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耳朵靈敏,他還聽到了角落刻意壓低的聲音。
“就是他?”
“長得倒是挺好看的,有這個臉為什麼非要回到白家?現在當明星可賺了。”
“就是他把那個假少爺送進了局子吧?”
“噓,那個假少爺也不是什麼好東西,這次他就是來配合調查的。”
“白家這個流落在外的少爺,沒有接受過係統的訓練吧?他能行嗎?”
“袁哥擔保的,應該可以吧?”
“袁義平啊,那個中規中矩的天師?哈哈哈,他也用這種方法,這是沒辦法了死馬當作活馬醫嗎?”
似乎已經習慣了這樣的議論,池深麵上沒有任何變化,袁義平在大廳等他,池深和他說了要帶兩個朋友進去,一個是鬼臉,袁義平見過了,還有一個就是季星沉。
由於以後還要合作,池深就決定先把季星沉介紹給袁義平認識一下,免得以後鬨出麻煩。
季星沉和鬼臉一出來,整個大廳都靜了一下,隻有池深禮貌的聲音在大廳裡響起:“這是季星沉。”
他微微抬眸,視線不著痕跡的在大廳裡的每個人臉上掃過,不漏過任何一個細節,然而令他感到遺憾的是,他們臉上隻有驚訝,並沒有人向季星沉投去奇怪的目光,看來,這裡沒有人認識季星沉。
袁義平看向季星沉,他看起來有些不適應,不過還是禮貌和季星沉打招呼:“你好。”
季星沉也看著他,平靜道:“你好。”
“今天從彆處支援來的特安局隊員到了,所以比較吵鬨。”袁義平說道,“我先帶你去盧向陽的房間。”
“等等,”突然一道聲音出現,“袁義平,這是在做什麼?”
池深看向了說話的那人,那是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長相周正,帶著銳氣,這人一出現,鬼臉的第一反應就是躲起來。
那人也看著池深,言語間充滿了質疑:“你讓一個普通人去厲鬼的房間?而且這人厲鬼纏身,你還不幫忙解決?”
“他有和鬼溝通的特殊方法,對這個案子應該很有用看,先試試看。”袁義平和那人解釋道。
“他們是我朋友,我是自願厲鬼纏身。”池深微笑著說道。
袁義平和池深介紹了一下,說是年輕人是鐘家傳人,鐘溢,這次特地跑過來支援港城,說話的時候,不少人都看了過來,看向鐘溢的目光多是讚賞與羨慕。
聽了池深的話,鐘溢明顯露出了不讚同的眼神:“厲鬼纏身會折壽,即使他們不害你,你也應該送他們去超度,這也是為了你自己好。”
“我其實努力在幫他們超度了,”池深陷入了思考,“就是不知道為什麼,努力了半個月,一點成效都沒有。”
他的目光飄向了鬼臉,鬼臉立刻將自己縮成一團,假裝自己不存在。
鐘溢嚴肅說道:“我可以幫你做一場法事,幫你朋友們超度。”
池深笑了笑:“這個我需要征求一下他們意見。”
鐘溢也沒有堅持,他見兩人還是要往關押厲鬼的房間走,又提醒了一句:“袁哥,你能保證這次審訊的安全嗎?”
袁義平點頭:“我能。”
鐘溢還有疑慮,他皺著眉似乎還想說什麼。
袁義平隻得說道:“你可以跟進來看看,也算是以防意外。”
鐘溢又看了看池深,妥協道:“好吧。”
袁義平帶著兩人兩鬼來到一扇掛著八卦鏡貼著符紙的門前,拉開門,裡麵是一個貼滿符咒的房間,裡麵放著幾把椅子,和一個木桌,木桌上鋪著黃布,其上放著一個紙人。
剛走進去,鬼臉就害怕的想要往池深影子裡鑽,季星沉一臉冷漠的將他揪出來,他隻得委委屈屈的躲在了池深背後。
“盧向陽身上那個破碎的鬼魂被我們剝離下來,憑依在了紙人上。”袁義平說道,“這可能也是一位受害人,我們希望能確認她的身份。”
“我試試。”池深說道。
袁義平說道:“我和鐘溢會在一旁保證你的安全。”
鐘溢也點點頭:“有不對勁你就直接說出來,隻需要知道她的一些基本信息就可以,不用去探究她到底如何死的,那可能會激怒他,你要時刻記得,你的安全是第一位。”
池深笑了:“好。”
鐘溢又道:“需要我們配合嗎?”
池深看向了紙人:“你們安靜一點就好。”
鐘溢好像有點不習慣有人和他這樣說話,抓了抓頭發,還是選擇了閉嘴,袁義平則是平靜看著紙人。
紙人隻有巴掌大小,用紅筆畫出了五官,底下鋪著一些樹枝,池深一眼看去,就發現那靈魂不僅是憑依在紙人身上,連那些樹枝上也有。
那些靈魂的碎片如同砂礫散落在樹枝間,碎得非常徹底。
有些麻煩。
池深輕輕抬起手,他能感受到她的痛苦,還是試試吧。