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蘭暈過去的時候弄明白了一件事,他二大爺拉她擋災了。
這可真是‘親二大爺’高興的太早了,應該離這個人遠一點的。就知道這是朵老白菜板子,不是好東西。
那石頭奔著二大爺的麵門去的,結果他二大爺拉著她用腦袋擋了一下。而且被圍著她的很多鄉鄰親眼看到了。
安慰的是,這下子二大爺的人設崩了,以後在沒法用那張仁厚,滄桑的臉騙同情了。
遺憾的是她死了,小樓雖然塌了,剩下那塊宅基地還得是堂哥的,誰讓她家獨生女呢。
她那嫁人的媽媽要是有這個心,也不會把閨女一個人扔下麵對糟心的親戚,自己去逍遙。
總得算起來,還是自己虧得多。還是虧在這麼一家子身上了,心有不甘呀。
從小到大爸媽的悲劇,她的悲劇,不說都是這位二大爺譜寫的,可都有他這位二大爺的影子呢。結仇了呀。
羅蘭閉上眼的時候,心裡暗罵,這操蛋的人生,二大爺的。
羅蘭在睜開眼的時候,才有點意識,就把心裡憋了這麼多年沒罵出來的那句‘二大爺’給念叨出來來了,人都要死了,不罵出來,她憋屈的慌。
還講究什麼修養呀,人太虛弱了,聲音殘破不堪,細弱蚊蟲:“二大爺的。”
話音落地轟隆一聲羅蘭就被落下的屋頂險些再次活埋了。
清醒那麼一瞬間的意識,羅蘭心說,咋地,二大爺伴隨了小半生就算了,死了還要地震隨時陪著不成。這人生還能在操蛋點不?
被人挖出來,灌了一頓水之後,羅蘭茫然的望著廢墟,什麼時候世界上的道德規範這麼神奇了,罵人都有天罰了。
道德譴責實質化了,‘二大爺’都不能隨便說了?這人生好像更操蛋了,吐槽都有代價。
羅蘭蠕動嘴唇想要喝水,方才的廢墟都是塵土,嗓子嗆得慌,動一動就撕扯的厲害,還沒發出來聲音呢,立刻嘴巴就讓人給捂上了。
入眼的是個魁梧大漢,不一般的魁梧,料子看著還成,就是衣服很殘破,露胳膊露腿的那種豪邁扮相。發色羅蘭說不好,這年頭早就不用發色劃分種族了不是。誰知道先天的還是後染的。
隻看裝扮,讓人懷疑,朗朗乾坤,怎麼落到這般境地的。
而且這要是穿到大街上,不是被認為時尚前沿,那就要被抓走,被人告有傷風化的呢。
羅蘭打眼就確定了,不認識這人,還有呀,什麼情況,綁架她一個快死的人,這人怕是要虧。
還是二大爺人設崩了,就想出來這麼個損招呀,把她賣了?應該不至於呀,這年頭這樣的事情不準許呀。
就聽魁梧大漢說道:“閨女,彆再念咒語了,咱們家的屋頂都已經被你昏迷的時候念坍塌好幾處了,在念家裡雞舍的頂子都保不住了。”
神奇的是,嘰裡咕嚕的話,羅蘭聽著一點沒障礙,懂了。
不過跟二大爺,之類的語言發音一點不一樣的。眨眨眼,腦子裡麵都是空的。啥情況呀?遇上事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