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了半天櫃子門都沒敲開的紅衣女鬼:雖然我本來是想感謝一下那個凶凶的男人,但好像實現了另外一個願望?
被敲了半天都裝死不開門的櫃子鬼:……
兩隻鬼在黑暗的櫃子裡麵麵相覷,很快櫃子裡就傳來乒裡乓啷的響聲,不過池深隻覺得這是他們鬼怪之間的正常交流,並沒有在意。
紅燭在屋內靜靜燃燒,暖黃的火焰照亮了整個房間,壓過了屋內不甚明亮的白熾燈光。
以往白婉的燭光都是壓抑的,滿地的紅燭卻越顯得其他地方漆黑,甚至讓人看不見紅燭一米之外的地方,這次卻是溫柔而明亮的照亮了整個房間。
她的身上也沒有再滴血,嫁衣蓋頭都是乾乾淨淨的,整理得很工整,如果不是手上還抱著自己的靈位,那看起來就像是一個準備舉辦中式婚禮的新娘。
那靈位也有了變化,上麵多了兩道血手印,一道粗獷像是男人的手印,一道纖細像是女人的手印。
池深想了想,去把燈關了,可以節約電了。
白婉也沒閒著,她正在給池深打掃房間。
今天來池深房間的人有點多,加上喜歡亂翻的紅衣女鬼,池深這個房間一直亂糟糟的,就沒有整齊過,白婉今天過來,覺得無以為報,於是動起手來,幫池深整理房間。
白婉的紅燭遍布了房間的每一個角落,將這裡照得亮亮堂堂,她的紅燭有一個特點,就是拿著紙在上麵放著,也不會引發火災,這燭火隻能引燃她想讓它燃燒的東西,池深覺得這個自帶技能太好用了,就讓白婉把蠟燭多擺了一些。
作為一隻厲鬼,白婉打掃房間也是不用自己動手的,她就在桌子前安安靜靜坐著,她手中靈位上的兩隻血手突然就不安的亂動起來,隨後似乎有一雙看不見的手伸向了房間各處,房間裡翻倒的椅子被扶正,被褥被放好,拉開的抽屜也被整理好,桌上的灰塵消失,角落的黴菌被擦乾淨,連屋頂上路過的老鼠都被揪了出來,扔到了庭院外麵。
池深覺得白婉做這麼多家務也挺累的,就多給白婉抓了一把糖,白婉接過嘗了一個,立刻整屋的燭光都舞動起來。
季星沉推了下眼鏡,沉默地往池深那裡走了一步,池深笑了一下,揮退了兩支紅燭,讓季星沉的活動範圍更大了些。
這些紅燭都是白婉的陰氣,對於季星沉這樣的遊魂來說,應該都是能灼傷他的存在。
“白妹妹是清朝時期的人,”季星沉卻突然說道,“她沒有吃過這些糖。”
說話的時候,季星沉手裡也出現了一把糖,他頓了一下,輕輕將糖放進西裝口袋,繼續說道:“她很喜歡。”
池深明白過來他的意思,笑了:“有空帶她出去看看,這世界上還有更多美好的東西,她都沒有見過。”
季星沉也就不再說話,他也剝開了一顆糖,放進嘴裡,看著屋內的景象,嘴角微微彎起。
不知道為何,他總覺得,他很久沒有體會過這樣的快樂了。
“好了,該休息了。”池深也並沒有讓他們胡鬨多久,作為一個打工人,昨天晚上還加班到半夜的打工人,他實在是困了,糖發完了就打發著幾隻鬼離開。
他打開櫃門把紅衣女鬼提了出來,此刻紅衣女鬼一頭柔順的黑發已經變成了鳥窩,她還憤憤不平向著櫃子裡齜牙咧嘴,櫃子鬼也不甘示弱,櫃門砰砰作響和她對罵。
池深一手關上櫃子門,一手拿出剪刀,兩隻鬼終於安靜,紅衣女鬼更是撒手沒,一溜煙跑沒影了。
“好。”池深滿意看著收拾整潔的房間,還有安靜下來的室友,愉快道:“睡覺!”
在這時,逃出老宅的幾人終於回到了白恒青的家。
白錫明也住在這個地方,他怕死,所以沒去老宅,現在最安全的地方,就是白恒青的住所,所以他強硬要求搬進來借住。
看到他們回來,白錫明立刻從裡麵出來迎接,正準備說什麼,看到三個傷員突然就收了聲。
白錫明的的妻子,白然的母親許秀芸也跟在後麵出來,她視線略過被老僵屍咬傷的小輩,也略過一身狼狽的百恒青,一眼就看到了被抬著的白然。
“然然!”許秀芸直接撲了過去,快要哭出來,隨後又拉著百恒青問道:“二叔,然然他怎麼了?他怎麼這個樣子?”
“被昧住了。”百恒青簡單解釋了一句,看向白錫明。
“怎麼會被昧住,你們沒有保護好他嗎?他可是……”
白錫明點點頭,丟下詢問的許秀芸,兩人往書房走。
突然一個小輩問道:“許師母,你不關心一下池深的嗎?他一直住在那裡。”
“哦,池深,”許秀芸這才回神一般,“他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