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賤人娘一樣是個狐媚子,仗著有張好臉蛋,四處勾引彆人家的漢子。
“讓你勸可以,隻是你且仔細著,千萬不要輕易被人狐媚了去,你是個好孩子,天底下有的是好人家的姑娘可以喜歡,彆豬油蒙了心,什麼香的臭的都往家裡帶。”說話的對象雖是小濟,眼神卻直喇喇看著蕙質。
蕙質被如此羞辱,心中暗恨不已,可小不忍則亂大謀,到底忍住不言。
小濟點點頭,裝傻充愣:“姑姥放心,我爹娘已經在給我相看人家,怕是不久便要請姑姥去家中吃喜酒了。”
姑姥終於將目光從蕙質身上撤下來,對小濟滿意說道:“這就對了,這才是正經人家該過的日子,跟你爹娘說一聲,不要找太漂亮的,漂亮的心野,你這孩子老實,降不住。”
小濟連連點頭稱“是”,頗費了一番功夫才把王貴家的哄到門外等候。
王貴家的一走,小濟立馬收起臉上的笑,疾步來到蕙質跟前。
蕙質忙擦乾淨眼淚,心中有無數話要問出口,可小濟卻示意她噤聲。
“我勸姑娘彆不識抬舉,夫人是人世間的觀音菩薩,多少人想見都見不到,如今姑娘能親自去見,宜該叩謝天地祖宗才是,如此賴著不走,也不怕天打雷劈,老天爺降罪於你!”小濟看著虛掩的房門故意拔高聲音說道。
見王貴家的並沒有在趴在門口聽牆角,才俯下身對蕙質悄聲說道:“小姐彆慌,我長話短說,蓮花姑姑去見夫人前料知自己凶多吉少,特地拜托過我,若她不能回來,便讓我助小姐逃出府,我一直都記著,可是……”
扭頭看了眼門外,“可計劃趕不上變化,我臨時被管事的下派到鄉下莊子辦事,後日便要走,下個月月底才能回來,小姐的婚期定在下個月月初,我恐怕……恐怕不能助小姐一臂之力。”小濟垂下頭,無顏麵對蕙質。
蕙質見他沒有臨陣倒戈,懸著的心終於放下,沒有泄露口風就好,至於逃出府……她自有辦法。
“你沒有泄密我已然十分感激,你且做自己的事去吧,到時我再見機行事。”蕙質安慰他。
小濟見蕙質沒有責怪於他,簡直受寵若驚,又怕蕙質女流之輩,辦事不便,不放心問道:“小姐可是另有辦法不成?若有什麼不便之處,儘管跟我提,我趁這幾日儘量多為小姐做些事,也算……也算不負蓮花姑姑的囑托。”
他想說的是……罷了罷了,小姐縱被如此苛待,也不是他能高攀得起的。
王貴家的見裡麵久未有動靜,推門就要往裡走,把房內的二人嚇得一驚,蕙質率先反應過來,起身指著小濟斥罵:“你是什麼東西,也敢在我麵前充老爺少爺?我自有我的去處,輪的上你給我指路?有這閒工夫,還是多顧慮顧慮你自己吧!”
話畢,王貴家的已經進門。
小濟於是也起身對著蕙質冷笑連連,也不說話,隻用一種氣急敗壞,略帶嘲弄的眼神死死盯著蕙質。
蕙質則一個箭步跑向王貴家的,躲到她身後,瑟縮著身子,垂著頭,一言不發,似乎受到很大的驚嚇。
有蕙質的話在前,小濟這反應比說話更容易引人遐想。
王貴家的果不其然被誤導,沉下臉,恨鐵不成鋼的看了眼小濟,又嫌惡鄙夷地看了眼蕙質,到底沒當著外人的麵給侄孫沒臉,隻吩咐小濟早些回去,而後單獨領著蕙質去見寧氏。
蕙質臨出門前,趁王貴家的背對著她,快速扭頭朝小濟抱歉一笑。
小濟的目光從始至終放在蕙質身上,自然沒有錯過,於是也點了點頭。
蕙質見他領會到自己的用意,鬆了口氣,開始盤算如何應付寧氏。
寧氏是不會傷她性命的,否則豈非與她寬容大度的名聲違背?況且相比於要她死,寧氏更樂意見她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