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歎了?口氣,語氣十足的惋惜,“可惜天妒英才,二十來歲就沒了?。若非此人過早離世,這‘畫聖’的尊號鐵定是要易主的。”
歎息過後,元振又不無遺憾地?對蕙質道:“起來,這寧居川也算你姐姐和弟弟的親舅舅,有?血緣關係在,然而他們兩個都沒有?什麼讀書的天份,詩書禮樂每一項都平平,資質罕見的愚鈍,有?這樣的外甥,簡直是給他們寧家丟人!”
“倒是你,”元振收起恨鐵不成鋼的神色,頗為欣慰地?看著蕙質,“瞧著倒很有?幾分他們寧家的風骨,想來是你母親當初求的畫在起作用,你還在你母親肚子裡的時候,你母親就日?日?拿著寧居川贈的畫不撒手,看來是受到了?熏陶。”
蕙質雖然與這姐弟倆不對付,可聽元振這話卻?打心眼覺得離譜。不就一幅畫嘛,有?這麼神奇的效果麼?連骨肉相連的親人都比不上。
“爹,您這的可算離譜了?,那龍生九子還各有?不同呢,便是那寧居川自?己的嫡親孩子未必能有?自?己老子厲害,何況是外甥。難道他們寧家出了?一個才子,後世有?子孫不成器就全可以賴在他身上,是家門不幸了?麼。”
蕙質自?以為自?己的有?理有?據,然而元振卻?十分不屑,“你懂什麼,一個小丫頭,才過了?幾個年頭?這寧家可不一般,寧居川雖然出色,可寧家卻?不僅僅隻有?他一人出色。”
“那孟相爺,本朝首位連中三元的人物,與那鎮南王,也就是我?的嶽父,年輕時是莫逆之交。若非嶽父大人身份敏感,不能參加科舉,否則這狀元之位,少不得要拱手讓人。這是孟相爺親口承認過的,斷不能有?假。”
“還有?他家的第三代,如今的鎮南王世子,打小亦是出奇的聰明俊秀。以前他來京師,他外祖父讓他作文章,每回都比同齡人高出一大截,不過可惜了?,”元振遺憾道:“生在這樣鐘鳴鼎食的人家,但?凡家境沒這麼富貴,也能參加科舉,憑他的聰明勁,輕易就能中進士,日?後少不得有?一番大作為。”
前麵的話,蕙質有?一句沒一句的聽著,但?是這話倒真讓蕙質感到意外。
真是沒想到,那樣一個浪蕩子,竟是一個有?著天人之資的。
腦海裡頓時浮現?那張俊朗的臉和那雙流光溢彩的桃花眼,再?看看元振一臉的遺憾與不舍,蕙質心裡冷笑?,恐怕在元振心裡,不隻是把這寧如風當妻侄看吧,就是不知道,人家看不看得上他的寶貝女兒。
跟孟愫兒接觸的時間不短了?,蕙質也能從點滴處窺到些許蛛絲馬跡,這孟愫兒身為那鎮南王妃的娘家侄女,按理來講是站在王妃那頭的,卻?有?意無意對寧氏母女流露出很深的鄙夷,自?古姑嫂關係就是個老大難的問題。
因此蕙質很有?理由的相信,鎮南王妃與寧氏結怨頗深。
而今又見元振這吃不到葡萄的模樣,蕙質一下?子明白過來許多事,不由得心中冷笑?,同時生出稍許捉弄的心思。
“父親,容女兒多嘴幾句,”蕙質隱去眼裡的冷意,神情關切對元振道:“既然那寧世子不論家世還是人品都是一等一的好,莫不如將姐姐指給他做世子妃,他們本就是姑表姐弟,若是聯姻,此非親上加親。”
元振看著蕙質一副認真的模樣,不知情的還真會誤以為這姐妹倆感情有?多好,妹妹時刻關心姐姐的婚姻大事。
“你姐姐的事不用你管。”元振睨了?蕙質一眼,沒好氣道:“你顧好你自?己就行。”
蕙質已經提前得知她和元筠姌即將一同入東宮,這話也隻是調侃罷了?,原想著捉弄元振一番,讓他白忙活一場,沒想到元振壓根不上當,自?己也覺得怪沒趣的。
撇了?撇嘴,隨口道:“是,女兒明白,姐姐的事自?有?父親操心,用不著我?關心。不過父親,您剛才不是我?娘有?兩幅名畫麼,一幅唐大家的,一幅寧二公子的,怎麼我?在我?娘的遺物中沒瞧見呀。”
她馬上就要出嫁了?,這輩子都不想再?輕易沾惹元家的事,她可不想她娘的遺物落到這群惡心的人手裡。
蕙質倒不會認為這兩幅畫會像其?它珠寶首飾一樣被偷賣出去,這可是兩位寧家的畫,是藝術品,還是最?頂尖的那批,一旦出現?在市麵上,一定引起轟動,所以蕙質篤定這畫是被元振偷偷收了?起來。
果然,元振承認了?。
“這畫的確在我?這裡,不過已經給你娘當作陪葬品了?。”元振道。
蕙質一聽在她娘那裡,雖然有?點可惜,但?也終究釋懷,好歹沒落在外人手裡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