣的望了薑兮一眼,一時間忘記吱聲,她有些潛力,但也比較普通,不知道能不能度過這場遊戲,倒是姚小小,雖然此時麵露詫異,可很快反應過來,給薑兮比手勢道謝。
等薑兮和蔚藍走後,餐廳隻剩下兩個女孩子,他們又看見船上的工作人員出現,把黃毛的屍體給清理乾淨。
姚小小不想待在這裡,和偌大的餐廳相比,狹小的臥室反而更給人安全感,江初夏自然跟她一起走了。
隻是回到房間後,姚小小關上房門,悄悄拿出了一個蘋果給江初夏,示意她吃。
江初夏很驚訝:“你怎麼會有食物?那你吃了嗎?”
姚小小表示吃過了,其他並不解釋。
餓到現在,哪怕一個蘋果也能讓人很感動,江初夏差點兒又哭了起來,但看著姚小小蒼白的唇色,她把蘋果掰開了一半,兩人同分。
後者笑了一下,她不是聖母,既然能把蘋果給江初夏,自己當然沒有想象的那麼餓,隻不過比較瘦弱,才顯得跟風一吹就倒了似的。
看著對方餓成這樣還能有勇氣跟彆人分蘋果,姚小小覺得自己的好心也沒被辜負。
她拒絕了分食蘋果,走向浴室想洗把臉,鏡中卻出現了一個麵容陰鬱的男人:[你把我的食物給彆人?]
姚小小歪著腦袋:[這是我用嗓子換回來的。]
陰鬱男人:[信不信下場遊戲,我拿走你的光明,到時候你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姚小小仿佛沒聽見他危險的語氣,溫柔的笑了起來:[我知道你舍不得我死。]
……
這段對話沒有任何人張開嘴巴,卻能清晰的讓對方感知到聲音,鏡中的陰鬱男人名為晏修,原本和姚小小在遊戲中相識,遊戲世界的時間流逝不一樣,哪怕薑兮剛誕生不久,最先進入遊戲的人也已經死了很多批了。
晏修手段比較狠厲,大約度過十幾場遊戲,多半都是隻有他一人通關,其他人全部死亡,直到遇見姚小小。
後者也非常聰明,兩人甚至還交過鋒,居然發現一時間無法撼動對方,隻好暫時和平合作。
甚至離開那場遊戲過後,他們還用組隊卡組了隊,可惜的是,下場遊戲晏修便死了,為姚小小擋刀而死。
那一刻他自己都十分震驚,像他這種沒有心的人怎麼會條件反射給彆人擋刀?可惜還沒考慮清楚,晏修便閉上了眼睛。
遊戲世界每天死亡之人不計其數,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所以他的死亡沒有引起任何波動,除了姚小小。
晏修更沒想到自己還有再次睜開雙眼的時候,隻不過處境不太好,他被姚小小變成了隨身攜帶的道具,作用還挺大,每場遊戲開始時拿走她身上的一種感官,離開再還回去,便能給對方提供大量幫助。
她說,我覺得你喜歡我才為我擋刀,不然就是腦殘了。
她說,聽說通關遊戲能讓人起死回生。
晏修肯定不會承認自己腦殘的,但是喜歡二字聽起來也很可笑,便一直不承認。
不過通關遊戲能起死回生?倒可以試試,
……
夜晚再次來臨,這已經是第四個晚上,今夜十二點過後更加動蕩,除了船員和遊客變成吃人的怪物之外,船長日記中記載的半人半魚怪也浮現於海麵。
這艘船怎麼說都挺高也挺大的,那些怪物居然能躍到半空中,跳到甲板上,然後大肆破壞房門。
姚小小和江初夏兩人在二樓,一時間還沒波及到這裡,薑兮和蔚藍從二樓甲板上往下看去,還在思考要不要動手解決這些玩意兒,否則一晚過後船還能行駛嗎?
與此同時,森林那邊的封寒也堅持了兩三夜的逃殺,好在白天一到,怪物就跟怕見光一樣消失無蹤,能讓人得以喘息,否則封寒早撐不住了。
即使如此,他現如今情況也非常不妙,幾乎算是渾身浴血,雖然這些血不是他的吧,但隨著時間一天天過去,每晚怪物出現的數量越來越多,誰能頂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