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貴妃起身,笑吟吟來到恭惠帝身邊,“陛下在看什麼呢?”眼神往畫卷上瞟去。
待到看清畫上內容後,笑容瞬間的僵硬!可也隻是一瞬,眨眼間的功夫又恢複成笑靨如花的模樣,回首去看恭惠帝,恭惠帝正麵無表情看著她。
馮貴妃心下漏了一拍,卻還是佯裝不知,強笑道:“陛下何故這樣看臣妾?”
恭惠帝這才緩緩笑道:“愛妃甚美,朕不覺看入了迷。”
馮貴妃順勢嗔道:“陛下可是在誆臣妾了,臣妾乃是奔四的人了,哪裡還能夠讓陛下著迷。”
“愛妃切勿妄自菲薄,”恭惠帝溫和一笑,“愛妃姿容甚好,即便年過三旬,風姿依舊不減當年,來來來,”恭惠帝拉著馮貴妃向畫卷處走近幾步,指著畫卷說道:“這十來位,是禮部新呈上來的,說是最出挑的秀女的畫像,你是過來人,替朕參謀參謀。”
馮貴妃咬牙笑道:“陛下,你讓臣妾選,就不怕臣妾給你選一個最醜的麼?臣妾也是您的妃子,臣妾也會吃醋呀。”
“朕就是顧及到你的心情,才決定由你來挑選,”恭惠帝笑眯眯看著馮貴妃,語氣不容置疑:“禮部此番辦事得力,呈上來的十幾位都相當出挑,朕一時挑不出長短,思來想去,決定由你來挑幾位,凡你挑中的,朕都賜封她們嬪位,你們姐妹日後為伴,她們若順你的眼,彼此相處也能和睦些。”
這話說的沒有拒絕的餘地,馮貴妃推脫不過,隻得認真挑選起來。
話是那麼說,但哪裡真敢當著恭惠帝的麵挑容貌遜色的,縱然心底再不甘心,還是不得不捏著鼻子,選了容貌最最出挑的幾位。
恭惠帝龍顏大悅,以示對馮貴妃的恩寵,將馮貴妃沒有挑中的秀女畫像都收了起來,壁上隻留下馮貴妃挑中的秀女畫像。
馮貴妃被恭惠帝這一通操作搞得心梗,一刻也不想再待下去,絞儘腦汁思考該用何種借口告退,可巧此時小太監來報,說是太子殿下求見,馮貴妃如蒙大赦,立馬請辭告退。
從奉天殿出來的時候,正好與端木硯清碰上,端木硯清給馮貴妃行了禮,見她臉色十分難看,不由得關心道:“雲母妃臉色怎如此蒼白?可是身體不適?”
馮貴妃訥訥一笑:“不礙事,不礙事,太子殿下快些進去吧,陛下正等著。”
端木硯清見她興致不高,也就不再多問,微微頷首,彆過馮貴妃進殿。
端木硯清進到內室時,恭惠帝已經坐下飲茶,壁上仍舊懸掛著秀女畫像。
端木硯清年紀輕,視力好,老遠便認出壁上的幾副美女畫像中,有好幾位是自己的人,想到進殿時馮貴妃的異樣,心裡有了數。
“兒臣參見父皇。”端木硯清在離恭惠帝幾步路遠的位置站定,而後跪下,行五首伏地的大禮。
恭惠帝放下茶盞,眯眼瞧著端木硯清,“孩兒何故行此等大禮?”
端木硯清依舊伏著身子,說道:“既行大禮,必然有大事請求父皇。”
“站起來再說。”恭惠帝抬眸看了眼身旁的張安。
張安會意,走過去要扶端木硯清起來,但端木硯清動也不動,張安哪敢用大力氣,局麵一時僵持住。
“父皇若不答應兒臣,兒臣便長跪不起。”端木硯清說道。
恭惠帝哼道:“你如今膽子愈發大了,敢威脅朕?可知朕最近對你太過放縱,倒讓你恃寵而驕起來。”
端木硯清跪直上半身,施施然說道:“父皇言重,兒臣惶恐,兒臣並非恃寵而驕,實是此事事關兒臣終生幸福,兒臣不得不慎重。”
“你且說說,所求何事?還事關你的終生幸福,朕倒要看看,是什麼天大的事,能事關一國太子的終生幸福。”恭惠帝嘟囔道。
端木硯清笑道:“兒前些日子對一女子一見傾心,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