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族。
畢竟顧懷賀此人雖然是個十足渣滓,但到底沒對蕙質有過實質性的傷害,端木硯清完全是出於心理潔癖和嫉妒,覺得自己看上的女人竟然差一點落到彆的男人,尤其這樣猥瑣臟汙的人手裡,心裡咽不下這口氣?,更是替蕙質出氣?,才要顧懷賀死。
至於顧懷賀本人犯下的罪,隻是順帶,是為了在處死顧懷賀時有一個大快人心的借口罷了。
寧如風既然從端木硯清手裡接手這件事,自然揣摩有了端木硯清的心理。
因此見顧子階聲?淚俱下的為自己求情,倒也心平氣?和。
“起來吧,有什麼事進去?。”
寧如風看都沒看顧子階一眼,就轉身進了府。
謝覃見狀,偷偷鬆了口氣?,吩咐仆人將?顧子階扶起來,忙跟在寧如風身後?進了府。
而原本還在哭天搶地求情的顧子階,一聽到這話,立刻轉悲為喜。
從地上起來後?,一邊擦眼淚整理儀容,一邊屁顛顛追趕寧如風等人的步伐,腳步急的好似有狗在攆他?,走的途中好幾次踉蹌,要不是旁邊有人扶住,差一點就要摔倒。
意識到接下來要談的事事關重大,謝覃直接將?寧如風引到了自己的書?房,之?後?又屏退左右,等到房間隻剩下寧如風、程宋、謝覃與顧子階四人時,顧子階再次跪倒在寧如風麵前。
寧如風坐在太師椅上,謝覃與程宋各自侍立在他?左右。
顧子階半跪著,上半身直起,對著麵前麵無表情的寧如風拱手求饒道:“世子殿下,臣有一事相告!”
寧如風聞言,眼皮子都沒有抬一下,倒是程宋直接道:“有什麼話就,不要吞吞吐吐,世子殿下既給你機會,你便要中用些。”
顧子階陪著笑,連道了幾句“是”,才歎了口氣?,“起來,這已經?是件陳年往事了。我自幼沒了父母,是叔叔嬸嬸撫養我長大,與如今的洛夫人,還有我的子基兄弟,雖非同胞,卻勝似親生?,叔叔嬸嬸雖非我的親生?父母,卻勝似親生?。可惜呀…”
顧子階頓住,抹了抹眼角的淚水,繼續話時,聲?音已帶了些許哽咽。
“四十多年前,嬸嬸病逝,沒過幾個月,叔叔就從外麵接回來一名?女子,這女子還帶著一個兒子,嬸嬸屍骨未寒,叔叔卻要將?那女子娶做續弦。”
“那時我雖憤恨不已,可畢竟隻是侄子,不好直什麼。倒是我那子基兄弟,眼見著母親剛剛下葬,孝期都沒過,父親就迫不及待娶小老婆過門,心裡恨得不行,加上當時才十幾歲,年輕氣?盛,與叔叔幾乎鬨得翻天覆地。”
“奈何我那慧娘妹子當時不過牙牙學語的年紀,嬸嬸沒了以後?,子基便對這唯一的血親疼若珠寶。叔叔正是抓住這一點,威脅子基,倘若他?不聽話,便將?慧娘送到遠方親戚家?寄養,讓他?兄妹一輩子不能?相見。”
“唉,這可算拿捏住我那子基兄弟的軟肋七寸,最終,那女子,連同她的拖油瓶兒子,到底還是進了我顧家?的門。”
寧如風聽到這才總算聽過味來,眯眼問道:“你是,這顧懷賀不是你們顧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